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飄飄真是倒霉。
明眼人都看到了。
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許飄飄的情緒一團亂,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看上面安排吧?!?/p>
要是霍季深選擇維護江冉。
她就會失去這份工作。
許飄飄順勢打開手機,“我投幾個簡歷?!?/p>
宴秋頷首,“也好,你的履歷拿出去,也不愁找不到工作?!?/p>
簡琳探頭道:“亂說什么?這叫planB,我打賭,飄飄沒事?;艨偪隙〞x飄飄。”
宴秋:“為什么?”
雖說許飄飄能力出眾。
但萬一,霍總選擇包庇實習生呢?
畢竟那位,可是口口聲聲都是黏膩的深哥哥。
男人嘛,難保不會被喊心軟。
許飄飄發愣。
她早上出門太著急,許母頭疼,她先去醫院拿了藥回來,送連畫去學校,自己才匆忙上班。
一早上忙得像是陀螺,一直轉個不停。
剛剛才想起來,她還沒吃飯。
現在渾身發冷,身上都是冷汗,手心發麻。
許飄飄想找點吃的墊一墊,就看到江冉哭著被邵木送回來。
邵木看著許飄飄。
“小許,跟我來一下?!?/p>
起身跟上,身后傳來江冉壓抑的哭聲。
許飄飄無暇顧及。
跟著邵木進了總裁辦,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手里轉著一支鋼筆,撐著頭看著屏幕上。
換了一身西裝,今天穿著深藍色底,絳色條紋的西裝,貴氣難當。
領帶大概是有人專門配好,是活潑的百合花紋路,比起來純色和格子,又多了矜貴,少了點死板。
霍季深頭也不抬,“邵木,出去,關門?!?/p>
“好的。”
邵木原本想在這,必要時還能幫小許說幾句好話。
這下,只能給許飄飄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轉身關門,快步離開。
霍季深抬頭。
許飄飄站在那,看著孤零零的,身形略微顫抖,臉色發白,沒化妝,沒涂口紅,唇色也白。
他就這么讓她害怕?
霍季深自嘲道:“我會吃了你?”
許飄飄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霍總,您讓我來,有什么事?”
又來了。
又是這個避之不及的態度。
霍季深窩火,后槽牙咬得嘎吱作響。
拍了拍桌面,“過來。你站在那,說話我聽不見。”
許飄飄只好走過去。
霍季深曲起手指關節,敲打桌面,“這里來。你還想我把文件遞到你手上?”文件?
要打算,開除她嗎?
許飄飄的臉色更加蒼白,因為低血糖,眼前已經開始發黑。
繞過桌子走到霍季深身邊。
就眼前一黑,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霍季深的手圈著許飄飄的腰,一個順勢,許飄飄就跌坐在他大腿上。
“你低血糖?”
許飄飄咬著牙,點點頭。
在一起時,許飄飄也有好幾次為了減肥沒吃飯,加上期末周趕圖,幾天沒睡好,低血糖了幾次。
正好,都在霍季深身邊。
他也就知道,她有這個老毛病。
霍季深拉開抽屜,找了一盒買給秦予悠還沒送出去的巧克力拆開,掰開一塊塞進許飄飄嘴里。
“張嘴,咽下去?!?/p>
巧克力的味道在嘴里劃開,厚重的可可醇香,低血糖很快緩解。
許飄飄的臉卻肉眼可見紅了起來。
她對高濃度的巧克力過敏。
霍季深見狀,拿出過敏藥喂給許飄飄,水杯送到她嘴邊,“喝下去?!?/p>
許飄飄沒力氣。
霍季深就喝了一口水,用最簡單原始的方式喂給她,將藥片順下去。
她嘴里都是巧克力的味道,還有剛剛化開一點的藥片糖衣。
不算難聞。
霍季深的手停在許飄飄腰間,沒忍住,手指摩擦了幾下。
許飄飄回神,想從霍季深身上起來,掙扎無果,小聲道:“霍總……”
她這一聲,就和貓叫一樣,沒有絲毫威懾力。
霍季深嫌棄道:“你怎么這么多毛病?”
又是幽閉恐懼癥,又是低血糖,還對巧克力過敏,說起來都是小毛病。
但每一個,嚴重起來又都足以致命。
那個男人,平時就是這么照顧她的?
許飄飄臉上一紅。
連忙從霍季深身上起來,含糊道:“我會注意的……您找我到底什么事?”
“江冉的事,你怎么看?”
許飄飄對上霍季深平靜如水的視線。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用公事公辦的態度,清冷的嗓音開口道:“江冉不符合我司對實習生的用人標準?!?/p>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吧?!?/p>
就這樣?
喊她來,就為了問這么一句話?
許飄飄沒忍住,低聲道:“這種事,您可以飛書找我,或者,給我發微信。”
不用耽誤他的時間。
畢竟,霍季深大概,沒有那么想看到她。
霍季深冷不防道:“你知道,你丈夫出軌的事嗎?”
許飄飄不知道。
她丈夫?
霍季深說的是,連少錦?
有一次連少錦和許飄飄帶著連畫出去玩,遇到公司其他部門的同事,正好是連少錦一個項目的甲方,一問連畫的名字,就以為一個姓,連少錦就是許飄飄老公。
之后,連少錦和許飄飄商量,也別澄清了。
反正禾星不介意,許飄飄也沒有對象。
更別說連畫那個至今不明身份的生物學親爸,更沒有理由置喙。
許飄飄反應過來,霍季深,應該是看到了連少錦和禾星。
見許飄飄沒什么多余的反應,霍季深就知道,她居然是知道的。
知道,又選擇了容忍?
霍季深原本壓制下去的那一撮怒火,又被點燃,他看許飄飄的眼神帶著不善。
“你丈夫出軌的女人,是你大學時的室友?!?/p>
禾星,正好霍季深確實有幾分眼熟。
還是因為那次禾星誣陷許飄飄霸凌別人的事情,霍季深去接許飄飄時,看了在教務處哭的女生一眼。
見霍季深看過去,禾星抬頭,一邊哭一邊可憐地看著他。
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霍季深不吃這套,接了許飄飄就走,但也就對那張臉有了點印象。
許飄飄嘴唇動了動。
被霍季深盯著,片刻后,才嘆氣:“哦……出,出唄。那我能怎么辦?霍總,沒事,我就先出去了?!?/p>
一副毫不在乎的態度。
卻徹底惹怒霍季深。
他伸手拉住許飄飄的手腕,將人再次禁錮在堅硬懷抱中,沉著臉看著懷里的女人,一字一句道:“許飄飄,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許飄飄不知道霍季深是什么意思。
但被他這么看著。
雖然場合不對,他的懷抱,又一如既往的熟悉。
她沒忍住,眼淚順著眼眶落下,卻又倔強地咬著唇,看著霍季深。
“那霍總,您要我怎么辦呢?我的孩子還很小,我……我很愛我丈夫,為了孩子,我都可以忍耐。”
“過去的事,就忘記吧。好不好?我想好好生活。”
霍季深沉著臉,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他想起沙律恩的話。
一邊摘下眼鏡放在一邊,一邊冷嗤。
咬牙切齒道:“忘記?”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