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船在霧里躲了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才像幽靈一樣，悄悄的往火營碼頭靠近。
穿皮夾克的狼人扒著船舷，綠眼睛在夜里亮得嚇人，鼻子嗅來嗅去的。
他獰笑一聲，“恩，東方的人肉味，還有火藥味，這地方夠勁。”
鐵皮人“哐當”一聲站起來，手里的藍光槍轉了半圈。
“等會，狼人去吸引火營士兵的注意力，吸血鬼負責開鎖，我去解決目標，五分鐘內完事，然后撤退。”
黑斗篷里的吸血鬼沒吭聲，只是摘下墨鏡，露出兩顆尖尖的牙，舌頭舔了舔嘴唇，猙獰一笑。
火營這邊，林凡剛查完崗，正跟老鬼在伙房吃晚飯。
鍋里燉著蘿卜燉肉，香氣飄得老遠。
老鬼啃著饅頭說道：“林首領，今天鷹眼那小子神神叨叨的，說看見艘黑船，我看八成是他眼花了。”
林凡舀了勺湯，剛要喝，透視眼突然掃到碼頭方向。
三個黑影跟壁虎一樣趴在船幫上，正往岸上爬！
一個渾身長毛，一個飄在半空，還有個閃著鐵皮光，壓根不是正常人，是異能者！
“有情況！”
林凡“啪”地放下碗，抓起墻上的槍就往外跑。
“老鬼！吹哨子！集合弟兄們！”
老鬼懵了一下，趕緊摸出哨子，“嘀嘀嘀”吹得震天響。
火營營地里的士兵們聽見哨聲，拎著槍就從營房里沖出來，就像潮水一樣往碼頭岸邊跑去。
碼頭上，狼人已經跳上岸，正對著崗哨齜牙咧嘴。
那哨兵剛要開槍，就被狼人一爪子拍飛出去，撞在鐵皮房上，哼都沒哼一聲就不動了。
“哈哈哈，東方人的骨頭真脆！”
狼人狂笑著，爪子一揮，就把旁邊的木箱抓得稀爛。
吸血鬼飄到營門，指甲彈出老長，“咔嚓”一下就把鎖捅開了，動作迅速。
鐵皮人扛著藍光槍跟在后面，腳下的鐵板踩得“哐當”響，嘴里還念叨著：“目標林凡，坐標……未鎖定。”
“在這兒呢！”
林凡的聲音突然響起，手里的槍“砰砰”兩響，子彈打在鐵皮人身上，“鐺鐺”彈開，卻跟撓癢癢一樣。
鐵皮人轉頭看見林凡，藍光槍“嗡”地亮起：“目標確認，清除。”
下一秒，一道藍光射向林凡。
林凡趕緊往旁邊滾開，藍光打在地上，炸出個半米深的坑，泥土飛得老高。
“他娘的！這啥玩意兒！”
老鬼帶著人沖過來，機槍“噠噠噠”掃過去，子彈打在鐵皮人身上全彈開了，氣得他直罵道，“這鐵皮比城墻還硬！”
就在這個時候，狼人撲了過來，爪子抓向林凡的臉。
鐵塔大吼一聲，掄著鐵棍就迎上去，“鐺”的一聲，狼人被打得后退兩步，晃了晃腦袋，更興奮了：“有意思！再來！”
說著，他一爪子抓在鐵塔胳膊上，劃出三道血口子，疼得鐵塔嗷嗷叫。
與此同時，吸血鬼跟幽靈一樣飄到人群里，指甲一劃，就有火營士兵慘叫著倒下，脖子上多了道血口子。
鷹眼趴在房頂上，瞄準鏡對著他，可這家伙移動太快，根本打不著，急得他直冒汗。
“打他眼睛！”
林凡大喊一聲，對著鐵皮人的面罩開槍。
“砰”的一聲，面罩裂開道縫，鐵皮人晃了晃，顯然受了影響。
“找到弱點了！”
老鬼眼睛一亮，讓人把炸藥包扔過去。
“轟隆”一聲，鐵皮人被炸開兩米遠，面罩徹底碎了，露出里面一張機械臉，滋滋冒著電火花。
狼人正跟鐵塔打得難解難分，聽見爆炸聲，分神的功夫被鐵塔一棍砸在腰上，疼得嗷嗷叫。
突然，他“嗷嗚”一聲，竟然真的變成了條大狼，撲上來就要咬鐵塔的脖子。
“我操！真能變狼！”
火營士兵們嚇得往旁邊躲，林凡抓起地上的鐵鏈，扔過去套住狼腿，大喊道：“拽！”
下一秒，十幾個火營士兵一起使勁，把大狼拽得趴在地上，鐵鏈勒得它直哼哼。
吸血鬼想偷襲林凡，剛飄到背后，鷹眼的槍響了。
這次，他算準了提前量，子彈擦著吸血鬼的臉飛過，打在旁邊的墻上。
吸血鬼嚇了一跳，就在這個時候，火靈兒提著劍過來了。
吸血鬼的速度慢了半拍，被火靈兒的劍削掉了半只耳朵，黑血“滋滋”冒，疼得他怪叫一聲，轉身就想跑。
“哪兒跑！”
林凡掏出個燃燒瓶，點燃了扔過去。
吸血鬼最怕火，被燒得嗷嗷叫，在地上打滾，黑斗篷燒得精光，露出白得嚇人的身子，沒一會兒就不動了，化成一灘黑灰。
鐵皮人還在掙扎，機械臂亂揮，砸倒了好幾面墻。
林凡讓人把煤油倒過去，又扔了個火把，“呼”的一聲，鐵皮人被火焰裹住，里面的電路“噼里啪啦”響，沒一會兒就不動了，成了個黑炭疙瘩。
大狼還在掙鐵鏈，鐵塔走過去，一棍砸在它腦袋上，大狼嗚咽一聲，暈了過去，慢慢變回人形，還是那個穿皮夾克的老外。
戰斗結束得快，收拾起來卻麻煩。
地上躺著好幾個受傷的火營士兵，還有兩個沒了氣，老鬼蹲在地上，摸著士兵的臉，眼圈紅了：“他娘的……這群外國人真不是東西！”
林凡看著那灘黑灰和鐵皮疙瘩，眼神沉沉的。
他走到被捆住的狼人身邊，踢了踢他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狼人醒過來，吐了口血沫子道：“坤……坤哥……”
“果然是他。”
林凡點點頭，對老鬼說道，“把這家伙看好，明天……咱們去會會坤哥。”
火營士兵們在收拾戰場，有人在哭，有人在罵，還有人在檢查那鐵皮人的殘骸，跟看怪物一樣。
火營的燈火在夜里明明滅滅，映著每個人臉上的疲憊和憤怒。
沒人想到，眉東河的仗會打到這份上！
但弟兄們心里都憋著股勁。
不管來的是啥妖魔鬼怪，想動火營的人，就得先問問他們手里的槍答應不答應。
夜風里帶著血腥味，還有沒散盡的火藥味。
林凡站在碼頭，望著坤哥地盤的方向，手里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