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
驚喜之余，簡斂又有些局促，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
相比之下蘇茉顯得格外平靜，她早知道簡斂能找到這里，只是這個時間比她預想得要更晚。
“臺風剛過，我們先回去。”
手腕倏地被抓住，蘇茉有些木訥的跟著簡斂往前走了兩步，但很快另一只手腕又被抓住。
在蘇茉扭頭的那一霎那，厲程昀松了一些力道，想要說些什么，但發現自己沒有立場。他吞咽兩次，開口道，“晚上吃火鍋。”
簡斂微微皺眉，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拉著蘇茉出門。
臺風昨晚剛過鏡，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問題。
下樓后，蘇茉掙開了簡斂的手。
“茉茉？”
蘇茉看了一下四周，有一家小飯館開著，“去那里。”
“餓了嗎？要不回酒店再吃。”簡斂征詢的看著她。
蘇茉沒有回答，率先進了飯店。
飯店還在整理東西，但看見有客人，還是先接待了。
菜單遞到了簡斂手里，蘇茉只要了一杯水。
“你什么時候來的？”簡斂問。
蘇茉咳了兩聲，“昨天下午。”
“怎么不早告訴我，我該去機場接你。”簡斂神色自若。
蘇茉見他沒有主動提起昨天的事，猜到了他又想隱瞞，內心不覺有些凄涼。
“我給你打過電話。”
簡斂點頭，“我當時在......”
“我看到了。”蘇茉立刻打斷他。
“什么？”
“我看到了，你去找游姿，在臺風來之前。”蘇茉平靜得仿佛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那時候手機在你兜里，對吧？”
簡斂反復吞咽兩次，目光閃躲，“茉茉，我......”
“打擾一下，上菜了。”服務員端了幾盤菜上桌，打斷了簡斂的話。
蘇茉自嘲一笑，垂下了頭。
在這之前她給簡斂找過無數個借口，想著會不會是忘了帶手機，或者是有別的事。但她仍然抱有一絲希望，所以不敢去查簡斂的行動軌跡。
只是隨便詐了一下，簡斂的表現無疑讓這件事得到了證實。
“我沒想到你會來海市。”簡斂聲音急切，不似平時那么冷靜。
“嗯。”蘇茉緩緩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你會冒死去接游姿。”
“對不起。”簡斂垂眸，看著桌上的菜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夾了一筷子香菇放在蘇茉的碗里，“你最愛吃香菇了，多吃一點。”
那片香菇從碗邊滑落，留下一點點油漬。
身體輕輕發顫，蘇茉咬緊下唇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才不至于失態。
眼角泛起了漣漪，但蘇茉笑容得體，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我只喜歡吃火鍋里的香菇，從來不吃炒香菇。”
這件事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蘇茉的心理防線。
就是這些微不足道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她覺得自己徹底淪為了一個笑話。
“對不起，我記錯了。”簡斂放下筷子，想說些什么，但他不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