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易好一會才明白蔣蕓話里的意思，他笑出聲音來，“蔣蕓。”
蔣蕓不自在，一邊啊一下回應，一邊朝著旁邊躲了躲。
這種時候，一個被窩，江遲易來了那股無賴的勁，她躲他就追，跟著貼過去，“害怕什么？”
蔣蕓半轉身過來，抬手抵著江遲易的胸膛，“你說話就說話，離這么近干什么？”
江遲易明顯很高興，“你剛才吃醋了？”
蔣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聲調一下子沒控制住的大了不少，“誰吃醋了，胡說八道。”
她隨后緩了緩，收著情緒冷笑一聲，“我不過就是好奇。”
她已經貼到了床邊，沒辦法躲了，只能梗著脖子，“你之前那么亂，我要是吃醋，那得吃到猴年馬月去。”
提到從前，江遲易無話可說，只能嗯一聲，“也是。”
蔣蕓后知后覺自己話說的有點重了，趕緊岔開來，“不過那時候你為什么沒看上窈窈？”
江遲易想了想就平躺過去，往旁邊讓了些位置，“你一會兒掉下去了，過來一點。”
倆人又恢復成和平姿態，江遲易盯著天花板，思慮一下才說，“我那個時候有心魔，有自己的執念，誰都看不上。”
嘆了口氣他又繼續，“后來魔障消除，她已經跟江玄清在一起了，就變成看不上我了。”
說到這里他笑了起來，“還想知道什么，一起都問了，我全都實話實說。”
蔣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想知曉些什么，江遲易的過往外邊早就傳開了，她之前打聽過，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至于沒打聽到的關于他和寧窈，現在在問，似乎也沒了意義。
所以猶豫一下她說，“沒什么想知道的，我若揪著你從前，今天就不會答應。”
江遲易轉頭看她，手在被子下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從前那些過往，他再怎么不遮不掩，提起來也是臉上無光。
所以蔣蕓這么說了一句，他便沉默了下來，再不繼續這個話題。
躺了一會兒，再怎么不困，蔣蕓也有點迷糊。
她翻身背對江遲易，“我困了，你回去吧。”
江遲易嘴上說著好好好，可人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蔣蕓閉眼等了一會，有點兒受不了，向后踹了一腳，“趕緊走，別影響我睡覺。”
江遲易側身躲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身體依舊毫無行動。
蔣蕓再次抬腳踹過去，“知道了還不走？”
不過這一腳卻踹了個空，江遲易身子早就躲開了，而且早有防備。
她一腳過去，直接踹在江遲易的掌心，他明顯就在等著，打手包裹住她的腳掌，力道不輕不重。
蔣蕓被嚇了一跳，趕緊往回收腿。
江遲易雖沒用力，可也讓他沒辦法抽回去。
蔣蕓怕癢，當下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豁然用力轉過去，腿上也用力掙扎，“放開放開。”
床就這么大，兩個長手長腳的人躺著，原本空間就不充裕，現在她這么一鬧騰，zhiti上免不了有更多碰觸。
江遲易似乎樂見其成，空著的那只手突然伸過來，抓住蔣蕓捶打自己的手。
然后他再一用力，一個翻轉，就把蔣蕓壓在了床上。
他將她的手按在頭頂，聲音略帶沙啞，“別鬧。”
也沒有實打實的壓下來，盡量還懸著大部分的體重。
屋子里沒開燈，窗簾也拉的嚴實，一片黑暗。
可即便這樣，蔣蕓還是莫名的看清了江遲易眼底那些翻涌的渴望。
她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身體僵的厲害，話也說不出來。
江遲易等了一會兒，突然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翻身下去，“瞅把你嚇的，逗你玩兒呢。”
他又緩了緩才坐起了身，“好了，時間不早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他下了床，出了房間。
等房門關上，蔣蕓才一口氣喘上來。
她撐著床慢慢坐起身，朝著房門口看了兩眼，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剛剛被江遲易捏著，力道有點大，莫名的能感覺到他的壓抑和隱忍。
另一邊的江遲易回了房間，快速拿了換洗的衣服，直接進了浴室。
入冬時節，花灑調成熱水，他沖了一會兒，覺得解決不了問題，直接放了冷水。
從頭到腳澆下來透心涼，也讓他那些翻涌的情緒慢慢沉淀下去。
等著洗完澡，徹底睡不著了。
江遲易回到床上，把手機摸過來，秉著他不舒坦誰都別好過的心態，他把電話打給了江玄清。
那邊好一會兒才接。
江遲易故意說，“沒打擾你們吧？”
江玄清聲音淡淡，聽著剛剛應該沒在睡覺，“公司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我在加班，怎么，你睡不著？要不我給你找點活？”
江遲易交疊著腿，“大半夜的給我找活干，你可真是將資本家的嘴臉展現的淋漓盡致。”
頓了頓，他岔開了話題，“今天電話里沒說太清楚，寧窈她媽怎么了，怎么還去醫院了，嚴不嚴重？”
江玄清吐了口氣，明顯停頓了一下，而后才說，“腸胃不舒服，過去做個檢查，窈窈以為是什么大事兒，嚇哭了。”
江遲易笑了，“她膽子不是挺大的，還沒怎么樣，居然能被嚇哭了。”
江玄清明顯不想跟他扯這些沒有用的，直接問，“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他那邊有明顯翻文件的聲音，“聽說蔣小姐住在你那里，昨天晚上你們倆還在外邊留了宿，進展挺快。”
放在以前江玄清若是這么調侃兩句，江遲易肯定要齜牙咧嘴的反駁。
但這次他只是笑了笑，“快么，我倒是覺得挺慢的。”
江玄清瞬間聽懂了，“拿下了？”
“別這么說。”江遲易糾正，“算不得我拿下她，應該是她把我拿下了。”
江玄清沉默了幾秒，“她家里人不同意吧？”
“肯定不同意。”江遲易說，“她爸和她叔還有她表哥之前就找過我，今天她爸還給我打了電話，要約我出去單獨見個面，不過我給拒絕了，他要跟我說什么我能猜得到，不太想聽。”
江玄清沒他這么樂觀，“蔣家人卻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兒，但應該也不會輕易妥協，你自己注意點。”
嘆了口氣，他又說，“麻煩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