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想打人。

　　想打女人。

　　這么欠打的人，擺在面前，憑什么不能打。

　　他火大地攥了攥拳頭。

　　沒想到還沒等他發火出來，墨芊又開口了。

　　她朝著顧少霆攤開白皙的小手，“一克金子，我讓你老婆跟你說話。你老婆很久不理你了吧，太可憐了，來求求我。”

　　顧少霆聞言，火大地磨了磨牙。

　　他手伸向后座，揪住小黑后背的皮毛就把它拎起來，直接甩給了墨芊。

　　“拿走，滾蛋。”

　　說完，他搖上車玻璃，直接把車開走。

　　想到墨芊剛才說的話。

　　火是一刻也壓不住。

　　油門嗡一下踩到了底。

　　……

　　童英姿帶著伏雪和墨芊回家。

　　本來她想請伏雪在外面吃的，可是現在偷畫的案子還沒解決，外面盯著伏雪的人還是很多，實在不方便在外面活動。

　　于是童英姿打包了外賣，帶著她們回了自己家。

　　童英姿的家面積不大，只有五十平。

　　其實她不缺錢，畢竟是曾經加入過豪門的女人。

　　但是她自己一個人，不喜歡住大房子，就在警局附近買了這套小公寓，平時打掃起來也方便。

　　三個女人進到客廳。

　　屋里收拾地干凈整潔，一塵不染，所有東西都歸納地井井有條，如同軍營一樣。

　　童英姿把打包的菜，一道道擺好。

　　她還特意拿了個鍵盤出來，連接到伏雪的手機，方便她打字。

　　然后把伏雪的手機投屏到電視上，她打完，她們同步就看到了。

　　伏雪感激地抱抱童英姿。

　　雖然顧家人不咋地，但是顧家的嫂子們，一個比一個好。

　　她們幾個邊吃邊聊。

　　童英姿給每個人一人倒上一杯啤酒。

　　她遞給伏雪，卻被伏雪攔住，屏幕上顯示，“童童姐，我懷孕了。”

　　“啥？”童英姿被嚇了一跳。

　　她驚詫地看向伏雪，“你要自己養孩子？顧家人不知道？”

　　“顧白野不知道，但是一定有人知道。因為有人給我的維生素片里下了藥。”伏雪快速打下字。

　　“那還用猜。”童英姿啪一拍桌子。

　　那一巴掌震得中間那道菜的菜湯都濺到桌子上。

　　當年她跟顧少霆，也曾經該有兩個孩子，龍鳳胎，可是懷胎到四個月的時候，胎兒不明原因的死了，胎死腹中。

　　那是童英姿永遠的痛。

　　所有人都責怪她，懷孕了還在前面沖鋒陷陣，導致孩子流產。

　　只有童英姿知道，不是，是顧家人給她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身體的感覺很清楚，她忘不了那天在顧家吃完飯，就開始腹痛。

　　第二天去醫院，卻什么都查不出來，可是腹痛一點都沒減輕。

　　三天后，孩子就沒了。

　　童英姿清楚地記得當時天塌了的感覺。

　　不過那時候她也沒有責怪顧少霆。

　　可是后來……

　　童英姿閉著眼，死死地咬了咬牙，逼著自己收回眼底的淚水。

　　不想再回憶起當年的那一幕幕。

　　伏雪知道童英姿的痛苦，她伸手捂住童英姿的手，緊緊地握著她，想給她一絲暖意。

　　童英姿很快恢復如常。

　　又像那個無拘無束，天下我最大的女人一樣。

　　她朝伏雪一挑眉，“以后就住我家，我保護你跟孩子，我看誰敢對你動手，我非打死她不可。”

　　說完，她拿起另一杯酒，遞給墨芊，“雪兒不喝，芊芊喝。”

　　墨芊還從來沒喝過酒，她接過來，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

　　“酒啊，放心喝，這個不醉人。”童英姿說著，豪爽地干了一杯。

　　墨芊學著抿了抿酒，發現味道還可以，接著便跟著喝起來。

　　童英姿把她這邊的菜，夾給墨芊和伏雪。

　　“雪兒，你不是說去離婚，怎么沒離成？”

　　下午童英姿剛出差回來，去警局報道，就遇到伏雪剛從警局放出去。

　　兩人一交談，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童英姿聽完，直接約了伏雪，下班去民政局接她，給她慶祝離婚。

　　沒想到兩個多小時，這婚還是沒離成。

　　伏雪快速地敲擊鍵盤，電視屏幕上的字，一個一個的閃現出來。

　　“工作人員辦證的時候，外面電閃雷鳴，他們不敢給我們辦，最后就沒辦成。”

　　“啥？這叫什么原因。”童英姿嫌棄地一拍桌子，“明天接著去辦，就不信邪了，這婚還離不了了。”

　　墨芊這次沒說話。

　　她忙著跟小黑干杯。

　　一個端著酒杯，一個趴在酒盆里，倆個喝的起勁。

　　那邊聊著天，這邊喝著酒。

　　很多，墨芊就喝暈了。

　　喝得爛醉如泥。

　　可是房間里，卻溫馨十足，三個漂亮的美人對月成歡，好不愜意。

　　……

　　顧少霆拽著顧白野回到警局。

　　那邊的人，剛從工業園區回來。

　　一見到顧教授，哭喪著一張臉，“顧教授，你給我們指明個位置再走啊，我們每個犄角旮旯都找了，也沒翻到那副畫。”

　　“呃？”顧少霆疑惑地擰眉。

　　他接過警員遞過來的現場照片，仔細研究了一遍。

　　半晌他讓顧白野在一邊先等著他。

　　他先去了審訊室。

　　趙四天傷的不嚴重，是他手下里，傷的最輕的。

　　所以在醫院簡單包扎一下，就帶他回了警局。

　　顧少霆看著趙四天走路的身形，冷笑一聲。

　　趙四天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心里突突突地有些緊張。

　　顧少霆揚揚下巴，示意他坐到對面的凳子上。

　　顧少霆沒直接問畫的事，反而問起了趙四天的家事，“你父母妻兒，在家一氧化碳中毒，全都遇難了？”

　　他問的隨意，可對面的趙四天十指交扣，用力摩挲了兩下，才應聲，“嗯是。”

　　“你當時在哪？”顧少霆沖口追問。

　　趙四天一怔，眼神左右飄了飄，輕咳一聲，“我外出務工。”

　　“呵，務工。”顧少霆譏笑。

　　他從文件夾里拿出一份文件，手指一彈，文件直接從桌子這邊劃到趙四天面前。

　　“看看，熟悉嗎。”他仰頭示意。

　　趙四天雙手帶著手銬，叮叮當當地響著。

　　他把文件轉正當。

　　在看到第一頁上的字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指著那頁紙，“這，這，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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