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見到你哥，見不到我還來找你。”
這是又開始威脅了嗎？
“我只負責傳話，我不接受威脅，你要是想鬧事，那你就鬧一個看看，我葉巧慧不是我哥，能由著你作，做之前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
姚素梅一愣，什么話也沒說，一轉身就走了。
她又不傻，巧慧身后站著誰，可不像葉洪成那么好拿捏。
讓姚素梅這么一鬧，巧慧也沒有好心情，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和鄭彩云說了一聲，回家了。
小園已經開墾出來了，看著還不小。
顧燎原沒買鐵耙子，還是跑出去借的，弄平整了，又做了一個菜畦子。
種的菠菜，過幾天再種土豆。
一個威風凜凜的軍人，脫下軍裝，挽著褲管在干活，一點也不違和。
安安寧寧就在邊上撿小石頭，都是爺爺從小園扔出來的。
巧慧問道：“你們撿這個有什么用？”
楊英紅說：“是我不讓他們扔了，你不是說在中間鋪一條小石子路嗎？”
“等哪天有時間了，去河邊撿鵝卵石，那個好看。”
巧慧進屋跟姥姥婆婆說了一聲，她去娘家一趟，有點事，很快就回來。
韓秀蘭問楊英紅，“媽，你發現了沒有？巧慧的臉色有點差。”
“發現了，這些日子忙廠子，人都瘦了，明天去買只雞，給巧慧和孩子補補。”
“行，我明天就去買。鯽魚湯其實也挺補的。”
“那也買兩條鯽魚……”
巧慧到了娘家，哥哥葉洪成還沒回來。
“你找你哥干什么？有什么好事嗎？”
“我哥給我找了什么好事？找了那么一個女人，任憑人家搓扁揉圓，現在找我頭上了。”
劉大梅把小寶的耳朵捂住，小聲問：“小寶他媽去找你了？”
“嗯。”
“有事不找你哥，她找你干啥？”
“她說我哥不在店里，這里找不到，不就剩下我這個倒霉蛋了嗎？跑我那里發瘋，說再找不見我哥，明天還去我店里。”
劉大梅恨恨地說道：“說一千道一萬，就怪你哥瞎了眼！”
院子里傳來了葉洪成的聲音，“媽，大寶小寶又惹你了？兒子惹事，我就得遭殃。”
“大寶小寶沒惹我，是你惹我了。”
葉洪成停好三輪車，進了屋，才看見了妹妹葉巧慧。
“巧慧也來了？”
巧慧點點頭，“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下鄉收麥子去了，怎么了？”
“昨天呢？”
“我下鄉收了白菜，怎么了嘛？”
“你老婆找不到你，就去店里找我了。”
葉洪成一頓，“她去找你干什么？”
“因為找不著你呀，趕緊把你和她的事解決了，愿意回去就趕緊搬回去，別這么拉拉扯扯的，她要是再去我店里鬧，我可不把她當嫂子。”
巧慧說完，拎著自己的包就走了，搞的葉洪成一愣一愣的。
“我妹也有脾氣了，脾氣還挺大。”
“還不是讓那個女人鬧的，陰魂不散了是吧？拖著也不是個事，我吃了飯就幫你們裝行李，趕緊搬回去吧。”
葉洪成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先倒了一杯水。
“我明天先去見見她，媽，我沒想著搬回去，要是走回了老路，這些日子我不是瞎折騰了嗎？”
“你看著辦吧。”劉大梅起身去端飯。
韓秀蘭第二天就挎著籃子去市場，安安寧寧就像困在籠子的小鳥，亟待出去放風。
“跟著姥姥在家，奶奶回來很快的。”
寧寧撒嬌，“不嘛，我要去找找有沒有小白兔。”
小白兔這茬還沒忘啊。
“市場上人多，我照顧不過來，要不我光帶寧寧。”
安安明顯很失落。
“走吧，爺爺陪你們去。”
“你去干什么？”韓秀蘭很抗拒和顧燎原走在一起。
顧燎原已經領著兩個孩子走了。
一路上，寧寧嘰嘰喳喳的，看見什么都新鮮；安安話少，要安靜許多。
“奶奶，怎么沒見小白兔啊？”
“你媽媽同意你們買小白兔了嗎？”
“媽媽說有青菜了就可以。”
“青菜，你和哥哥挖嗎？去哪挖？總不能讓小兔子喝西北風吧？”
寧寧還真不知道哪里有青菜。
“今年你們就要上學了，更沒有時間了，小兔子要是吃不上青菜，會餓死的。”
“好吧。”
寧寧終于放棄了這個念頭。
顧燎原沒有說話，一直擋在最外邊，就怕過往的自行車或者行人撞到孩子。
到了市場，韓秀蘭先奔賣雞的攤位，大補還得是老母雞，她就挑了一只。
“奶奶，這只雞不好看。”
寧寧看上的是有漂亮羽毛的公雞。
“寧寧你不懂，最好吃的是母雞。”
寧寧搖晃著爺爺的手，“爺爺，那只公雞好看。”
“那就……”
韓秀蘭看著顧燎原一眼，顧燎原噤聲。
“家里種了菜，養著狗，買回去養在哪里？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寧寧趴在爺爺耳朵上，小聲說：“奶奶批評爺爺了，好可憐。”
顧燎原：“……”
看著攤主不忙，韓秀蘭希望他能像上次一樣，幫著宰殺了，回去就方便多了。
攤主看著顧燎原，有些不理解，“上一次是因為你們說男人上班，家里只剩女人和孩子，今天你愛人在家，有會殺雞的了吧？”
“他不是……”
“什么不是？同志，你不會殺雞嗎？”
顧燎原說道：“我會殺雞，你把雞爪綁上吧。”
韓秀蘭又去買鯽魚。
“你們別跟著了，容易讓人誤會。”
明明不是夫妻關系。
韓秀蘭邊說邊加快腳步，走向魚攤，留下顧燎原與兩個孩子愣在原地。
寧寧抬頭望向顧燎原，大眼睛里閃爍著好奇與不解，“爺爺，奶奶為什么不讓我們一起去？”
顧燎原蹲下身，輕撫著寧寧的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遺憾，“因為啊，奶奶和爺爺以前是一家人，但現在不是了，奶奶怕別人以為我們還是一家人，這會讓奶奶不好意思呢。”
安安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小手不自覺地握緊了爺爺的手指，仿佛是給爺爺安慰。
安安卻說道：“我們是一家人啊，有姥姥有爺爺奶奶，有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妹妹和我。”
顧燎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魚攤老板見韓秀蘭走來，熱情地招呼著，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這微妙的一幕。
……
一個上午，葉洪成都在店里，并沒有外出。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葉洪成主動去找姚素梅了。
“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