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
羅文杰跟馮破軍從機場出來，杰哥輕車熟路地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兩人上車離開。
為了行程保密，這次一路隨行的四個暗衛兄弟跟在后面打了別的車跟上。
杰哥是個話癆，一上車就開始跟司機侃大山。
馮破軍坐在一旁，聽著杰哥跟司機用東北話在海南的地界上嘮嗑，有種恍惚感。
總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海南，而是到了鐵嶺。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叫撈仔的男子。
來之前，兩人都只是從陳凡口中得知這邊會有人負責接應。
但是無論如何杰哥都沒想到接頭人竟然是個街邊撈偏門的。
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小偷。
撈仔個子不高，身材瘦瘦的，往大街上一站，很容易讓人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吸了。
遞上一根香煙，簡單聊了幾句，大家便熟悉了不少。
撈仔在這邊有自己的住所，一個非常破舊的出租屋。
進屋之后，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撈仔有些不好意思地將床上的臟衣服收拾了一下，勉強收拾出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們這種長期漂泊的人，平時不怎么注重衛生，讓二位見笑了。”
馮破軍眉頭微皺，似乎有些開始懷疑這家伙的專業性。
杰哥倒是沒說什么，依舊笑呵呵地跟對方聊了兩句。
最后還是馮破軍提醒，雙方才說起這次的正事兒。
“這次的目標人物我們已經盯了他好幾天了。”
“你們？”杰哥有些意外。
撈仔點點頭：“做我們這種活的，當然不可能一個人。我還有兄弟專門負責盯梢的。”
馮破軍開口：“說說這次目標的情況。”
“事發當晚，對方做了偽裝，用一輛臨時偷來的垃圾運輸車撞死了我們的目標。”
“事發后這家伙并沒有跑，而是一直躲著，偶爾會出來打牌賭錢。”
杰哥問道：“有沒有這家伙的資料？”
“根據我們的觀察，這家伙貌似沒有正當職業，每天的生活很規律，早上出去打牌，輸光了錢之后晚上才會回家。期間不去任何地方。”
“賭鬼？”
杰哥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馮破軍。
“就這樣的人也值得凡哥如此重視？”
撈仔小聲提醒道：“我估計他只是個做事的，真正要查的是他的上線。”
“他的上線一直藏的很隱蔽，我們已經追蹤他們很久了，為此甚至搭上了一二十個兄弟的性命。”
杰哥有些詫異。
“凡哥到底在查什么人？”
馮破軍搖搖頭。
對于卷簾人的事情，他了解的也不多。
見馮破軍不開口，杰哥索性說道，“不管了，先找到這家伙再說。”
“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
撈仔提醒道：“我建議晚上行動。白天太招搖了。”
杰哥眉頭一皺：“一個賭鬼，沒必要這么重視吧？”
馮破軍卻很謹慎，“聽他的。”
“這次的任務老板十分重視。我們必須要嚴格執行。”
杰哥聳聳肩：“行吧。聽你們的。”
撈仔連忙道：“二位可以先找地方落腳休息一下，我們的人一直在盯著對方。晚上的時候我會給二位打電話。”
“行吧。那就先這樣。”
杰哥起身看了一眼馮破軍。
“咱們先去酒店？”
馮破軍想了想看向撈仔。
“確定對方身邊有人盯著對吧？”
“對。這一點可以放心。我們的人盯梢是專業的。”
“好吧。”
二人起身，準備告辭。
走到門口的時候，杰哥轉身看向撈仔。
“請問你們跟陳總是什么關系？”
“這……”
撈仔有些為難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杰哥笑著拍了拍對方肩膀。
“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就隨便問問。”
從出租屋出來，杰哥看向馮破軍。
“凡哥到底在搞什么鬼？”
“看剛才這家伙的架勢，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對方就是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凡哥什么時候在海南也有生意了？而且還跟這些撈偏門的有關聯？”
馮破軍知道一點內幕，但是具體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而且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回去后，你去問老板吧。”
見馮破軍不說，杰哥只好聳聳肩，有些無奈地點了跟煙。
兩人臨時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落腳。
晚上杰哥找了個有本地特色的餐館請馮破軍吃飯。
因為晚上還有正事，所以兩人都沒有喝酒。
馮破軍的性格比較木訥，在外面不太愛講話。
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杰哥一個人在滔滔不絕地介紹海南這邊的風土人情。
正吃著，杰哥手機響了。
電話是撈仔打來的。
“目標露面了。”
“馬上到。”
掛了電話，杰哥跟馮破軍對視一眼，兩人起身結賬，身后不遠的位置，一桌四個暗衛漢子也起身準備結賬。
趕到目的地的時候，撈仔已經在路邊等著了。
“人呢？”
撈仔伸手指了指對面一個大排檔。
“一樓正常營業，賭場在地下一層。”
“我們有兄弟在里面盯著，發信息說這家伙的錢快輸光了。”
“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同樣的情況，他帶錢過來，然后輸光之后出來買點下酒菜，然后回家。”
杰哥跟馮破軍打量了一眼對面的海鮮大排檔。
杰哥開口問道：“怎么說？”
“待會兒出來直接扣住？”
馮破軍想了想，扭頭問撈仔。
“他住在什么地方？”
“離這里不遠，一個老破小的出租屋。”
“一個人住？”
“至少這幾天，我們只見過他一個人從屋里出來。沒見過第二個人下樓。”
馮破軍開口：“我建議等他到家之后再動手。”
“如果在大街上動手，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杰哥想了想點點頭。
“你們是專業的，聽你們的。”
這時撈仔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他要出來了。”
馮破軍立馬一揮手，“先上車。”
于是三人立馬上了租來的那輛汽車。
與此同時，馬路對面的大排檔地下車庫，卷簾門緩緩打開。
一個穿背心的漢子先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轉身朝身后一揮手。
接著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店里出來，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很顯然，他今天的運氣不怎么好。
撈仔在車上輕聲開口。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