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被火營士兵捆在柱子上，比之前的豹子還要囂張得多。
死神臉上沾著血，嘴角卻翹著，眼神冰冷的掃過周圍的火營士兵，仿佛他不是階下囚，火營士兵才是階下囚。
“林凡呢？讓他來見我。”
死神開口了，聲音沙啞，很倨傲，“我跟你們這些雜碎沒什么好說的。”
很快，林凡過來了，老鬼也來了。
老鬼見死神囂張，他想教訓死神，被林凡攔住了。
林凡搬了個板凳，坐在死神對面。
“想說什么，跟我說就行。”
林凡慢悠悠地開口道，“黑十字在眉東河還有多少據點？他們下次什么時候來人？”
死神嗤笑一聲，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林凡臉上。
“就憑你也配知道這些？識相的就放了我，黑十字不會虧待你，不然等他們來了，你這破營地連灰都剩不下。”
“看來你是沒挨過揍。”
老鬼忍不住了，拿起旁邊的長鞭，就要抽死神，被林凡用眼色制止了。
林凡站起身，走到死神面前，突然抬手，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
這一下又快又狠，打得死神腦袋歪到一邊，嘴角瞬間流出血來。
“你敢打我？！”
死神瞪圓了眼睛，憤怒咆哮，“我可是黑十字的人！你……”
“黑十字很了不起？”
林凡又一巴掌扇過去，這次更重，死神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在我這兒，別說黑十字，就是白十字來了，也得老實趴著。”
死神被打懵了，大概沒見過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一般人要么嚴刑拷打，要么好言相勸，哪有上來就扇耳光的？
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開始破口大罵，什么難聽話都往外蹦，從林凡的祖宗十八代罵到火營的士兵，唾沫星子飛得到處都是。
林凡也不生氣，就那么冷冷地看著他罵。
等他罵得口干舌燥，才慢悠悠地說道：“罵夠了嗎？該說正事了。”
“呸！”
死神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想讓我說？做夢！我們黑十字的人，從來不會出賣組織！”
“是嗎？”林凡笑了，沖外面喊了一聲，“把豹子帶進來。”
沒多久，豹子被帶了進來。
他換了身干凈衣服，雖然臉上還有傷，卻精神多了。
看見死神，他往旁邊站了站，眼里帶著點復雜之色。
“認識他吧？”
林凡指著豹子，“他也是你們的人，現在不光說了黑十字的據點，連你們埋炸藥的事都交代了，你覺得你嘴硬有用嗎？”
死神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惡狠狠地瞪著豹子，罵道：“叛徒！你這個叛徒！我早晚要殺了你！”
“別瞪了。”
豹子低聲說道，“黑十字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你以為他們會來救你？別傻了。”
“你懂個屁！”
死神怒吼道，“等大人來了，第一個就把你碎尸萬段！”
林凡擺了擺手，讓士兵把豹子帶下去。
他走到死神面前，蹲下來，聲音壓得很低。
“我知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但你總該有在乎的人吧？比如……你在漂亮國的女兒？”
死神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瞬間變了，剛才的囂張勁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
“你……你說什么？”
“我說你女兒。”
林凡拿出一張照片，是從死神身上搜出來的，上面是個金發小女孩，笑得跟花一樣。
“今年五歲，在舊今山的圣瑪麗幼兒園，對不對？”
死神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死死盯著那張照片，嘴唇哆嗦著：“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林凡把照片收起來，“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沒人會動你女兒，但你要是嘴硬……”
他沒往下說，只是眼神冰冷。
死神的心理防線明顯松動了，額頭上開始冒汗，眼神在林凡臉上來回掃，像是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黑十字的人可沒少干禍害人的事。”
林凡又說道，“你覺得他們會在乎一個沒用的棋子的女兒？就算我不動手，等他們知道你招了，你女兒能有好下場？”
這話像是一把刀子，精準地戳在死神的軟肋上。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咬得死死的。
林凡也不急，就那么等著。
他知道，對付死神這種人，硬刑沒用，得打心理戰。
家人永遠是他們最致命的弱點。
過了約莫一袋煙的功夫，死神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柱子上，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說……我什么都說……”
林凡點了點頭，示意士兵準備紙筆。
“說吧，從黑十字在眉東河的負責人開始說。”
死神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
“負責人叫‘蝰蛇’，平時在坤哥的營地里，裝作是賬房先生……”
他開始一五一十地交代，從黑十字的走私路線，到他們在各地的聯絡點，甚至連蝰蛇的異能（能控制毒霧）都說了。
最后，他越說越順，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把知道的全倒了出來。
包括他自己是怎么加入黑十字的，又是怎么被派到眉東河的。
火營士兵們飛快地記著，寫滿了好幾張紙。
老鬼在旁邊聽著，越聽越心驚。
他沒想到黑十字在眉東河藏得這么深，要是沒抓住死神，還不知道他們要吃多大的虧。
等死神說完，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耷拉著腦袋，眼神空洞。
林凡讓人把他押下去，關進最嚴實的牢房。
“林首領，這下咱們可掌握主動權了！”
老鬼興奮地說道，“明天就去端了蝰蛇的老窩！”
林凡看著手里的供詞，眉頭卻沒松開。
“沒那么簡單，黑十字能在國際上混這么久，肯定不簡單，蝰蛇說不定只是個小角色，咱們得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夜已經深了，火營的燈還亮著。
林凡坐在桌前，一遍遍地看著供詞，腦子里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他知道，抓住死神只是開始，但要想徹底解決黑十字，還有很多硬仗要打。
火營牢房里，死神靠著墻壁坐著，眼睛望著鐵窗外面的月亮，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女兒的名字。
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這條硬漢，最后會栽在那邊兒身上。
可他不后悔！
只要能保女兒平安，他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