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凜提著暖水瓶走進(jìn)來。
“兌些熱水再洗漱?!?/p>
說著,他往水池里注入一些熱水,試了下水溫后才說了句好了。
溫淺就看著他笑:“周時凜,你懂得挺多???”
“嗯?!?/p>
周時凜輕抿了下唇角,輕描淡寫道:“剛剛特意問了媽,她告訴我的,還叫我照顧好你,說你有很嚴(yán)重的痛經(jīng),經(jīng)期不能勞累,更不能沾涼水。”
說這話的時候,他耳根有些紅。
溫淺:“……”
一個兩個都是神助攻。
她什么時候這么弱了?
不過,在男人面前,該裝柔弱的時候就要柔弱一些,你像鋼鐵女戰(zhàn)士一樣,男人還怎么心疼你?
于是,她立即裝了一波。
“沒大礙的,只是生蟲蟲的時候落下的毛病。”
故作堅強(qiáng)的模樣令周時凜的心動了動,他不由放低了嗓音,輕聲道:“你辛苦了。”
煽情的話他也不會說。
只在心里打定主意要負(fù)起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zé)任,彌補(bǔ)自己失蹤以來對溫淺的虧欠。
吃過早飯后。
溫淺去學(xué)校。
離家不遠(yuǎn)的地方就是公交車站,她出門,周時凜也跟著出門。
“你要出去?”
“嗯。”
周時凜淡淡嗯了一聲:“送你去上學(xué)。”
“???”
溫淺揚唇笑了一下:“不用,我可以?!?/p>
說完又想起自己要裝柔弱的人設(shè),于是就改了口,道:“也行,正好我還有點不舒服,你幫我背著書包吧?!?/p>
該使喚的時候就得使喚。
男人不能慣著,否則越慣越懶。
畢竟現(xiàn)在的周時凜就相當(dāng)于一張白紙,對于夫妻間的生活得重新調(diào)教。
好在他很上道。
不僅接過了溫淺的書包,等公交車的時候還讓她不舒服就靠著自己,他都這樣說了,溫淺也就不客氣了,當(dāng)即就挽上男人結(jié)實的手臂,直接當(dāng)起了人形掛件,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倚了上去。
周時凜身子僵硬了一下。
隨即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放松一點。
兩個人都屬于外貌出眾的類型,看起來就格外養(yǎng)眼,不過也有人多事的大媽看不慣年輕人膩歪,當(dāng)即陰陽怪氣起來。
“世風(fēng)日下啊。”
“想親熱回家親熱去?!?/p>
“這是公共場所,不是你家床頭。”
溫淺暗哼。
這就世風(fēng)日下了,再過十幾年,大街上親嘴的人都有,她不過是挽一下自家男人的胳膊,礙著誰了?
至于周時凜就更直接。
他也不說話,就那么涼涼睨了大媽一眼,大媽頓時覺得后脖頸冷颼颼的,像是有陰風(fēng)吹過似的,于是很聰明地移開了視線,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真煩人,誰沒年輕過似的。
上了公交。
早上這會兒車上人正多,位置早就沒有了,周時凜找了個不容易被擠到的位置讓溫淺站好,自己則是站在她身后,抓著扶手的樣子就像將她圈在懷里一樣。
下了車。
在學(xué)校門口分別時,周時凜還說要接溫淺放學(xué)。
溫淺仰著臉看他:“接我?”
“對,培養(yǎng)感情?!?/p>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英挺的面孔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迷人。
一直到進(jìn)了教室,溫淺都在回味他的笑容,心里還有一點點微微的甜。
他們之間的相處越來越自然了。
下午放學(xué)。
男人果然已經(jīng)等在了校門口,溫淺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他,肩寬腿長,身材逆天,往那里一站就格外吸睛,吸引了無數(shù)少女的青睞。
有人大著膽子上前搭訕。
“同學(xué)——”
周時凜眼風(fēng)一掃,帥氣凍人。
直接將蠢蠢欲動的美少女們心都凍成了冰棍,再也沒人敢上來搭訕了,溫淺看著好笑,走過去打趣道:“你就不能笑一笑?”
笑?
周時凜似笑非笑地看向眉眼飛揚的女人,低聲:“我要是對著她們笑你就該哭了?!?/p>
“臭美?!?/p>
溫淺嗔他一眼:“誰稀罕你了?!?/p>
兩人一起去等公交車,她注意到周時凜手里拎著的布袋子,問了句:“里面裝了什么???”
周時凜就將東西拿給她看。
原來是紅糖。
應(yīng)該是純甘蔗做出來的紅糖,顏色要比普通紅糖略微深一些,聞起來有一股甜甜的香味,還有一包艾葉。
“這個是用來干什么的?”
“給你泡腳的,應(yīng)該能緩解痛經(jīng)?!?/p>
溫淺詫然地看了周時凜一眼,沒說什么,嘴角卻慢慢勾起一抹笑。
晚上臨睡前。
周時凜果然端來一盤泡了艾草的熱水,聞著艾葉獨有的香氣,溫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隱隱有些犯困,一旁的蟲蟲受到了媽媽的冷落,癟著小嘴巴不高興。
見狀,周時凜將兒子抱起來舉高高。
臥室里很快就響起孩子咯咯的笑聲。
江暮云在樓下都能聽到,她和陸琳兒感嘆:“這才有個家的樣子,一個家要有爸爸和媽媽,這個家才算是個完整的家?!?/p>
陸琳兒聽了就說。
“那我沒有家了,我的爸爸和媽媽分開了。”
她心里酸澀難當(dāng)。
自從出了陪酒女逼宮那件事,她發(fā)現(xiàn)她媽對老頭子的態(tài)度冷淡了許多,前幾天老頭子過來想要修復(fù)關(guān)系都給轟走了,再這樣發(fā)展下去,離散伙兒就不遠(yuǎn)了。
“媽,你不會真想和我爸離婚吧?”
江暮云沒說話,心里卻是打定主意等小女兒的婚禮一辦就離婚。
這邊。
陸庭生終于查清楚了那晚的事情。
他并沒有酒后亂性,一切都是沈雪凝的算計。
“去,好好教訓(xùn)一下那女人?!?/p>
其實,他從來都不是良善之人。
私人助理領(lǐng)命,很快就帶著兩個黑衣保鏢出去了,沒多久,隔壁房間響起一聲女人短促的尖叫,然后就沒音兒了。
過了一會兒。
助理來復(fù)命。
“處理好了,藥已經(jīng)喂下去了?!?/p>
陸庭生沉沉嗯了聲,眼底有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一墻之隔的房間。
沈雪凝正瘋狂地扣著喉嚨,剛才陸庭生的私人助理闖進(jìn)來,二話不說就掰開她的嘴塞了一顆藥丸,她想反抗,胳膊差點被那兩個保鏢掰斷。
看著她將藥丸吞下。
三人才迅速地離開。
“嘔……”
她伸出手指用力往喉嚨里探去,恨不得將五臟六腑吐出來,一直吐到開始嘔膽汁才無力地靠在床位,渾身冷汗淋漓,臉上滿是生理性的淚水,整個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