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知道池妄馬上回來,去洗了把臉,讓自己狀態(tài)看起來好一點(diǎn),這時(shí)候別墅里傭人還沒起來,她不想去打擾,便自己去廚房做早餐了。
天才蒙蒙亮,別墅大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姜幼知道是池妄回來了,趕緊把火關(guān)了。
池妄進(jìn)屋就聞到了香味,略微詫異了下,他抬手看了下表,才六點(diǎn)。
他換鞋進(jìn)去,經(jīng)過昏暗的客廳,看見廚房那一片卻籠罩著燈光。
暖黃色的燈光下,小女人穿著圍裙在乘面條,白皙的皮膚和蓬松的頭發(fā),都泛著淺淺的暖光。
姜幼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向了他,彎起唇笑了笑,“你回來了啊?!?/p>
池妄腳步停了停,面色有些僵硬,“怎么這么早起來了?”
姜幼不想讓他多想,撒了個(gè)小謊,“餓醒了,不想打擾保姆,就自己起來做了?!?/p>
池妄看向她手中的鍋鏟,沒說話。姜幼看著他詫異的表情,笑著說,“你回來的正是時(shí)候,吃早餐了。”
池妄仍舊站在餐桌前,仿佛老僧入定般,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他出去了一晚上,她什么也沒問,這樣松弛慵懶的氛圍,讓他有些恍惚。
好像一進(jìn)屋里,就進(jìn)入了一個(gè)童話世界,四周的墻壁把外面的風(fēng)雪和殘酷都擋住,充斥著一屋子的暖光和面條香味,把他身上的凝重氣息也漸漸洗去。
美好得讓他覺得不真實(shí)。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姜幼挑眉看他,“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去洗漱?!?/p>
她嬌嗔的聲音喚回了池妄的意識(shí)。
他把外套搭在餐椅上,快步走進(jìn)廚房,從她身后摟住她的腰,輕輕將她擁進(jìn)懷里。
姜幼后背貼上了池妄的胸膛,感覺到他抱得有點(diǎn)緊,她輕笑了聲,繼續(xù)把面從鍋里撈出來。
“外面很冷吧,你怎么不多穿點(diǎn)出去?”
“不冷,”他頓了下,“是我身上太冷了嗎?”
說著,抱著她的手臂松了松,怕自己身上的寒意讓她著涼。
在他要松手時(shí),溫暖的小手蓋在了他手背上,姜幼拉住他,“抱著我,我給你暖暖?!?/p>
池妄僵了下,在她耳畔低笑了聲,“嗯?!?/p>
隨即又纏緊了她,低下頭,下巴支在她肩膀上,看著她撈面。
白霧一般的熱氣從鍋里冒出來,氤氳著兩人的眉眼,池妄看到這一幕心里都暖和了起來,熬了一晚上的疲憊也消退了。
姜幼抬起濕漉漉的黑眸,“要不要放辣?”
“隨便?!?/p>
“鹽味要多一點(diǎn)嗎?”
“隨便?!?/p>
姜幼看他閉著眼睛回話,她笑了,“你這個(gè)樣子,我要是下毒,你都隨便嗎?”
“不會(huì)?!背赝Ьo她的腰,低聲說,“你舍不得。”
“那倒是,要是把你毒死了,我的孩子就沒爸爸了?!?/p>
池妄湊過去,薄唇碰了碰她的耳朵,“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p>
“沒臉沒皮?!苯奏亮怂痪洌闷鸫灼孔?。
池妄伸手搶過來,輕哼,“我不吃醋?!?/p>
“……”
姜幼總覺得他暗喻什么。
盛好了面,池妄端出去,他去簡(jiǎn)單洗漱了下,來到餐桌前幫姜幼脫下圍裙,給她拉開椅子,挨著她身邊坐下。
兩人湊在一起吃面,這一幕被起床的保姆看見,是又驚又喜。
以為是自己起晚了,耽誤了主人家吃早餐,嚇得忙要上前去道歉,一看墻上的時(shí)鐘,哦,還挺早呢。
保姆心中寬慰,想了想,小兩口的溫馨,她還是不去打擾了。
于是又退回了房間去。
吃完早餐后,姜幼想收拾碗筷,保姆這才出來,“我來收拾吧,姜小姐,您和池先生去休息,看你們起得挺早的。”
姜幼看了池妄一眼,他的確要休息了。
放下碗筷,“好,辛苦你了?!?/p>
“不辛苦,不辛苦,姜小姐你總是這樣客氣?!北D范疾缓靡馑剂耍澳愫统叵壬焐蠘侨グ?,這里交給我。”
姜幼點(diǎn)點(diǎn)頭,挽著池妄上樓回房間。
關(guān)上門,她妄想壓著她親。
姜幼躲開,“別,你先去洗澡?!?/p>
“嫌棄我?”池妄挑著她的下巴。
姜幼湊到他身上聞了聞,“有煙味。”
池妄一僵,“他們?cè)谶吷铣闊?,沾上的味道?!?/p>
姜幼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沒說話。
他低下頭向她承認(rèn),“他們散了煙給我,我沒抽。”
姜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不說話,臉上淡淡的,也沒什么表情。
越看,他越低下頭去,耳朵都紅了。
姜幼撲哧一聲笑了,“其實(shí)你抽了也沒關(guān)系。”
戒煙本身就痛苦,煙癮犯了心里會(huì)格外焦躁,何況她知道他昨晚心情不好,心里壓力一定很大。
“小小,我真沒抽。”池妄眸色有些暗,“不信給你檢查?!?/p>
說著,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唔。”
他絞著她的舌,把她逼到沙發(fā)上,退無可退,兩人一起跌在沙發(fā)里。
摔下去時(shí),他很細(xì)心地?cái)堊∷难?,輕輕把她放下去的。
姜幼呼吸不過來了,拍了拍他的手臂,“唔……唔……”
池妄這才放開她。
彼此勾著對(duì)方的脖子,抵著額頭,呼吸急促。
姜幼紅著臉說,“你哪里是檢驗(yàn),你就是故意想親我?!?/p>
“親你怎么了?”池妄在她唇上都響亮嘬了一口,“誰讓不相信我的。”
姜幼眉開眼笑,“我沒說不信你啊,你要是不心虛,干嘛這么迫切證明?!?/p>
“我想讓你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p>
“明明就有?!?/p>
姜幼笑嘻嘻的,他很不高興,還想說什么。
“好了,先不聊這個(gè),你先去洗澡?!苯卓此劬νt,布滿了血絲,推著他去洗澡。
池妄進(jìn)了浴室后,手機(jī)響了。
響了一遍,又打了過來。
或許是有過之前的經(jīng)歷,姜幼不會(huì)亂接池妄的電話了。
姜幼從茶幾上拿起來,走向浴室,“哥哥,你手機(jī)響了。”
“你接?!彼暲锿赋瞿腥说统恋穆曇?。
姜幼看了眼陌生號(hào)碼,站在浴室門口接起,“喂,你好,哪位?”
她特地開的免提,好讓浴室里的池妄聽見。
電話里靜了一瞬間,隨即傳出一聲尖銳嘲諷的嗤笑。
“姜幼,是你啊,把電話給池妄,我找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