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十幾個被抓的“水鬼”被扔進了火營的牢房里面，一個個失魂落魄，身上還帶著水草味。
為首的綠眼光頭被單獨捆在柱子上，其余的人全塞在隔壁牢房，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
這些人被抓進來的時候，還在尋找機會反抗，但是，被收拾了一頓以后，全部老實了。
“先審這個光頭。”
林凡指了指綠眼睛光頭，語氣冰冷，這貨是“水鬼隊”的頭，肯定知道不少黑十字的事，他想要從這些水鬼的身上得到更多黑十字的有用信息。
老鬼拿著鞭子走過去，在光頭眼前晃了晃：“說吧，你們大老板‘幽靈’在哪？黑十字還有多少人藏在眉東河？”
光頭咧開嘴笑，露出兩排黃牙，眼里全是不屑：“就憑你們？也配問老板的名字？”
“嘴挺硬。”
老鬼一鞭抽在他身上，“啪”的一聲，衣服裂開道口子，血珠子立馬滲了出來。
可光頭跟沒事人一樣，反而笑得更兇了：“你這是在給我撓癢癢呢？再用點勁！”
鐵塔看得火冒三丈，上去就想掄拳頭，被林凡攔住了：“別急，有的是辦法讓他說。”
隨后，林凡讓人把烙鐵燒紅，往光頭胳膊上按去。
“滋啦”一聲，焦糊味彌漫開來，連旁邊牢房的“水鬼”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可光頭硬是沒吭一聲，只是死死盯著林凡，眼神跟淬了毒一樣。
“骨頭挺硬。”
林凡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
“別裝了，我知道你怕什么，你們這些‘水鬼’，離了水活不了多久吧？要是把你扔在太陽底下曬三天，你說你這一身水皮子會不會開裂？”
光頭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臉色微變。
林凡笑了：“看來我說對了，要么現在說，要么去曬太陽，你選一個。”
光頭咬著牙，閉緊嘴不說話。
“行，成全你。”
林凡讓人把光頭拖到院子里，綁在曬糧食的架子上，正午的太陽跟火球一樣，曬得地面都發燙。
起初，光頭還硬撐著，嘴里罵罵咧咧。
可過了兩個時辰，他的皮膚開始發紅，嘴唇干裂起皮，渾身冒冷汗，眼神都開始發直。
一個火營士兵端著水，在他面前晃，他喉嚨里發出“咕嚕”聲，明顯是渴壞了。
“說不說？”老鬼蹲在他面前，把水遞到他嘴邊。
光頭猛地想搶，被老鬼躲開了。
他喘著粗氣，終于松了口：“我……我說……”
可他剛要開口，突然腦袋一歪，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流出黑血。
他居然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藥，自盡了。
“他娘的！”
老鬼氣得一腳踹在架子上，“這孫子早有準備！”
林凡看著光頭的尸體，心里頭一股火直往上冒。
他大意了，他忘記用透視眼看看這些水鬼嘴巴里面有沒有毒藥了，沒想到這光頭鉆了空子！
隨后，他讓人把隔壁牢房的“水鬼”一個個提出來審，鞭抽、烙鐵燙、冰水澆，能用的招都用了！
可這幫人跟光頭一個德性，要么死咬著不說，要么就趁人不注意自盡，沒一個開口的。
有個看著年紀不大的“水鬼”，被打得渾身是傷，哭著說想招供，結果剛要說出“幽靈”的藏身地，突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嘴角同樣流黑血，他也是服毒自盡，看樣子毒藥是藏在衣服夾層里，防不勝防。
“這群瘋子！”
負責審問的火營士兵氣得把刑具往地上一摔，“他們根本就是一群死士，審不出來的！”
老鬼蹲在地上，抽著旱煙袋嘆氣。
“黑十字到底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一個個跟不要命似的。”
林凡沒說話，走到牢房門口，看著里面剩下的幾個“水鬼”。
他們蜷縮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場，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別審了。”
林凡突然開口，“把他們關起來，不用再問了。”
“那……就這么算了？”鐵塔不甘心。
“不算又能怎么辦？”
林凡揉了揉眉心，“他們早就打定主意不活了，審下去也是白搭，留著他們還有用，至少能看看黑十字會不會來救，說不定能釣出大魚。”
隨后，火營士兵們把剩下的“水鬼”關進最嚴實的牢房，加派了人手看守，連吃喝都用鐵碗鐵勺，生怕他們再藏毒藥。
可即便這樣，沒過兩天，還是有兩個“水鬼”用頭撞墻自盡了。
剩下的幾個就像傻子一樣，喂水就喝，給飯就吃，問啥都不吭聲。
“真是邪門了。”
老鬼看著牢房里的人，“這哪是人啊，簡直是活死人。”
林凡知道，這些人從小就被黑十字洗腦，早就沒了自己的思想，活著就是為了執行命令，死了也覺得是“榮耀”。
對付這種人，嚴刑拷打根本沒用，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他讓人把“水鬼”的衣服扒下來仔細搜。
果然，在一個人的鞋底里找到塊小布條，上面畫著個奇怪的符號，跟夜梟供詞里提到的“幽靈標記”一模一樣。
“看來得從這個符號查起。”
林凡把布條收好，“豹子，你以前在雇傭兵里見過這符號嗎？”
豹子湊過來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沒見過，不過看著像是某種家族徽章，挺古老的。”
“家族徽章？”林凡皺起眉頭，“難道‘幽靈’是什么大家族的人？”
線索又斷了，但至少有了個方向。
林凡讓人把那個符號畫下來，讓弟兄們四處打聽，不管是跑船的、開店的，還是隱居的老人，只要見過類似符號的，都給賞錢。
牢房里依舊死氣沉沉，剩下的“水鬼”像木頭樁子似的杵著，沒人知道他們腦子里在想什么。
但火營的士兵們沒放棄！
白天訓練，晚上巡邏，火營營地里的氣氛雖然壓抑，卻透著股不服輸的勁。
林凡站在瞭望塔上，望著眉東河的方向，心里清楚，跟黑十字的賬，遲早要算清楚。
不管“幽靈”是誰，藏在什么地方，他都得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火營永遠沒有真正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