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臉色難看即便此刻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表情了。
可他的憤怒是連鎏金虎跟吃吃他們都能感覺到的。
“主人。”
吃吃立刻沖向了蘇七，想要擋在少女面前，可少女抬手一劃，直接把兩獸劃到了另一片空間。
“主人！”
感覺到了身上的契約似乎在解開，吃吃跟鎏金虎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她在放它們自由。
而在什么時候蘇七才會這么做，那就是蘇七要死的時候……
不要！
“你去死！”
天啟沖向了蘇七，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意，可蘇七平靜地結印。
“混沌，雷法。”
轟！
高空的天雷猶如光柱，砸落下來，吞沒了兩個人。
蘇七的身形在半空更加單薄了。
從神界之門趕來的眾人，遠遠地看見了這幕，幾近目眥欲裂。
洛斐跟聞人溪跟破軍沖了過去，可雷光把他們推開。
在天雷之中，響起了天啟的慘叫聲，那聲音無比凄厲。
而他的神骨，也在一寸寸地黯淡下去，最后咔嚓一聲。
帶上了裂紋。
蘇七笑了起來，“你……不行了。”
天啟怒吼：“你給我去死！”
他猛然一拳頭砸向了少女的胸膛，少女宛若一個破布袋，砸向了山脈深處。
嘭然的巨響。
整座山脈都深陷了下去，原地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蘇七的身影也不見了。
久久沒有爬起來。
吃吃大哭著沖了下去，鎏金虎也跌跌撞撞地跟在了后面。
然而天啟也并不打算放過蘇七，那少女的韌性讓他憤怒，也讓他害怕。
他要斬草除根！
然而聞人溪跟破軍、洛斐三人沖了出去，七殺喝道：“結陣！”
五人結陣，立刻困住了天啟。
天啟的神骨已破，境界下跌，如今不過是玄帝境界。
五個人立刻困住天啟，然而他眼神陰狠，“給我滾！”
力量爆開，卻是以蠻力沖破陣法。
七殺跟破軍等人登時摔出了天際，可很快，蕭白羽他們補上了空缺。
“不要大意，他是神引！”
即便肉身只是帝級，可它是懂規則之力的神引。
破軍跟七殺等人又重新上陣，八個人結成八方之陣，才困住了天啟。
連聞人溪跟東方浮玉他們都在幫忙。
而在他們之前，卻是少女一個人扛住了這個人。
他們都不敢想，蘇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山脈深處的少女，全身是血，吃吃跟鎏金虎挖了很久，才找到了她。
只見她咳了好多好多血，整個人宛若都碎了一樣，可她還在笑著。
“沒死。”
吃吃化為人形，撲在她身邊，哇哇大哭。
蘇七顫聲說：“我雖然沒死，但你要是這么撞過來，就難說了。”
靈紋鐲護著她的心脈，在瘋狂地治療著她的傷勢，蘇七的眼睛則還看著高空。
她的聲音很平靜。
“它要出來了。”
神骨已碎。
神引待不下去了。
蘇七笑著。
邊上寒風吹過，一道蒼老的聲音森森響起，“何必做到這樣呢。”
蘇七輕嘆道：“誰讓我有一顆向上的心，想要提拔你們走上正道呢。”
蘇七看向了半空坐著的老人。
他盯著蘇七，嘆氣，“丫頭，你真是叫人頭疼。”
蘇七笑笑，“你也是。”
規則之力從高空壓了下來，吃吃跟鎏金虎看著蘇七整個人往地下陷了下去。
不。
不是人往下陷！
而是她的骨頭在被擠壓！整個人在被壓扁！
“主人！”
吃吃大哭，可它看不到天道。
老天道淡聲說：“結束吧。”
強烈的擠壓讓蘇七的血怎么都止不住，連話都說不流利了，可少女還在笑，“那……不……一定……”
破云自山脈之間猛然出現，洞穿了老天道的所在。
老天道憐憫地看向了蘇七，“你明明知道，這東西對我不會有傷害。”
蘇七聲音沙啞，“是……沒有……但……可以……定……”
“位啊……”
規則之力砰然打落，罩住了茫然的老天道，一道蘇醒過來的氣息從山脈深處沖了出來，直奔向了蘇七的方向。
嘭。
來人落地，引得空間輕蕩，規則涌動。
吃吃跟鎏金虎都看到了來人。
封行言！
“快救救主人，姜姜！”吃吃哭道。
看著少女這破碎的模樣，封行言瞳孔都是一陣顫抖，他直奔少女，顫聲道：“小七……”
蘇七已經說不出來話，她只是拿眼睛看向了老天道。
不要管我。
先弄他。
老天道已經被困在了規則陣法內，可他還是嘆息地看向了封行言。
“你們很努力，但還不夠呢，”他抬手，輕而易舉地就掙開了規則牢籠，“規則之力，只有成神者才有用。”
他惋惜地看向了封行言，在說，“孩子，你實力還不夠。”
可充滿仁慈的語氣，道出來卻是滿滿的惡意。
蘇七也轉動眼珠子看向了封行言。
是啊，他怎么還沒突破，當年她繼承了他的傳承沒多久都已經感受到了神劫。
而封行言融合了兩輩子的修為，怎么還會沒有引來神劫。
高空破軍跟蕭白羽他們已經困住了天啟，邪天道就要被逼出來了。
如果再不能封印老天道，等他們正邪天道合二為一，到時候，誰也打不過。
沒時間了。
蘇七很想要站起來，她還可以再打，可動身間，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封行言抬手把靈力注入了少女體內，安撫著躁動的少女，他看向了老天道，“成神罷了，當真很難嗎？”
老天道因為這話，看了一眼男子，似乎有些側目。
封行言卻望向了蘇七，眼底流露出了一絲不舍。
蘇七在這個時候，突然明白，為什么他沒有領悟突破。
因為……記憶。
沒有融合。
他的元神還不是完整的！
蘇七瞳孔一縮，她張嘴想說話，可口中全是鮮血。
封行言低聲道：“小七，你會選誰？”
讓誰做主導…
蘇七眼睛血紅，她搖頭，不，不要讓她選，姜落言……
還是封行言。
讓她選誰？
她能選誰？
不管選誰對另一個都是殘忍啊！
封行言低聲道：“確實也不該讓你來選，這對你來說，太難了。”
“畢竟你會說，你都要。”封行言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蘇七想點頭，可又搖頭。
封行言淡聲道：“那就讓我自己來選。”他看向了老天道。
男子的識海之內，無數記憶光團從深處滾滾飄來，在海上涌動。
但在某股力量凝聚之下，砰然撞在了一起，開始了融合。
包括了以前的修為，也包括了三世的記憶，也包括各個記憶之下生出來的人格。
封行言的氣勢在不斷攀升。
補天石在他的心臟，一點點地泛著光，而伴隨著神界悶雷陣陣。
獨屬于神的神劫，終于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