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猝不及防,撞倒了身后的瓶瓶罐罐,后背撞上鏡子的一瞬間,一只大手墊在了她腦后。
池妄捏著她的下巴,吻得很克制。
她還是以前的味道,香香軟軟的。
而他唇瓣冰涼,微微起了皮,滿嘴苦澀。
不像是煙味,倒像是某種中藥。
但不管什么味道,只要是他身上的,都令她著迷。
姜幼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淪,池妄卻忽然離開了她的唇。
他眼尾微微泛紅,抵著她的額輕喘著,呼吸有些粗重,“你身上淋濕了,好好洗個熱水澡。”
姜幼迷茫睜開眼,呆呆看著他,“你呢,你去哪?”
池妄眼底的洶涌歸于平靜,嗓音淡淡的,卻染上幾分暗啞,“我在外面。”
姜幼白軟的小手抓著他腰側(cè)的衣服,任性地抿緊唇,說什么也不肯放開。
池妄捧著她的臉,閉眼克制,喉嚨艱澀地溢出兩個字,“聽話。”
說完,又吻了吻她的唇,拿開了她的手。
姜幼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鼻子一酸,“池妄!”
池妄走到門口,猝然停住腳步,姜幼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內(nèi)心,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臉貼在他寬厚的背脊,忍不住眼里的淚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池妄背脊一僵,回過身來看著她,“胡說什么?”
“我……我看到了你跟南氏簽訂的合同。”
姜幼咬著唇,想要假裝堅強一點,可一路上挨過來的驚嚇和委屈,讓她忍不住哽咽。
“你在國內(nèi)待一年就會回美國,但你和南氏合作提前終止了,上次你過完生日,其實就打算離開的是不是?”
池妄低眸看她,語氣不由染上寒霜,“都是誰告訴你的?”
姜幼眼眶通紅,執(zhí)拗的問,“你是不是回了美國,就再也不會回京城了?”
“不是。”
“那為什么會像失蹤一樣,聯(lián)系不上人?”
池妄漆黑的瞳孔里鋪滿冷靜,仿佛剛才的沖動和隱忍都是假的,“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記住?”
姜幼胸口一滯,不由抱緊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膛,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記得……你說過會做我的家人,給我依靠,永遠都不會跟我分開……我都記得。”
“可你不信我。”
池妄閉上眼,蒼白的脖側(cè)鼓起兩條蜿蜒的青筋,“我讓你在家等我,處理完事情就會回去,你聽了嗎?”
他一身冷硬氣息,仿佛克制著怒氣。
姜幼眼里怔怔的,放下了抱他的手,像是看怪物一樣,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跑過來,有多危險?”
池妄將她一把拽到身前,姜幼被他扯得撞到他身上,他呼吸急促,眼眶猩紅的吼,“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么辦?”
他用力過猛,拉扯到傷口隱隱作痛。
他這么努力地為了留在國內(nèi)陪她,她卻不肯相信他一點,千里迢迢跑來美國,他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擔心地差點從樓梯上踩空。
“明天我叫人送你回去。”
姜幼倏地抬起頭,看見他眼底的冷意,忍著委屈,低聲喃喃,“我轉(zhuǎn)了三趟飛機,十幾個小時,才見到你。”
“我可以在這里多待兩天嗎?我不會妨礙你的……”
池妄低下頭,“我不能一直陪著你。”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去附近逛逛,你有空就來找我。”
她目光祈求,拉了拉他的衣擺,
池妄壓不住心里的天崩地裂,伸手把她撈進懷里,低聲警告她,“別亂跑,乖乖在別墅里待著,過兩天我再送你回去。”
見他妥協(xié)了,姜幼抱住了他的腰,“好。”
池妄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去洗澡,我在外面守著你,怕就叫我,我陪你說話。”
姜幼點點頭,松開了他。
池妄出去帶上門,賀詞就打電話來了。
他看了眼浴室,去陽臺接聽。
“池總,夫人沒看見您,又在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