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握著生銹的劍，劍身在夕陽下閃著光。
他知道，跟幽靈的賬，遲早得算清。
不管她藏在墳里還是洞里，不管她玩陰的還是耍邪的，只要火營的弟兄擰成一股繩，就沒有拿不下的山頭，沒有斗不過的惡鬼。
從亂葬崗回來，林凡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幽靈拼死搶那個木盒子，里頭肯定藏著重要東西，說不定跟黑十字的老巢有關，或者……跟她的真實身份脫不了干系。
“得想辦法弄清楚那盒子里是啥。”林凡對著地圖琢磨，手指在亂葬崗的位置敲了敲，“她既然敢回去拿，說明那東西對她來說比命還重要。”
老鬼蹲在旁邊抽旱煙，煙鍋子“吧嗒”響：“我打聽了，那亂葬崗以前是個大家族的墳地，幾十年前遭了禍，滿門被殺，墳頭都讓人刨了。”
“大家族？”林凡眼睛一亮，“難道幽靈是那家族的后人？回去找祖產？”
“說不準。”老鬼磕了磕煙鍋子，“不過那家族當年跟黑十字有勾結，這倒是真的，我聽我爺爺說過。”
這么一來就對上了。
幽靈是那家族的后人，繼承了黑十字的勢力，那木盒子里八成是家族留下的秘密。
“不管是啥，不能讓她順心。”林凡拍了拍桌子，“鷹眼，你帶兩個人，去亂葬崗附近盯著，看她還回不回去。”
鷹眼領了命，當天就帶著弟兄埋伏在亂葬崗外圍的樹上，吃的喝的都備足了，打算打持久戰。
可一連三天，別說幽靈了，連只野兔子都沒見著。
鷹眼趴在樹杈上，腿都麻了，心里犯嘀咕：“這娘們該不會跑了吧？”
第四天夜里，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把樹葉打得“沙沙”響。
鷹眼正想打個盹，突然看見亂葬崗那邊有亮光。
不是火把，是手電筒的光，閃了三下就滅了。
“來了！”他精神一振，推了推旁邊的弟兄，“看那邊！”
沒過多久，一個黑影從樹林里鉆出來，披著雨衣，直奔那個有暗道的斷崖。
走到近前，從懷里掏出個東西，對著斷崖晃了晃，像是在發信號。
鷹眼舉著望遠鏡一看，差點喊出聲。
那黑影不是幽靈，是個男的，穿著黑十字的制服，臉上有塊刀疤。
只見刀疤男在斷崖前站了會兒，石頭“轟隆”一聲移開，幽靈從里面鉆出來，手里還拿著那個木盒子，正跟刀疤男說著啥。
兩人說了沒幾句，幽靈把盒子遞給刀疤男，又塞給他個紙條，刀疤男點點頭，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跟上他！”鷹眼對著對講機說，自己則繼續盯著幽靈。
幽靈看著刀疤男跑遠，又鉆回了暗道，石頭重新合上。
鷹眼悄悄從樹上滑下來，帶著弟兄跟在刀疤男后面。
這家伙跑得挺快，專挑小路，雨越下越大，把腳印都沖沒了，要不是鷹眼眼神好，早就跟丟了。
跑了約莫一個時辰，刀疤男在一處渡口停下，那里停著艘小破船，船上有個戴斗笠的人在等他。
兩人交接了木盒子，戴斗笠的人遞給刀疤男一個包裹，看樣子是錢或者武器。
刀疤男剛想上船，突然“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戴斗笠的人看都沒看他，拿起木盒子，駕著船就往河對岸劃，很快就沒影了。
“不好！”鷹眼喊著，帶人沖過去，刀疤男已經沒氣了，嘴角流著黑血，又是被毒殺的。
“這幽靈夠狠的，用完就扔。”弟兄們氣得直罵。
鷹眼讓人把刀疤男的尸體處理了，自己則駕著艘小船，悄悄跟在戴斗笠的船后面。
河面上雨霧大，只能看見個模糊的影子，一直跟著到了對岸的蘆葦蕩，戴斗笠的人鉆進去就沒了蹤影。
回營后，鷹眼把情況一說，林凡皺起了眉：“看來那木盒子是要送到黑十字總部去，幽靈自己不敢送，才找人當跑腿，用完就滅口。”
“那咋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盒子送出去吧？”鐵塔急了。
“當然不能。”林凡看著河對岸的方向，眼神沉了下來，“對岸是黑十字的地盤，咱們不熟，但總有辦法混進去，鷹眼，你再辛苦一趟，帶兩個人去對岸摸摸情況，看看那戴斗笠的人把盒子送哪兒了。”
“沒問題！”鷹眼拍著胸脯應著，眼里閃著光，這種偵查的活兒，他最在行了。
雨還在下，敲打著火營的屋頂，“噼里啪啦”響。
弟兄們坐在屋里擦槍，沒人說話，但每個人心里都憋著股勁。
不管幽靈耍啥花樣，不管黑十字有多厲害，他們都得把那木盒子搶回來，不然這口氣咽不下。
林凡走到窗邊，望著河對岸的方向，雨霧把那邊遮得嚴嚴實實，啥都看不見。
但他知道，那里藏著更大的陰謀，而他們，必須一步步揭開它。
夜還長，仗，也還得接著打。
與此同時，鷹眼帶著兩個弟兄混到河對岸時，雨剛停，路面泥濘得能粘掉鞋底子。
仨人換上了打漁的破衣裳，臉上抹了點泥，看著跟當地的窮漢子沒啥兩樣，推著輛破獨輪車，車上裝著些爛魚爛蝦，腥氣沖天。
這是老鬼出的主意，用腥味遮著點，就算有狗也聞不出異常。
對岸的鎮子叫“河口鎮”，看著挺熱鬧，其實暗地里全是黑十字的人。
街口的茶館里，坐著幾個穿黑褂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來往行人。
碼頭邊的貨棧，名義上是囤糧食的，鷹眼掃了一眼就看出不對，里面堆的箱子棱角分明，十有八九是武器。
“小心點，這地方眼線多。”鷹眼壓低聲音，給兩個弟兄使了個眼色，推著車往鎮子深處走。
戴斗笠的人進了鎮子就沒了影，仨人轉了半天，沒找到一點線索。
正著急呢，看見個撿破爛的老頭蹲在墻根啃窩頭，鷹眼靈機一動，走過去遞了根煙：“大爺，問個事兒，剛才看見個戴斗笠的，扛著個木盒子，往哪去了？”
老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往鎮子東頭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