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顧言深才嘆口氣:“怎么了?能看見是好事,等下再去眼科醫(yī)生那邊檢查一下。”
話音落下,顧言深微微把姜寧拉開。
這一次,顧言深的眼神落在姜寧的身上,他注意到了姜寧不尋常的地方。
顧言深也安靜了一下。
他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自己是在辦公室醒來的。
顧言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到的辦公室。
問了秘書科的人,他們說他們來的時候,自己就在辦公室了。
所以顧言深可以肯定,顧瑾出現(xiàn)了。
所以——
在表面,顧言深倒是很安靜。
“先回去吧,我的眼睛沒問題,等下上車再說。”姜寧倒是很冷靜。
顧言深嗯了聲,沒說什么,很快帶著姜寧離開醫(yī)院。
上了車后,顧言深開車,姜寧就在一旁坐著,安安靜靜。
她在斟酌要怎么開口。
而顧言深把車子開上主干道后,就這么牽住了姜寧的手。
一個反手,兩人十指相扣。
“還沒回答我,你什么時候能看見的,總不能是忽然看見了吧。”顧言深很耐心的問著。
姜寧搖頭,這才認真的看向了顧言深:“在長島的時候,我就能看見了,只是我沒說。我看見了顧瑾和你長得一樣,我有點意外和震驚,所以按兵不動,通知了我大哥。”
這話作為開白場,顧言深一下子就知道了姜寧要表達什么。
“所以你在長島就知道了?”顧言深也冷靜下來,問著姜寧。
“不確定。一直到我大哥和我肯定了這件事。”姜寧解釋。
她把紀臣峴找陸霆驍,陸霆驍介入,還有江曼被帶出來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顧言深。
所以這件事,所有人都清楚,唯有顧言深被瞞著。
但是隱瞞顧言深,確確實實是最好的辦法。
顧言深也知道這一點,并沒說什么。
車子依舊平穩(wěn)的朝著公寓的方向開去。
這些事情,姜寧說了很久,覆蓋的時間太長了,需要解釋的東西也太多了。
一直到顧言深帶著姜寧回到公寓,公寓才把事情大概說完。
顧言深全程都很安靜的聽著。
他停好車,牽著姜寧的手,朝著公寓走去。
在回到公寓后,顧言深才鎮(zhèn)定的看向姜寧:“你怎么確定我和顧瑾?”
畢竟那些常年跟在顧言深身邊的人都無法確定自己和顧瑾,但是姜寧好像可以輕而易舉的分辨出來。
包括顧瑾剛才到公司,公司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還有和顧言深多年的發(fā)小紀臣峴,也不見得能區(qū)分顧言深和顧瑾。
但是姜寧卻可以。
這確確實實讓顧言深意外了一下。
“其實不難。顧瑾在模仿你,可以模仿到百分百,但是有些細節(jié),在不經(jīng)意里還是會錯的。”姜寧應(yīng)聲。
一個人很難把另外一個人完全當(dāng)成自己。
時間久了,總是會有松懈的時候,顧瑾也不例外。
姜寧認真的看著顧言深:“就比如現(xiàn)在的你,其實很沉默,相較于你,顧瑾就顯得很得意。你們本質(zhì)上是一個人,但是單獨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都完全不同。想認出來其實并不是太難的事情。”
其實就是有心沒心。
所以紀臣峴也認出來了。
顧言深就這么聽著,很輕很輕的笑出聲。
他的手撫摸姜寧的臉頰,倒是安靜:“所以其實你還是很在意我的是嗎?”
若是不在意,也不需要把自己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了。
姜寧反倒是被顧言深說的不好意思了,嗔怒的推開了這人。
顧言深的手很自然的就牽住了姜寧:“抱歉,這件事隱瞞你這么久,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這件事。”
顧言深捋順了思維,才和姜寧說著。
姜寧倒是也很理解顧言深的做法。
若是換做自己,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也不會主動說,而是會找到真相。
就好比現(xiàn)在。
“所以我讓你和心暖去首都,最起碼在陸家是安全的。”顧言深淡淡說著。
姜寧倒是認真:“我不認為真的會出事,唯一不放心的反而是你。因為我覺得顧瑾并沒傷害我的意思。”
這話讓顧言深安靜了一下,而后他淡淡開口:“我知道,顧瑾喜歡你。”
姜寧愣怔,沒想到顧言深知道,這下,姜寧倒是沒說什么,就這么看著顧言深。
“他畢竟和我是一個人,之前我不知道他的存在,完全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想法和意識,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可以感覺的出來的。”顧言深解釋,“他對你很在意。但是我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意你。”
姜寧也很安靜:“你之前有見過我嗎?”
“并沒有。”顧言深否認了。
若是見的姜寧,顧言深不會完全一點記憶都沒有。
姜寧微微擰眉,而自己也沒記憶。
但姜寧很快就看向顧言深:“你知道顧瑾什么時候出來的嗎?或者你有沒有印象自己異常的地方?”
顧言深安靜了一下,而后才說著:“我從小莫名中毒,一直找不到下毒的人,有很長的時間,我的身體很差,在國外留學(xué)順便治療,幾乎是靠金錢維持下來的。因為如此,其實我很抵觸,所以我希望參與所有的極限運動。紀臣峴和我說,有半年我?guī)缀醪宦?lián)系任何人,不知道在哪里。大家都很擔(dān)心,但是半年后,我又自己出現(xiàn)了。”
姜寧聽到這里明白了。
“你對這半年沒記憶是嗎?”姜寧問的直接。
顧言深不否認:“是,我就知道我去參加極限運動了,后來就真的對這半年的記憶很淺薄,完全想不出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顧瑾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你渾然不知道。”姜寧應(yīng)聲。
“是,因為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我受傷了,腦部被撞擊,醫(yī)生說可能存在想不起來的情況,我也沒多想。”顧言深繼續(xù)說著。
所以這件事就這么翻篇了。
完全不會想到這半年可能是第二人格占據(jù)了顧言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