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霆聿把檢查單子遞過去，“這是檢查報告，言醫生和杜醫生都說圓圓恢復得很好，以后她就是一個健康、快樂的正常小孩了。”
“嗯嗯嗯。”姜聽吸了吸鼻子，鼻尖一酸，眼淚瞬間就從眼眶滑落下來了。
粗糲的指腹從臉頰滑過，擦去了淚痕。
“不應該高興嗎？怎么哭了？”
的確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姜聽現在卻忍不住。
第一次知道圓圓得了這個病時，是在圓圓一歲多的時候。早前因為身體原因，蘇茉一直讓人瞞著她，直到瞞不住了才告訴了她。
知道消息后姜聽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幾近崩潰。
那時候她的手傷成了必然，看遍了名醫都沒法治好。姜聽無奈聯系了言時，對方搜集了很多資料，但手術的成功率都不高，何況圓圓因為早產還有其他并發癥。
五年來姜聽從未放棄，帶著團團訪遍了國外名醫，迫不得已還是回國了，想讓言時和杜欣做這個手術。
這些年來她一直承擔的巨大的精神壓力，不敢去想這個手術要是失敗了該怎么辦。
沒想到......沒想到那座壓在她頭上的大山早已在不知不覺的之間被人移走了。
“怎么......怎么不告訴我？”姜聽聲音暗啞。
商霆聿右手從她的肩部順著手臂往下滑，最終抓住了她的手，“你要是知道了又要擔心好久，現在不是都解決了嗎？我們去看看圓圓吧，但她在無菌病房，我們只能在外面看。”
“好。”姜聽跟著他的腳步往另一邊走。
兩人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窗看清了里面的情況，圓圓正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團，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瘦了好多，一張小臉白得嚇人。
五年之間，圓圓因為身體原因住了很多次院，姜聽能回憶起每次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但今天卻格外的不一樣──
這是新生。
以往圓圓住院前，姜聽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很多時候都需要靠藥物助眠。
今天之后，她的所有擔憂都結束了。
“圓圓手術結束了，霍宴已經進去了，曹律師說證據確鑿，各種罪名疊加在一起，最低也是死緩。所有事情我都解決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商霆聿聲音漸低，沒有什么底氣。
姜聽長睫輕顫，目光重新投向了病房內。
白織燈的光映在她的臉龐上，平添了幾分愁容。
拉著她的手微微錯開，商霆聿換了一個十指緊扣的姿勢。
“這次我們重新開始，談戀愛、求婚、結婚，按順序來，一個步驟也不要錯過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姜聽覺得側頸的皮膚燙得下人，微微錯開一點，卻依舊沒有躲過。
商霆聿的聲音循循善誘，如蠱惑一般引導她說出那個他想要的答案。
姜聽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孩子都有了，怎么按順序來？”
“那正好可以省略生子這一步了。”商霆聿另一只手攬住了姜聽。
姜聽依舊沒有答應，又問，“你是不是也做了手術？”
“嗯，做了胃部切除手術，大概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但是恢復得很好，杜醫生說沒有問題了。”商霆聿沒有否認。
姜聽之前的猜想沒有錯，那天商霆聿沒有接她的電話是因為剛做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