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新月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直到護士進去為她打針。
護士一共有兩個，歲數在四十左右，身高都在175，看上去非常壯實。
除卻兩個護士外，還有六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跟進去。
這幾個男人在進去前，特意把潔白的白大褂披在外面，充當醫生。
門一開，在床上躺著得冷新月一個激靈，一下子坐起。
跟之前直愣愣的模樣截然不同，現在的她眼神光明亮，非常銳利，怒瞪著進來得護士。
衛顏和冷無憂她們走到led屏前，冷新月看著走來的護士，模樣非常兇狠。
不過只是模樣兇狠而已，她暫時沒有出現攻擊行為。
“她會動手嗎。”衛顏問道。
“不會，”冷無憂忙回答，“我媽她……看著兇，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傷害別人，也沒有傷害自己。”
頓了頓，冷無憂補充：“跟當初在飛云時的季念念，完全不一樣。”
衛顏點點頭，沒有接話。
護士們靠近冷新月，語言安撫，開始為冷新月注射，并不斷夸贊她表現得很好。
冷新月依然兇神惡煞的神情，但的確如冷無憂所說得那樣，她并沒有半點攻擊行為。
注射完后，護士又抽出冷新月的半管血，而后離開。
病房的門被關上，冷新月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在床上坐著，許久才緩緩躺了回去。
不過沒躺多久，她又坐起來，去到桌邊吃東西。
直接用手，沒有去碰筷子或者勺子。
吃得倒是不狼吞虎咽，很慢很慢，還有幾分斯文。
衛顏沒有動，一直盯著屏幕看。
冷無憂則幾次悄悄朝衛顏打量，欲言又止。
傅川在旁邊完全看出冷無憂的心思，他直到，冷無憂是想同衛顏開口，希望見冷新月移出療養院。
尤其是剛才提到飛云時，冷無憂似乎就有這個意思。
不過，冷無憂到底沒開口。
終于，冷新月吃完飯了。
傅川看向衛顏：“衛總，你在想什么？”
衛顏目光盯著屏幕里的冷新月，沒有說話。
頓了頓，衛顏對一個助理道：“把這段時間冷新月吃飯的所有視頻記錄，剪下來給我。”
助理應聲：“是！”
冷無憂不解：“顏顏姐，為什么要這個呢？”
“沒什么。”衛顏沖她微笑。
吃完東西后，冷新月繼續回床上躺著了。
而后又是長時間的保持著這個單一姿態。
衛顏斂眉，收回視線，看向冷無憂：“無憂，我先回去了。”
“顏顏姐……”冷無憂伸手握住衛顏的手，心底莫名不安，同時也不舍她離開。
衛顏的目光卻也變得擔心起來，以前還在丁曼身邊的冷無憂，并不是如今這個模樣。
不是指外形，而是她的性格。
現在的她，性格好像完全變了，尤其是，她有一種很明顯的分離焦慮癥。
衛顏抬手，輕輕抱住冷無憂：“你要出去玩嗎，我們去逛街，去看電影，去旅游？不要一直留在這了，這里有很專業的護士團隊，還有我們的人在此看護，你媽媽在這不會有事的。”
“嗯……”冷無憂應道，眉心皺著，仍是一個愁。
衛顏離開后，冷無憂有些頹廢地去到走廊盡頭，坐在椅子上，目光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傅川將衛顏送去電梯處后回來，見冷無憂一個人坐得那么遠，傅川緩步走來。
“無憂。”
冷無憂沒有回頭，很輕地道：“我為什么沒有勇氣呢。”
“什么勇氣？”
“我剛才很想開口，想讓顏顏姐同意將我媽轉移去飛云，”冷無憂難過道，“就像，之前治療季念念那樣，治療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