林凡舉劍格擋，“當”的一聲，震得胳膊發麻，這老頭看著老，勁比鐵塔還大。
老鬼在旁邊沒閑著，摸出腰間的藥粉往神父臉上撒。
老頭早有防備，頭一偏，藥粉撒在灌木上，葉子立馬黃了。
“雕蟲小技。”
他冷笑一聲，拐杖橫掃，把老鬼掃得飛出去，撞在石頭上，“哎喲”一聲半天沒起來。
“找死！”
林凡眼都紅了，生銹的劍帶著風直刺神父心口。
這老頭異能挺邪乎，身子跟泥鰍似的滑，總能差零點幾寸躲開，衣服被劍劃破好幾道口子，露出底下皺巴巴的皮膚。
倆人打在一處，灌木被劍氣劈得亂七八糟，石頭被拐杖砸得火星四濺。
林凡瞅準個空當，透視眼看見老頭左肋下有處舊傷，生銹的劍突然變招，斜著刺過去。
老頭沒躲開，“噗嗤”一聲，劍刃沒入半寸，疼得他拐杖都掉了。
“你……”神父剛想說啥，突然從懷里摸出個引爆器，手指就要按下去。
林凡哪能讓他得逞，一腳踹在他手腕上，引爆器“嗖”地飛出去，掉進旁邊的海里，“咕嘟”冒了個泡。
“帶他走！”
林凡喊著，拽起老鬼，又讓人把受傷的神父捆得跟粽子似的。
往地下室去的路上，老鬼捂著腰哼哼道：“這老頭比幽靈邪乎，還好你反應快。”
地下室門是道鐵門，鎖是轉盤式的，看著挺復雜。
林凡按幽靈說的密碼“19470315”轉了一圈，“咔噠”一聲，門開了。
里面黑黢黢的，一股子機油味，借著電筒光一看，墻上掛著密密麻麻的線，中間擺著個半人高的鐵箱子，上面紅按鈕閃得跟鬼火似的。
“我的娘，這么多炸藥！”老鬼嚇得往后退了兩步，“這要是炸了，咱們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懂爆破的弟兄趕緊上前，滿頭大汗地剪線。
剪到最后一根時，手都抖了：“首領，紅的還是藍的？”
“紅的！”林凡想起幽靈說過，黑十字的人最愛玩反著來的把戲。
弟兄們閉眼一剪，紅燈滅了，箱子安安靜靜的，沒動靜。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等他們從地下室出來，島上的戰斗也快結束了。
黑十字的人要么被打死，要么舉手投降，中心碉堡被火營的弟兄占了，黑十字的破旗被扯下來踩在腳下，換上了火營的戰旗，在風里飄得挺精神。
被抓的老百姓蹲在空地上，看著穿火營衣服的人，眼里又怕又喜。
有個老太太拉著林凡的袖子，哭著說道：“他們抓我們來挖東西，說挖著寶貝就放我們走，結果天天不給飯吃……”
林凡讓人把帶來的干糧分給老百姓，又讓人駕船送他們回家。
看著老百姓坐船離開時揮手的樣子，弟兄們心里都熱乎乎的。
押著神父回火營的路上，海面上的太陽正往下沉，把海水染成金紅色。
老鬼湊過來，捅了捅林凡：“那幽靈咋辦？真放了？”
林凡望著遠處的海平面，沉默了半天：“帶回去再說。”
他知道，幽靈的仇根在這兒，解鈴還須系鈴人。
或許等這老太太跟其他老百姓的故事傳開，她能明白，當年她爹到底干了些啥。
戰船劈開金色的海浪，往回駛去。
林凡心里清楚，這仗打完了，可火營的路還長著呢。
只要還有人想在眉東河作亂，他們就得一直站在最前面。
往回走的路比來時順，林凡很快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一路太太平了，太平得不像話。
林凡讓戰船離岸邊遠點，沿著礁石區走，鷹眼和豹子輪流上桅桿瞭望，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出事是在下午。
那會兒，河水開始變深，藍得發黑。
突然，鷹眼在桅桿上喊：“不好！前面有船隊！黑十字的旗！”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爬上桅桿一看，頭皮都麻了。
至少二十艘戰船，密密麻麻堵在前面，像道鐵閘，把去路封得死死的。
船頭站著個穿黑袍的，看不清臉，手里舉著個黑十字徽章，老遠就能看見。
“是‘神父’的人！”老鬼扒著船舷，聲音發顫，“他們咋來得這么快？”
沒等想明白，對方的炮就響了。
“轟隆”一聲，炮彈砸在旁邊的河里，掀起的浪頭差點把戰船掀翻。
弟兄們趕緊往炮位跑，可火營就幾艘戰船帶了炮，跟對方比起來，跟玩具似的。
“往淺水區拐！”林凡扯著嗓子喊道，“那邊船多了轉不開，他們不敢追！”
戰船掉轉方向，拼命往淺水區鉆。
船底刮著礁石，“咯吱咯吱”響，跟要散架似的。
可對方的船跟瘋了似的，也跟著往里沖，炮打得更兇了，木屑和碎鐵片子飛得滿天都是。
“有人跳船了！”
鐵塔吼著。
對方的人在水里突然鉆出來，往火營船上爬，個個舉著刀，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林凡提著生銹的劍在甲板上砍殺，透視眼掃過去，看見對方船上有個穿白袍的，竟然也是“神父”！
這神父正站在船頭指揮呢，嘴角掛著笑，看著邪乎得很。
“狗娘養的！居然裝孫子！”
林凡氣得眼睛冒血，一劍劈翻兩個敵人，想往“神父”的船沖。
可對方的人太多，砍倒一個又上來倆，跟割不完的韭菜似的。
火靈兒的火球往對方船上扔，燒得帆布“噼啪”響，可對方早有準備，船上堆著沙子，一著火就往上面潑，火剛起來就滅了。
鷹眼趴在船尾開槍，子彈打光了就抄起魚叉，叉穿了個想偷襲的家伙的肩膀。
混亂中，老鬼突然喊道：“押‘神父’的船被登了！”
林凡扭頭一看，心都涼了，押著“神父”的是艘小船，就五個弟兄看守。
這會兒七八個人正圍著小船砍殺，一個穿黑袍的跳上小船，一刀劈開籠子，把“神父”拽了出來，往自己船上拖。
“攔住他們！”
林凡想跳過去，可被三個異能者纏住，一個吐冰錐，一個扔火球，還有個能憑空造墻，把路堵得死死的。
對方跟不怕死似的，就是不讓他過去。
眼睜睜看著“神父”被拽上對方的船，那老頭還回頭往這邊看，沖林凡舉了舉拐杖，像是在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