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抵達(dá)一樓。
電梯門也打開了。
傅修言伸出手擋住了電梯門,看著她,“出去說吧。”
沈知意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了小區(qū)的一處水池旁的涼亭下。
傅修言站在陽光折射進(jìn)來的位置,從沈知意的角度看,他像是被一層金光籠罩著。
與他那一身矜貴之氣融合得很完美。
他這張帥氣的臉,她從未否定過,也難怪楚雨婷會看上他。
“說吧。”
沈知意移開目光,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傅修言看著她,薄唇輕啟:“這些事,你都可以不管,我會讓人解決的。”
沈知意等了一會,等來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擰了擰眉頭。
她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為什么他還要插手她的事?
傅修言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她還沒說話,他就張口解釋道:“你別多想,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既然已經(jīng)幫了,我就會幫到底,畢竟做事要有始有終。而且爺爺和我媽那邊,到時候我也能好跟他們交代。”
“我知道,你的事你都不想我插手,但這件事不單單是你的事,而是整個沈家的接下來的安寧。”
沈知意剛剛還有很多話想要說,但被他這么一說,那些話要是說出來,就顯得她意氣用事,不知好歹了。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好幾秒。
她最后所有的話就總結(jié)成了兩個字:“謝謝。”
傅修言像是故意逗她一樣,順著她的話就接了下去,“那你要怎么謝我?”
沈知意:“……怎么,傅總還缺錢吃飯嗎?”
“是不缺,但缺人請我吃飯。”
他說。
沈知意無語了。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笑了一聲。
“傅總這話說出去都沒人相信,想請你吃飯的人,估計都能繞著長城排好幾圈了。”
傅修言不以為然道:“是不缺人,但我對她們沒興趣。”
“……”
“那傅總就去找你有興趣的人請你吧。”
“我找了,可她貌似不愿意。”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深邃的黑眸一直盯著她看。
沈知意聞言,愣了愣。
下一秒,她就移開了目光。
“那跟我沒關(guān)系,話我問完了,傅總慢走,不送。”
她語氣淡漠地說了一句。
說完,她抬步就離開了涼亭。
傅修言并沒有攔她,他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匆忙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沒一會兒,杜衡和趙影就出現(xiàn)了。
趙影是剛剛處理完事,趕過來匯報的。
“傅總,事情都處理完了,人也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是尹家那邊派的人。”
趙影說。
傅修言望著遠(yuǎn)處,幽深的黑眸中漸漸地浮現(xiàn)一抹凌厲。
他沉聲道:“處理了,然后哪來的送回哪去。”
趙影應(yīng)道:“好的,傅總。”
男人口中的處理,并不是弄死。
當(dāng)天下午,郊外的某棟別墅門前,就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動彈不得且面目全非的人。
“尹總,他們把人送回來了。”
助理陳展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
尹天卓正手拿著紅酒杯,站在酒柜吧臺前,輕輕地?fù)u晃著。
他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死了?”
助理搖頭,“沒有,還有氣,但跟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他剛才檢查過了,那人四肢盡碎手腳筋被挑斷,渾身鮮血淋漓,就是一直吊著一口氣。
“既然沒死透,那就丟下去養(yǎng)著,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男人的嗓音中帶著一絲詭異的森冷。
陳展知道,男人口中的養(yǎng)著,并不是要救那人,而是扔到一個無人問津地方,任由那人自生自滅。
“是,尹總。”
就在陳展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羅三突然從廚房角落里走了出來。
羅三看向男人,說道:“主子,要不讓我去吧,我保證他們逃不了。”
尹天卓盯著眼前紅酒杯里色澤鮮美的紅酒,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他微微仰頭,漫不經(jīng)心地品嘗了一口。
隨即,他才開口:“紅酒,就是要慢慢地品嘗,才能感受到屬于它的那份韻味和甘甜。那自然有些事,也不著急,這才能看到我想要看的大戲。”
他今天安排這一出,也并非真的想要沈安國一家的性命。
他就是想看看,傅修言到底出不出手罷了。
現(xiàn)在看來,傅修言并沒有讓他失望。
而且他還把人還回來了,就等同于是變相在警告他。
但這種警告對他而言,并沒有用,反而還讓他更加地興奮。
尹天卓看了羅三一眼,“你好好地待著,沒有我的命令,什么都不許做,別忘了,高家兄弟二人還在追查你。”
羅三應(yīng)道:“我知道了。”
-
自從沈父回來后,沈家的幸福指數(shù)逐漸升高。
沈母的精神狀態(tài)也越發(fā)的好。
沈知禮因為放假,他想出去打暑假工,但被沈知意制止了,然后她就讓他去了百繡閣幫忙。
正好這段時間,栗糖也忙,他可以打打下手。
栗糖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沈知禮坐在電腦前發(fā)呆。
她放輕腳步,上前,突然朝他“嘿”了一聲。
沈知禮掀了一下眼皮,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像是在看某個傻子一樣。
栗糖:“你怎么沒被嚇到啊?”
沈知禮:“糖姐,我眼睛不瞎,我看到了。”
栗糖覺得沒趣,輕嘖了一聲,“行吧。”
然后,她走到他旁邊,“在看什么呢?哦,看志愿啊,你還沒填嗎?可填志愿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啊。”
沈知禮看她一驚一乍的,便說道:“不是,我就看看這些學(xué)校和專業(yè)而已,學(xué)校我已經(jīng)選好了。”
栗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眼前這位可是全國理科狀元,就他這屌炸天的分?jǐn)?shù),多的是學(xué)校要搶他。
但因為沈叔之前的事,沈知禮高考狀元的事也被壓了下來,并沒有掀起太大的水花。
這件事,多少對他還是有影響的。
而沈家也不在意,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希望低調(diào)一點的。
“那你選了哪個學(xué)校?”
栗糖知道他學(xué)習(xí)好,之前她也聽沈知意說起過,沈知禮原本可以不用參加高考,就已經(jīng)被國外的某頂尖學(xué)校錄取了。
可那段時間剛好是沈家出事的時候,他就偷偷拒絕了。
等沈知意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而且沈知禮的性子有時候也是倔,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改。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想去國防大學(xué),那你……”
栗糖說到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她瞬間就把后面的話咽回去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阿禮,我不是故意提這件事的。”
“我沒事,糖姐,這又不是什么不能說的話。”
沈知禮也沒覺得這件事不能說。
栗糖思索了幾秒,“沈叔是被冤枉的,難道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嗎?”
沈知禮:“時間已經(jīng)過了,有沒有轉(zhuǎn)圜都不重要了。”
而且沈家的事也還沒徹底地解決。
雖然他姐什么都不跟他說,但他看得出來。
既然他姐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栗糖轉(zhuǎn)了一下眼珠子,問道:“要不,找你前姐夫問問?畢竟他人脈廣,手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