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的生日宴,也是赫瀾第一次嘗試學習怎么安排舉辦。
晏北州全過程都在教她如何做,需要注意哪些地方等,事情之繁瑣超乎想象。
原來安排客人的席位也是有講究的,同等社會地位的要在一起,絕不可以胡亂安排,這會得罪人。
“哎。”
赫瀾嘆口氣:“你是怎么了解這些東西的?這不都是管家事的女人或者管家來做嗎?”
“爸媽生我生得晚,所以我不是保姆或者保鏢們帶大的,小時候天天跟著媽聽這些事。”晏北州記憶力好,這點東西自然聽幾遍也就會了。
“明天六叔的兒子兒媳中午左右就會到。我趕不回來,你辛苦一下幫忙接待他們,也不用做什么,你只需要出現就行。”
“放心。”
因著赫瀾初孕,頭三個月很危險,加上她的孕反本就嚴重,晏北州最近這些天睡覺都不敢離她太近。
“你這個距離,跟分居有什么區別?”赫瀾看著緊緊地靠著對面床邊的男人。
晏北州平躺著,聞言扭頭:“不能離你太近,我怕我睡著睡著萬一砸到你的肚子。而且……”
他不僅不能離赫瀾太近,甚至都沒辦法心無旁騖地摟著她入眠。
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赫瀾眼底帶著無奈,只好遠遠地拉著男人的手入睡。
-
翌日。
家中早已布置妥當,早早地,許多晏家的遠親也都來了,許多人赫瀾都不認識。
別說她了,哪怕是晏大嫂都認不全那些人,不過很顯然他們都認識六叔。
“六爺的兒子兒媳還要一會才能到吧?”暢容一直陪在赫瀾小嬸身邊。
“應該是,但沒給消息。”
她們口中六爺的兒子兒媳,此時已經抵達了東城,不過卻并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晏家。
“溫溫!”
下了車的女人穿著打扮極其的冷酷,大衣迎風垂蕩,遮住了她的孕肚。
“袁慧!”
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不過南嶼溫不敢太用力,生怕傷著閨蜜肚子里的孩子。
“沒事的,孩子強壯著呢!”蔣袁慧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她轉身對著車里的男人說:“老公,你隨便轉轉等我一會兒,我跟溫溫上去聊會天。”
車子里沒人應答,但車子緩緩駛離了。
南嶼溫僅見過一次閨蜜的丈夫,那還是他們訂婚的時候,結婚的時候當時因為某些事她遺憾無法參加。
“你怎么在酒店里住著?”
閨蜜兩人進了酒店,來到南嶼溫落腳的房間。
南嶼溫垂眸,不太想提及自己如今的落魄,“在外面住能方便一些。”
“方便?你一開始回國的時候怎么沒住在外面呢?”蔣袁慧坐下來:“你的事情我已經有所耳聞了,有必要瞞我?”
兩人都是國人,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們兩人相互扶持,感情自然是好。
“那些事情都是家事,沒必要說給你聽讓你替我煩惱。你這要生了,可一定要注意。”南嶼溫摸了摸閨蜜的肚子,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赫瀾。
連帶著,晏北州的臉也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起初她的確不想參與別人的感情,可是慢慢接觸下來,晏北州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無形中勾著她的心。
這世上原來也是有一個男人同時擁有紳士與霸道。
她自幼便欣賞自我強大的人,晏北州便是那一個。
所以南夫人沒說錯,在潛移默化中,南嶼溫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她心悅起了晏北州,并且貪婪地想要得到,卻又想頂著為了家族考慮的理由。
在外人眼里,這就是又當又立。
“你喜歡的那個人誰啊?”蔣袁慧從沒有來過東城,自然也不了解這邊的事情。
只是聽說南嶼溫跟某個家族的男人緋聞挺多,她了解南嶼溫,如果不是她感興趣的,她絕不會讓緋聞放肆發展。
南嶼溫睫毛微顫:“這已經不重要了。如今我們鬧翻了,不再可能了。”
“他有家?”蔣袁慧問。
“嗯。”
“人不自私,是會被吃掉的。”蔣袁慧道:“我覺得如果你真的想要,只要你頂得住后果,沒必要逼迫自己放下。這世上本就有好人和壞人之分。”
南嶼溫微微咬牙。
可她就是想要得到期望的,又想不被人謾罵指責。
但這個貪戀無恥的想法,南嶼溫不敢對任何人講,包括蔣袁慧。
蔣袁慧是個很孤傲的性格,她會承認自己是壞人,會承認自己做了壞事,而她也會愿意承擔任何不好的后果。
壞就是壞,從不詭辯。
可她做不到。
南嶼溫從小到大都是被稱作書香世家大小姐的,走到哪里均被同齡人的父母當作典范教育自己的女兒,她怎么可以做那么齷齪的事情?
即便是做,也不能讓別人知道是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能有個人愿意做她的槍就好了。
南嶼溫的目光微動,最終落在了看手機的蔣袁慧的身上。
蔣袁慧的出身放在幾十年前絕對是沒人敢招惹的存在,現在即便金盆洗手,但那些勢力人脈也還是在的。
“袁慧,你能在東城待多久啊?我們這么久沒見了。”
“我參加完我公公的生日宴,大概會留在這里一個星期左右吧,我預產期就在月底,還有半個多月了。”蔣袁慧說。
“我就先走了,等我忙完我找你哈。”
“好。”
南嶼溫特意把她送到酒店外,親眼看她上了車這才轉身回去酒店。
晏北州自打那天起,就已經私底下讓所有南家的合作伙伴陸續解約撤資,南先生忙得焦頭爛額,一邊想辦法聯系合作伙伴,一邊封住消息,以防東城的人知道南家出事了。
為了讓手中的項目可以繼續下去,南家已經變賣了房產,所以她如今才住在酒店里。
晏北州還真是夠狠的。
可她對南家越是狠厲,她就越是好奇,晏北州對待自己的妻子私底下該是什么樣子。
晏北州,這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