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的手抖著，用胳膊肘撞了撞諾頓的腰：“狗雜碎，你有沒有感覺到？”
諾頓慢條斯理地將外衣脫下，披在西奈的身上，這才神色平靜地開口：“有。”
不止是他們二人，這種無形的殺氣籠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氣氛瞬間凝結！
如果不是談京墨開口，夜挽瀾的確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她現在還并不知道她離開了9號地球有多久，但應該沒有幾年。
在她看來，司扶傾還小。
誰會如此禽獸，專門拐一個小姑娘？
夜挽瀾緩緩地呼吸了幾下，勉強將內心的殺意收斂住。
她看向談京墨，淡淡二字：“說話。”
談京墨忽然有些后悔這么快將此事說出來，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個人，挽瀾應該認識。”
“我認識？”夜挽瀾的眼眸驟然瞇起，殺意更盛，“你們師門中的哪一位？”
“瀾姐，肯定不是墨墨師門的人啊。”鹿清檸咳嗽了兩聲，“俗話說的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夜挽瀾閉上眼，腦海中已經迅速過了一遍她在9號地球認識的所有人。
最終確認，沒有一個人可以拐走司扶傾。
很好。
她要殺人。
“他啊，估計會先小九一步過來。”談京墨后退一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等到時候，挽瀾你就可以見到他了，我們說的再多，也不如你親眼見一見。”
鹿清檸戳了戳談京墨的手，壓低聲音：“你這么給人家下套，小九知道了，肯定揍你。”
談京墨風輕云淡道：“無所謂，只要他也會被挽瀾揍，我就沒有虧。”
鹿清檸摸著下巴，恍然大悟：“莫非是因為你打不過他？然后至今還在記仇？”
談京墨微笑：“那是我作為師兄，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墨墨，別強顏歡笑啦，我都知道！”鹿清檸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老大都打不過，你作為老二，怎么可能打得過呢？”
談京墨：“……”
沒錯。
所以這件艱巨的任務，就只能交給夜挽瀾了。
他相信作為大師兄的云影也樂見其成。
夜挽瀾慢慢地抬起頭，再次看向談京墨：“談京墨，打一架吧。”
談京墨：“？”
“談京墨，你作為小傾的師兄，卻沒有好好盡到師兄的責任。”夜挽瀾慢慢地站了起來，“我必須要好好教一教你，兄長的責任是什么。”
談京墨萬萬沒想到這把火會突然燒到他身上：“這件事，難道不應該先問責老大？還有老三他們。”
但實際上，司扶傾師兄妹九人之中，確實只有他和夜挽瀾相熟。
“我現在只見到了你。”夜挽瀾神色淡淡，“其他人，早晚的事情。”
鹿清檸有些不忍：“瀾姐，打的時候別打臉，下……下手輕點，墨墨還要靠臉吃飯呢。”
“收到。”夜挽瀾捏著手腕，微笑開來，“我會很輕的。”
十分鐘后——
談京墨再次暈了過去。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臉也完好無損。
第五月猶疑地開口：“那……那個，還需要去古醫界找古醫醫治嗎？”
“不必。”夜挽瀾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三十分鐘后就醒了。”
“呼——”鹿清檸也松了一口氣，她捏了捏談京墨的臉，“還好還好，臉沒事。”
夜挽瀾側頭，問凌眠兮：“凌小姐，請問這里有殺人的地方么？”
“啊？啊！”凌眠兮呆呆地看著她，“殺人的地方沒有，但是有歷練的地方可以釋放殺意，我帶你去。”
“多謝凌小姐。”夜挽瀾朝她致謝。
眾人看著她離開，都暗暗地為談京墨口中的“小師妹夫”捏了一把汗。
也果然如夜挽瀾所說，三十分鐘后，談京墨醒了。
他看著天，久久沒有回過神。
早知如此，他應該讓云影前來。
這樣一來，被揍的就不是他了。
“墨墨！”鹿清檸端著一盤點心，“來，瀾姐說了，你需要多吃一點，要不然太柔弱了。”
談京墨無言，他揉了揉眉心：“能打得過她的，真的有人么？”
如此一來，他倒是更期待看到其他人被夜挽瀾揍了。
“瀾姐的實力本來就很強嘛，現在更強了。”鹿清檸看著談京墨將點心吃完，安慰他，“墨墨不要灰心，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
談京墨無奈一笑。
“所以現在——這位聽什么聽，你和瀾姐是怎么認識的？”鹿清檸看向晏聽風的目光依然十分不善，“瀾姐到底是怎么被你迷惑了心智！”
她認識的夜挽瀾，似乎從來都只看重事業，不談風花雪月。
晏聽風聞言，先是怔了一怔，隨后驀地微笑開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作為交換，鹿小姐和談先生是否應該先同我講一講，小挽在你們那里經歷的事情？”
“哼。”鹿清檸扭頭，“那就先給你講一講，讓你知道瀾姐有多么的厲害。”
晏聽風笑容加深：“愿聞其詳。”
“我和瀾姐年齡相仿，又都是自由洲四大家族的繼承人人選，所以一起從小玩到大。”鹿清檸說，“自由洲崇尚武力，拳頭說話，瀾姐在進入永恒學院的第一年就成為了榜首，傾傾入學后，和瀾姐并列第一。”
“嗯，我知道。”晏聽風微微頷首，“小挽提起過，《永恒》這個風靡整個自由洲的全息游戲，但是她在死之前，確認《永恒》不僅僅只是游戲，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是啊，瀾姐是第一個發現異常的。”鹿清檸嘆了一口氣，“她救了傾傾，傾傾救了我們的世界。”
談京墨忽然開口：“挽瀾的能力極強，如果不是她留下了一支死士，又命死士在她死后務必效忠小九，全方位待命，夜家會成為小九的敵人。”
夜家作為自由洲四大家族之首，底蘊和實力都極強。
那個時候，包括司扶傾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夜挽瀾留下的后手會這么深。
即便她不在，她的話，夜家也要聽。
“當時我就覺得瀾姐似乎什么都知道，原來瀾姐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啊。”鹿清檸托著下巴，“你快說說，瀾姐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在我的世界里，她是寧朝最驚才絕艷的儲君，天生的帝王。”晏聽風輕聲說。
鹿清檸睜大了雙眼：“我的天，難怪瀾姐竟然能夠培養出那么強的一支死士隊。”
晏聽風笑：“她值得人去追隨。”
明君賢主，得肝膽忠臣。
談京墨卻沉默了下來。
他終于知道夜挽瀾為什么會總給司扶傾贊美胤皇了，原來他們二人是同行。
那么這場架，打不打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