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臨近中午的時候,易伯父給凌墨塵打了個電話來,語氣聽起來頗為緊張,很是激動的樣子。
“阿塵,結果出來了,安安的DNA結果出來了!”易伯父的聲音聽著既是高興又是激動,十分感慨的樣子。
聽著,竟還帶著一些哭腔。
聽到這聲音,凌墨塵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當即臉色一沉,不由問電話那端的人:“易伯父,結果如何?”
“那當然安安是易簫的孩子了,我們之前也是以防萬一,做了這么個檢測。”
易伯父說:“倒是讓她們母女受委屈了,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好了!”
“以后,也不會在出現這樣的問題了,以后一家人團聚了……”
凌墨塵臉色一下沉了。
他以為林如茵敢把孩子帶回去,不過是想從他手上先把安安接走再說。
安安的DNA檢測,肯定會出什么問題。
尤其是,昨晚林如茵的父親還去世了,這事肯定得拖延。
他還就在等著呢。
結果,現在這出消息,結果就出來了?
林如茵顧得上?
又或者說,早就安排好了?
難怪她膽子那么大,有恃無恐的!
昨天她父親一出事,凌墨塵又想著跟時溫暖坦白,本以為林如茵顧不上了。
他也被分了心,一時沒往那件事情上面想。
現在看來,林如茵這是一切早就計劃好了。
每一步,她都計劃的很好!
好,很好!
只是,林如茵怎么把手伸那么長?
易家要做DNA檢測,這種事情,肯定得小心謹慎,不會出什么錯。
以林如茵現在的情況,她只怕沒能力去弄虛作假。
如果不是凌墨塵親自給安安和易簫存留的DNA做了檢測,他都不會有絲毫懷疑!
“易伯父,這個……不會搞錯了吧?”
易伯父聽凌墨塵這么一說,倒是還愣了一下。
隨即古怪的問凌墨塵:“阿塵,這種事情怎么會搞錯呢?你是不是太激動了,問傻話了?”
凌墨塵反應過來,說:“是,很高興。伯父,這是您親自去辦的吧?”
“對,自然是我親自辦的,這種事情怎么會假手于人?你伯母之前本來還說要不別做了,我也堅持做了。”
易伯父語氣很是興奮:“就是怕以后有人質疑安安的身份,所以我才想著做一個,現在好了,一切都好了……”
他聽起來聲音是真的很高興:“這些年,林如茵一個人帶孩子辛苦了。她父親昨天也去世了,都沒顧得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我們之前對她態度也不好,這一次她父親過世,我得幫她好好操辦后事。”
“以后,也要對她跟安安好一些才是。”
聽著易簫的父親越說越激動,凌墨塵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凌墨塵這邊一言不發,易簫的父親似乎也沒察覺到什么不對勁,還在那自顧說呢。
“阿塵,我們打算過段時間,把林如茵父親的后事安頓好了后,再給安安舉辦一個宴會,正式告訴一下大家,她回來了,你覺得如何?”易伯父興沖沖的問凌墨塵。
凌墨塵沉默下來。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易簫父親的話!
看來,他對林如茵的警告,林如茵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這事有蹊蹺。
但是他該怎么說?
直接跟易簫父母說出實情,顯然是不行的。
會讓他們傷心。
而且,他也沒理由說啊。
難道跟易簫的父母說,孩子不是易簫的,是他的?
凌墨塵深吸一口氣,在跟時溫暖坦白之前,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他忽然想,林如茵說的或許是對的,也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他甚至在想,自己做的DNA檢測,會不會是錯的?
不然,易簫父親這種事情肯定特別的小心,總不會搞錯了吧?
“伯父,安安才回來,等她熟悉一點再說。先不要著急。”凌墨塵只能這樣說。
或許,等國外那邊有消息了,林如茵的本來面目也會揭露。
現在,只能先安撫一下易簫的父母。
“說的也是,我們先等一等,就是怕委屈了安安。”易伯父說。
凌墨塵說:“安安很懂事,您不用想那么多。等她熟悉一點,林如茵父親的身后事辦好了再說。”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說:“我昨天去過監獄那邊了,我覺得……林如茵的父親死的有些蹊蹺。”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樣去世了,肯定不對勁。”
“監獄里被人刺死,這本身就不對勁。先調查出來怎么回事,再說其他的。也算是給林如茵一個安慰。”
別的事情暫時不方便說,但這件事情,他可以暫緩易伯父的計劃。
也許,很快就能讓他們知道林如茵的人品了。
不然等安安真的身份公之于眾,大家都知道了,事情反而更麻煩。
若是時溫暖知道這個,那他怎么坦白,只怕都沒有意義!
最好的法子,便是要讓易家知道安安不是易簫的孩子,然后找個機會把安安送走,這才是最安全的。
凌墨塵這么一說,易伯父也冷靜了一些。
思索了片刻后,易伯父才在電話那邊道:“阿塵,你說的對,還是你想的周到。”
他聲音已經冷靜了一些:“是我太激動了,居然都沒想到這些。”
“伯父跟伯母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您先不要著急,也要考慮一下希希的心情。”
“她向來不喜歡林如茵。”
說到這兒,易伯父的語氣沉了沉,聲音冷了下來:“那倒不用管她,這孩子,被我和你伯母慣壞了,向來沒有分寸,等以后再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電話掛了后,凌墨塵陷入了思緒中。
林如茵,看來如今不再忌憚她了。
她興許還有別的計劃。
而且……她的計劃里,已經完全要脫離凌墨塵。
她或許有了什么新的依仗!
只是,她的倚仗究竟是什么?
又或者,是覺得已經被拆穿了,奔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呢?
下午,時溫暖一上班,姜秘書就來找她:“時溫暖,你去次頂樓凌總的辦公室一趟。”
時溫暖差點以為是凌墨塵,隨即想起什么:“次頂樓?那個凌總?”
“公司的副總裁辦公室,凌培元凌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