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噢了聲,很散漫。
但是在周蔓蔓的字里行間,姜寧已經明白了,周蔓蔓和顧心暖沒任何關系。
因為不會有哪個母親,是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著自己女兒,甚至這樣的聲音里面還帶著一絲絲的恨意。
是對這個女兒恨之入骨的感覺。
而下一秒,都不用姜寧繼續問,周蔓蔓很快繼續說著。
“顧言深也不可能喜歡你,無非不過就是恰好你是一個主持人而已。”周蔓蔓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姜寧不動聲色。
這是在諷刺自己成了替身嗎?
畢竟姜寧以前也是一個主持人。
“噢?”姜寧挑眉,“總不能顧總對主持人有特殊的癖好?”
周蔓蔓朝著姜寧走去,一直到逼近姜寧:“陸寧,不要知道的太多。你這張嘴能言善道,我就想看看,你還能忽悠陸總多久的時間。”
“噢——”姜寧還很配合的點點頭。
就好似不管周蔓蔓怎么激怒姜寧,姜寧都無動于衷。
在這種情況下,周蔓蔓深呼吸,推開姜寧就快速的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姜寧就這么看著周蔓蔓離開的背影,眸光異常的平靜。
一直到周蔓蔓消失不見后,姜寧低頭給林啟發了消息。
姜寧:【做我和顧心暖的親子鑒定。】
明明是凌晨的時間,但是林啟還是第一時間回了姜寧一個好。
姜寧就把自己和林啟的對話刪除,再從容不迫的把手機收好,而后姜寧并沒離開,在休息室的床上睡了一會。
若顧心暖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那么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帶走顧心暖。
就算和顧言深撕破臉皮,姜寧也在所不行。
在夢魘里,姜寧依舊是一次次的夢見那一對死去的雙胞胎,但這一次,姜寧沒從夢魘里掙扎醒來。
她顯得格外的平靜。
同一時間,林啟接到姜寧的消息,安靜了一下,把這個消息發給了陸霆驍。
陸霆驍在清晨六點的時候,給林啟回了電話。
“你就正常查,把結果告訴她。”陸霆驍淡淡開口。
“若是這樣的話……”林啟有些擔心,微微擰眉,“大小姐要知道當年的事情——”
“不會,當年的事情都處理的很干凈,她不可能懷疑。至于顧心暖在顧言深這邊,包括顧言深都是一個斷頭案,大小姐更不可能查的出來。”陸霆驍倒是有把握。
在這種情況下,林啟點頭:“我知道了。”
“這個孩子回到她身邊也沒什么不合適,最起碼她現在有能力,狀況也不錯,何況,陸家要和顧家爭撫養權,陸家不會輸。”陸霆驍淡定開口。
林啟沒說什么。
而陸霆驍很清楚,自己是把決定權放到了姜寧的手中。
很快,陸霆驍就掛了電話,林啟這是按照姜寧的要求,去給姜寧和顧心暖做親子鑒定。
……
翌日。
姜寧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曬到床尾了。
姜寧也有些意外,是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的時間。
其實這些年來,姜寧的睡眠很糟糕,極少有睡的這么久的時間。
“嗨——”姜寧忽然聽見一陣很軟糯的聲音。
她低頭看了一眼,就看見顧心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的床邊。
她的手背上還插著滯留針,小家伙看起來臉色依舊很蒼白,但是和昨天的樣子比起來不知道好多少了。
“你怎么自己下來了?”姜寧立刻坐起身,仔細的打量小家伙,“那些護士和醫生呢?還有你爹地呢?”
按照他們對顧心暖緊張的程度,不可能讓顧心暖私自離開的。
顧心暖眨眨眼:“爹地在弄早餐。”
姜寧愣怔了一下,顧心暖又繼續解釋:“醫生給我檢查過,說我可以下來走動一下了。”
姜寧在顧心暖的解釋里,這才放下心來。
大概是昨天的判斷,讓姜寧越發覺得顧心暖真的就是自己當年的女兒。
至于為什么顧心暖還活著,姜寧早晚也會知道真相。
但在這種想法里,姜寧看著顧心暖的時候別提多喜歡了。
“我馬上就起來,我刷個牙洗個臉。”姜寧應聲。
顧心暖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雙手就這么趴在床上:“姨姨,你等下可以陪我下去玩一會嗎?就在醫院的小公園,有個滑滑梯。”
剛好,姜寧的休息室就可以看見外面的滑滑梯。
姜寧想了想:“只要醫生同意,我就帶你下去好不好?”
“好。”顧心暖重重的點點頭。
姜寧寵溺的捏了捏顧心暖的鼻尖,小小的,但是這樣的觸感卻讓姜寧覺得格外的真實。
很快,姜寧就起身收拾好自己。
她習慣性早上洗澡,洗頭可以讓自己清醒一點。
等姜寧洗完,就悲劇的發現,自己沒有行李。
昨晚是匆匆被顧言深直接從江州帶回了豐城,然后他們就在醫院壓根沒離開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姜寧洗完澡,這下是連換洗衣服都沒有了。
而且這里是醫院,不是酒店,姜寧總不可能找醫生護士給自己找衣服吧。
那怕是找來的還是護士服。
“姨姨,你好了嗎?”顧心暖在外面等著有些不耐煩了,在催促著姜寧。
姜寧尷尬了一下:“就……就快好了。”
她尋思著能不能讓小朋友幫忙,就在這個時候,姜寧就聽見了腳步聲。
這下,姜寧的心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接著她聽見了顧心暖和顧言深的對話:“爹地,姨姨一直都在里面沒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姑娘說著,小臉都要皺起來了。
顧言深笑了笑,低頭哄著顧心暖:“爹地把早飯做好了,你先去吃飯。”
顧心暖噢了聲:“那你一定要把姨姨帶出來哦。”
“好。”顧言深應聲。
在這種情況下,顧心暖才沖著顧言深揮揮手,乖巧的朝著外面的小餐桌走去。
顧言深低斂下眉眼,伸手很自然的敲了敲門:“你洗澡了?”
顯而易見,浴室里面飄出沐浴露的香味,姜寧的聲音也跟著傳來,她噢了聲,算是承認了。
“沒衣服?”顧言深是在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