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場旁邊,有一個射擊場。
沙律恩遞給霍季深一把弓,拿起旁邊的弓。
搭箭,射出去。
電子屏上立刻顯示,十環(huán)。
霍季深也搭箭,一時間場內(nèi)沒有人說話。
射完一場,沙律恩揉了揉肩膀,回頭看著還在后面像個鵪鶉一樣的蘇桉。
沙律恩皺眉,神色不耐,嫌棄地看著蘇桉。
“你怎么還沒走?差不多得了,你總不可能以為來道個歉,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蘇桉臉色沉下去。
“小沙總,大家都是朋友,何況蘇穆是我弟弟。我相信如果是小沙總家里出了這樣的事,作為哥哥也不會坐視不理。”
沙律恩嘴里叼著一根煙,聞言笑了笑。
牙齒咬著煙頭,微微變形。
“那不好意思,我是獨(dú)生子。倒是阿深,你家里那幾個弟弟要是這么不懂事,你怎么處理?”
旁邊的霍季深射出去一根箭,瞇著眼,從沙律恩的煙盒里抽走一根煙。
還沒點(diǎn)上,蘇桉就諂媚湊上前。
要給霍季深點(diǎn)火。
霍季深沒避開,點(diǎn)火時,眼皮微微撩著看著蘇桉。
抽了一口煙,煙全都吹在蘇桉臉上,才冷冷開口,緩慢道:“我家那幾個,沒有這么沒腦子。”
只抽了一口,煙就被碾滅了扔進(jìn)垃圾桶。
沙律恩挑眉,“真戒了?看不出來你老婆管這么嚴(yán)啊。”
“我老婆不喜歡。”
說到許飄飄,霍季深的臉上難免帶上了幾分笑。
淺淺一層,不仔細(xì)看都看不清。
沙律恩作為熟悉他的人,搖頭哂笑。
“我是說,上大學(xué)那會兒你怎么脾氣好了那么多。”
“是我老婆脾氣好。”
霍季深瞇眼,瞄準(zhǔn)前方的靶子,手里的箭飛射出去。
蘇桉站在旁邊,徹底被他們晾著。
但也不敢發(fā)脾氣。
他來這,就是為了讓霍季深消氣。
在蘇桉看來,保釋蘇穆后,霍季深也沒有發(fā)難,那不是明擺著默許了嗎。
現(xiàn)在這樣,讓他琢磨不清霍季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出射箭館,霍季深朝著休息區(qū)去,接過許飄飄遞過去的帕子。
順著許飄飄的手給自己擦了汗。
蘇綰別過臉,看向蘇桉。
“大哥。”
蘇桉的目光落在霍尋真身上。
他之前沒見過霍尋真。
但霍家人身上都有一股目中無人的清高氣場,看一眼就很難認(rèn)不出來。
這幾個人站在一起,霍季深和霍尋真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氣場。
一看就是一家子。
蘇桉笑著,和霍尋真打招呼。
“你好,霍五小姐。”
“蘇大少,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我無法接受不貞潔的男人,你的私生活太混亂,要是我爺爺和你說相親,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霍尋真穿著一身騎馬裝,英姿颯爽。
明明比蘇桉長得矮幾分,說話的時候,卻依然高傲地抬著下巴。
居高臨下道:“我霍尋真要找的男人,最起碼也不能是爛黃瓜。我有這方面的特殊情結(jié),不好意思了。”
說的太直白,蘇桉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偏偏沙律恩還跟著接腔。
“是噢,我們真真找對象,也是有要求的,婚前的私生活都混亂,婚后豈不是要上天?”
霍尋真嫌棄地看了一眼蘇桉。
就來的路上,她翻蘇桉的朋友圈。
表白過的女人,就不下五個。
看其他的社交平臺,光是給同城跳艷舞的主播點(diǎn)贊的內(nèi)容,都數(shù)不清。
霍尋真把那些東西截圖發(fā)給了霍老爺子。
老爺子倒是什么都沒說。
只說既然在路上了,去見見也好。
起碼面子上要過得去。
霍尋真人是來了,看蘇桉,是越看越火大。
“律哥,陪我騎馬去。”
“你先去,等會兒我再來。要不讓你嫂子一起?”
霍尋真回頭看著正在和霍季深說話的許飄飄。
聞言也眉梢一挑,跑過去挽著許飄飄的手,要她一起去騎馬。
小時候連玉康給許飄飄買過一匹馬,棗紅色的小馬駒,很可愛。
很多年沒騎馬,許飄飄也有些興趣。
“大哥,我借一下嫂子,等一下還你哦。”
說完就拉著許飄飄去換衣服了。
沙律恩低頭看著身邊的蘇綰,“你不去?”
“不去了,我和霍小姐還有許小姐,都不是很熟。”
“玩一玩就熟悉了。我讓真真照顧你。”
她在這,反而不方便。
蘇桉見沙律恩提了幾次,想著讓蘇綰和霍尋真那女人處好關(guān)系,確實(shí)有好處。
咬牙切齒,忍著剛剛被霍尋真侮辱的那點(diǎn)怒火,面色沉沉道:“去吧,大哥給你報銷。”
沙律恩帶著蘇綰跟上霍尋真和許飄飄。
“真真,把綰綰交給你了,你一歐哥他們來了,我和你大哥要招待一下蘇大少。”
霍尋真拉著蘇綰,嘖了一聲,拖長了調(diào),陰陽怪氣道:“把綰綰交給你了,你是綰綰什么人啊?”
沙律恩伸手彈了霍尋真的腦門,“別鬧。”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又多少沾親帶故,霍尋真對沙律恩很熟悉,兩人的動作也就難免親昵。
蘇綰看在眼里,垂眸沒有說話。
沙律恩走回去和霍季深他們會合,長發(fā)被風(fēng)吹動,身上的衣服也灌了風(fēng),他仿佛是要去草原上征戰(zhàn)的武士,風(fēng)流肆意。
蘇綰沒忍住多看了一眼。
霍尋真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綰綰?別看了,人都走了。”
蘇綰回神,“不好意思。”
換好衣服,霍尋真去挑馬,許飄飄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馬。
和小時候養(yǎng)的那匹馬很像。
霍尋真惦記著蘇綰可能很少騎馬,就選了兩匹性格溫柔的小母馬,三個人遛遛達(dá)達(dá)上了草原。
霍尋真和許飄飄商量設(shè)計稿。
“嫂嫂,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的稿子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
霍尋真雖然是霍家女,但在這方面,是她一直被打壓,不允許釋放才能的一塊。
她沒有自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設(shè)計稿真的可以用上。
也擔(dān)心被霍老爺子知道她在做珠寶,斥責(zé)懲罰。
許飄飄瞇著眼,看著草原上放著的靶子。
“我要是能射中那個靶,你就信我一回。”
“嫂嫂還會射箭?”
“試試。”
一開始,霍尋真和蘇綰都以為許飄飄打算騎馬過去,再下去射箭。
卻沒想到她腳下一用力,駕著馬就沖向了靶子。
草原上立著的靶子上,放著花束作為彩頭。
許飄飄眼神瞄準(zhǔn)那束花。
胯下的棗紅馬飛馳,馬上的女人直起腰,搭弓射箭。
正中那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