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了蕭晟的事情,景德帝覺得對皇子皇孫們的教育真的很重要。
他的皇子們也就這樣了,但皇孫長勢喜人,萬不能再養(yǎng)歪,于是叫人幾次邀請歸隱的大儒出山,給孩子們當(dāng)老師。
幾位大儒起初不愿出山,后來聽聞要教的孩子竟然是力挫西秦使者的修逸,畫風(fēng)突變,爭相搶著做起修逸的老師來。
景德帝無語,這人世間的悲喜真的不相通??!
他以前怎么都請不來的人,現(xiàn)在為給修逸當(dāng)老師,竟打的頭破血流,他這皇帝不要面子的么?
好在,修逸也是他看中的繼承人,是他的大孫子,祖父哪有嫌棄孫子出息的!那些先生看好修逸,他也覺得大奉前途無量!
景德帝最近開始喜歡種花了,看到種子發(fā)芽,長苗,開花,他別提多有成就感。
沐云書在宮中住了兩日便與父皇母后告了別,與墨歸回了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她們已經(jīng)聽說了宮里的事,拿著雞毛撣子就來教訓(xùn)孫兒了。
“你個招蜂引蝶的,以后再處理不了這些破爛事,給我們昭昭惹麻煩,老身把你屁股打開花!”
墨老夫人最近身子好得很,教訓(xùn)起孫子時中氣十足。
墨歸就知道回來會有這一劫難,看著祖母和幾個嬸嬸求饒道:
“孫兒回頭去跪瓦片,以后斷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要是再有,孫兒就劃花了我這張臉!”
墨四夫人忙擺手:“這可不行,知許也就這張臉出挑,沒了這張臉,更配不上我們昭昭了!”
墨歸:……
他深深懷疑,自己和昭昭到底哪個才是墨家親生的!
不過家人寵昭昭,他更高興!
幾位嬸子簡直是沐云書的開心果,被幾人逗得眉眼彎彎。
有句話說的的確有道理,男人最好的嫁妝,就是一家可愛的親人!
不能再叫嬸子們打擊阿墨,沐云書拉著眾人一起去花廳打牌去了。
……
這幾日雨水頗多,天氣也慢慢轉(zhuǎn)涼,大長公主府里的下人在門外添了一層簾子,將屋子里的春色遮擋個嚴(yán)實(shí)。
一炷香后,面色紅潤的大長公主側(cè)過身子,看著跪在她腳邊的男子,淡淡道:
“你家王爺?shù)囊?,我?yīng)了!待他得了那位置,記得兌現(xiàn)對本宮的承諾!”
大長公主本想著先讓景德帝的兒子們斗個魚死網(wǎng)破,最后扶持個最好拿捏的,幾年后再從對方手上奪回屬于她家的皇權(quán),誰料計(jì)劃總是不如變化快!
她并不蠢,宮里發(fā)生的事情汕王妃是始作俑者,可沐云書那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定是早就料定了羲和會對她不利,想要借此機(jī)會除掉羲和。
她的女兒都敢動手,真是好樣的!
沐云書怕是不知道先帝雖然沒有把皇位交給她,卻是給她留下了許多礦產(chǎn),因著這筆財(cái)富,她手中才籠絡(luò)著一批忠于她的舊臣。
她本來還想看沐云書和汕王斗一斗再下場,她沒出手,反倒叫那小雜種鉆了空子,她怎能善罷!
“本宮瞧著官家已經(jīng)有了儲位人選,讓你們王爺心里有個數(shù),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男子是汕王送給大長公主的新男寵,說是男寵,不如說是說客,就如同之前的鄂十七等人差不多,都是想拉攏大長公主入汕王陣營之人。
大長公主之前的態(tài)度很曖昧,會在小事上支持一下,大事便又躲開了,從沒有個明確態(tài)度,今天卻是直接答應(yīng)了汕王的請求。
“是,奴才回去就給王爺去信,立即告訴王爺這個好消息!”
男人高興地應(yīng)了一聲,又道:
“郡主那邊,殿下也別著急,我們王爺在大理寺也有人手,實(shí)在不行,選個樣貌差不多的與郡主調(diào)換一下,先將郡主留在京城再說!”
聞言,大長公主立即坐直了身子,思忖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她將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這個人我來選,你們?nèi)粽婺軒捅緦m做成此事,本宮自不會虧待你們王爺!”
汕王一直在向她討鐵礦,她知道汕王在籌謀什么,也許是時候添把柴了!
男人激動的應(yīng)了聲“是”,又陪著大長公主說了好一會話才離開了公主府。
等人走后,大長公主便派人去了余家,將余家大爺請了過去。
她并不知曉,墨歸早已經(jīng)派人守在公主府附近,盯著公主府的一舉一動。
余家大爺悄悄前往公主府的消息傳到墨歸跟前時,他正陪著沐云書整理婚宴的禮單。
墨歸知道大長公主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救下自己的女兒,叫余大爺入府,八成是商議這件事。
正想與昭昭聊聊想法,卻見昭昭看著禮單怔怔出神。
他走上前溫聲問道:“是出了岔子么?一兩件沒什么關(guān)系的,這種事讓下人核對就好了!”
沐云書聞言抬起了頭,擰起秀眉將手中禮單遞到了墨歸面前:
“并不是出了岔子,是這份禮讓我有些意外,你看看!”
竟還會有讓昭昭意外的賀禮,這倒讓墨歸好奇起來,不由在想著禮物到底有多么特別。
接過冊子一看,眉頭比沐云書皺得還深,因他在這冊子上看到了一個他不太想看到的名字。
鄂君顏!
這是唯一一個他看不懂的人。
這小子看別人的眼神都異常平靜,但看著昭昭時,他眼中會少有地露出真正的柔軟。
以鄂君顏和昭昭的交情,若他想,今日能娶到昭昭的人未必是他。
可這小子偏生要去輔佐汕王。
他從未低估過鄂君顏的本事,七皇子會被趕出京城,少不了他在背后推波助瀾。
這小子到底求的是什么?要權(quán)勢而舍棄美人?
可站到昭昭這邊來,同樣能搏出一個好前程?。?/p>
“阿墨!”
沐云書見墨歸雖然看著禮單,目光卻沒有焦點(diǎn),不由輕喚了一聲。
墨歸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然后接過禮單認(rèn)真瞧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驚訝地?fù)P起了眉頭,轉(zhuǎn)過臉看向沐云書:
“生鐵?”
沐云書點(diǎn)頭,她之所以驚訝,也是因?yàn)榫佀偷倪@份賀禮,就是一塊生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