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笑汝看著地面上的毒蛇，眼神微動。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收到毒蛇作為禮物！
“少爺，你的禮物真別致。”
不過，她喜歡！
許笑汝撿起來地上的毒蛇，拿在手里甩來甩去當棍子使。
“我說沈四少爺，你這么懂我，別是想和我打啵吧？”
沈季軾腳步一頓。
“你每次一緊張，就喜歡胡說八道。”
許笑汝一愣！
她什么時候緊張了！
沈季軾很平靜，到了這里反而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手隨意踹在連帽衫的兜里，眼神微微上抬。
“研究對方的微表情是每一個律師應該有的職業素養。”
許笑汝抬起腳給了沈季軾一腳。
“你放屁！那是犯罪心理學！老娘又不是罪犯！”
不動聲色地躲過去這一腳，沈季軾嘴上應答道：“都一樣。”
許笑汝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了她。
每次在緊張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胡說，沈季軾很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戳穿。
許笑汝撓了撓自己的臉。
“那我還真是小看沈少爺了。”
“現在高看也來得及。”
溫氏集團內部盤根錯節，到處都是監控和巡邏的嘍啰。
拿出手機，許笑汝疑惑道：“咦，我師父和男師娘也要來了。”
“小嫵來這里干什么？”
“砸場子吧，問題不大。”
沈季軾睜大了眼睛。
“怎么就問題不大了？這個地方這危險，小嫵來了萬一出事怎么辦！”
妹妹肯定是來找自己的！
許笑汝神情復雜。
“沈少爺，我師父打人比我厲害，你有這功夫還不如關心自己。”
“那不行！就算小嫵很厲害，她也還是個小孩子！我這個當哥哥的還在，怎么能讓小嫵以身犯險？”
看著沈季軾說什么都要去找青嫵的模樣，許笑汝也沒有插手。
“笑笑，你說他們會從哪里進來？”
他們現在的位置在溫氏集團的地下工廠，沈季軾判斷青嫵和裴玨過來應該也會走地下通道進來。
許笑汝思忖道：“我師父的性格，多半會走大門。”
沈季軾一驚，“大門？！”
直接走大門，那也太危險了！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順著狹窄的樓梯一路往上，推開頭上的下水道井蓋，許笑汝指著大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喏，我沒說錯吧。”
大門口，穿著衛衣牛仔褲的青嫵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學生。
身邊的裴玨也輕車從簡，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出門旅游的小情侶，恰好路過這個旅游景點順帶來打卡！
不只是沈季軾和許笑汝，就連坐在辦公室里的溫桑都驚呆了！
見過砸場子的，沒見過這么來砸場子的！
“老大，他們這是……有病？”
溫桑蹙眉道：“你懂什么，大搖大擺進來，反而我們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別說青嫵還帶來了十幾個從麥爾塔監獄找出來的溫氏集團骨干高層。
人家專門來給你送人，總不可能還給人家一槍子吧？
要是青嫵和裴玨悄悄進來，溫桑還能說不認識人，順手就給刀了。
現在這陣仗要怎么說！
擺擺手，溫桑皺著眉，“讓貝兒去接待他們。”
“是。”
監控上，穿著貼身連衣裙手里握著一根長煙管的女人婀娜窈窕地走向大門。
“貴客遠道而來，失禮了，我是溫氏集團的總經理，溫貝兒！”
許笑汝小聲道：“別看這女人看著人畜無害，心黑著呢，之前邊境線上所有的風塵業都是她的，偏偏這邊的還沒人說她是壞人。”
“這女人救了邊境線所有流離失所的女人，吞并了整個風俗業，不想干這行就隨便走人，想干也隨便，要是姑娘們惹事了，她出門擺平，絕對不為難那些姑娘。”
也是因為手段頗深，溫貝兒是邊境線上最大的皮條客！
沈季軾點頭，“我知道她。于風塵中救風塵，很有名！”
許笑汝嘿嘿一笑。
“那你是不知道她發家的事跡。”
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小，溫貝兒一轉身就能看到像兩個地鼠一樣冒著頭的許笑汝和沈季軾！
青嫵看了看身后的人，“換人。”
“這怎么好意思？勞煩貴客送人一趟，這兩位自然是送還給您。”
溫貝兒看著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走上來的兩人。
在看到許笑汝腰間盤著的三五條毒蛇以后神色大變：“……？”
這兩人是來進貨的嗎！
就算是在這個地方，這種毒蛇也是很珍貴的！
許笑汝看著溫貝兒的眼神，防備道：“這是我的腰帶嗷，你別想要哦！”
就沒見過有人把毒蛇用來當腰帶用的！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兩個小地鼠的實力。
溫貝兒皮笑肉不笑，“自然不會，哪有搶客人東西的道理。”
青嫵平靜提出訴求，“在你們這參觀一下，沒問題吧？”
“……沒問題，您請。”
收下青嫵帶過來的十幾個被收押的溫氏集團高層，溫貝兒帶著他們走在溫氏集團內部。
“還不知道貴客從哪里來？”
“京城。”
“我也是京城人，還真是懷念故土呢。”
“貝兒小姐在這里還習慣嗎？”
似乎沒想到青嫵會這么問，溫貝兒聞言噗嗤一笑。
“習慣，當然習慣，這里比哪里都好。”
“貴客可能不知道，我會到這里來，是因為當年欠債了，我母親生病后，我借遍了世界上所有的高利貸，然后一分錢沒有還！”
溫貝兒那張極其艷麗的臉上都是嫵媚到了極點的笑容。
“貴客可能無法想象，我想給母親治病，只能借錢，還了親戚朋友的錢，那些高利貸本來就是非法的，我舉報了它們，等到它們被上面查封取締，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溫貝兒笑容淺淺，笑得云淡風輕。
“畢竟我不在意裸照出現在我家門口，大家都長得一樣，有什么不能看的。”
“結果對我有影響的，居然是我母親！她憤怒于我為了給她借錢治病被高利貸拍了裸照，她覺得丟人！”
“每天我都活在痛苦里，我不在意那些事情，可我母親總是提起，她辱罵我責怪我，讓我去死！后來她病入膏肓，我一分錢都沒有借。”
溫貝兒輕笑道：“所以她死了以后我就來了這里。世界上最光明也最黑暗的地方！”
“歡迎來到溫氏集團，各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