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顧軍跟周延安熟悉的程度,說話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周延安自然明白他說的是誰。
“當初她來京市估計也跟蘇蓮月有關,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計劃了。”
當初顧軍查出來領章在趙雪手里時,他沒讓顧軍打草驚蛇。
趙雪偏偏這時候找到京市來,他不信這么湊巧。
而且當初他在陳家村查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人,怎么現在又冒出來了?
顧軍點點頭,剛準備走,又被周延安叫住,“讓人看住她,別讓她再接近我媽和青黎。”
“好。”
想了想,他又到了傳達室,撥通一個電話。
等了十幾分鐘那邊電話才撥回來,他接起電話,朝那邊說道:“爺爺,您之前不是吵著要來京市看孫媳婦,我這就讓人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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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離開周家所在的那條街,背著包袱累得頭暈眼花,剛找了個石頭墩子坐下準備歇一歇。
可下一秒,看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現兩道影子,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就被捂住嘴巴拖進巷子里。
“唔,唔唔——”
瞪大的眼睛流出眼淚,感受到兩個男人在身上摸索的手,她急得直打哆嗦。
就在她以為男人會扒自己的衣裳時,卻見男人掏出一個布包,將里面的錢拿出來嫌棄地“啐”了一口。
“怎么就這么一點,真是廢物,給我老實交代,身上還有沒有別的錢了?”
趙雪說不出話,只能哭著搖頭。
就這點錢還是她剛才在周家時,趁著林秋華上廁所,從抽屜里偷來的。
兩人聞言,扔下趙雪謾罵著離開。
趙雪瑟縮地趴在地上,連叫都不敢叫一聲,生怕那兩人又折返回來。
等確定兩人離開,她才反應過來。
她的錢都被搶走了,周延安也不管她了,她以后怎么過活?
她哆嗦著手,急忙爬起來把錢包撿起來,發現里面還漏了一毛錢,她把這一毛錢攥緊手里。
看來,只能去找蘇蓮月了。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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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黎坐在袁媛媛的車子上,出神地看著窗外。
袁媛媛想到剛才那一幕,還有今天聽爸媽說起的那些話,低聲安慰她道:“青黎,你別傷心了,你這么優秀,就算周團長......”
她頓了頓,又改了口,“你這么優秀,又不靠著男人過活,你自己就可以活得很出彩。”
袁媛媛養尊處優長大,家里條件本身就不錯,不然她也不敢硬鋼周延安把蘇青黎帶走。
她家里非常開明,打小就教育她女人要自立自強。
蘇青黎回過頭,“你說的沒錯,我自己也可以的過得很好。”
原本她要結婚,是為了給孩子落戶口,可這樣的前提是周延安哪怕不喜歡她,也要是個靠譜的人。
現在看來,是她錯信了。
不過現在跟前世不一樣的是,她有后盾,有掙脫束縛的能力。
趙雪的出現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也給了她掙脫束縛的工具。
在軍婚里,除非軍人那方自愿離婚,她不能主動提起離婚,但如果能抓到對方犯錯的證據就可以。
只是,想起過往相處的點點滴滴,內心還是泛起陣陣苦澀。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放在心上。”
這一晚上蘇青黎都沒睡好,第二天起床時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喝了一杯靈泉水才好了些許。
到了學校她沒去教室,而是去了院長辦公室,然后坐著院長的車來到實驗室。
實驗室有專人把守,蘇青黎扒在窗戶上,略帶癡迷地看著外面的一切。
或許人都難免有一些英雄情結,這一世,她除了想賺錢之外,在見識過前世那么多醫學方面的人才因各方面隕落后,她更堅定了想加入到這行業來,為藥學做貢獻的想法。
“很喜歡這里?”
蘇青黎點點頭。
耳邊響起院長的笑聲,“以后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你的知識儲備遠超班里的同學,所以我打算提前讓你到實驗室來實習,今天就是帶你來參觀一下,看一下研究是怎么做的。”
饒是蘇青黎再冷靜,也忍不住張大嘴巴。
“院長,會不會太快了?”
她就算前世有母親教導和自學過,但也才大一而已,甚至大一都沒上多久。
沈院長卻笑出聲。
“丫頭,你太小看你的知識儲備了,也小看了你們阮家,現在的大學課本里,不少教材都是當年你們家老爺子還有其他長輩編寫的,當年我都是阮老爺子的學生。”
“你以為你懂得少,但那只是相對于你們家那些不當人的天才來說,實際上你的知識儲備已經遠超于正常醫學者,甚至你所知的一些知識,連我都不知道,那都是你們阮家自己的家傳。”
他一臉欣慰地看著蘇青黎。
“你所欠缺的不是知識儲備,而是經驗,你雖然只是剛上大一的學生,但天底下天才不計其數,實驗室是有規矩,但并不限于你們這些天才。”
沒想到院長竟然對她寄于這樣的厚望。
蘇青黎感覺胸腔的熱血都翻涌起來。
“院長,我保證,絕對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沈院長欣慰點頭。
在門口登了記,進入研究所,蘇青黎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處看著,沈院長本想帶他參觀,卻被一個研究人員著急忙慌地叫走,臨時叫了別人來帶她。
那人來的時候,她才發現竟然是薛硯書。
看著男人跟周延安一模一樣卻氣質截然不同的臉,蘇青黎不自在地打了聲招呼。
薛硯書聲音溫潤悅耳,“走吧,你還沒有正式進實驗室,我帶你去看一些允許對學生參觀的部分。”
一路上,蘇青黎問出各種實驗室相關的問題,薛硯書都能細心解答,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停下來的時候,蘇青黎突然想起那天還沒來得及問的話。
她看著薛硯書的臉,腦海中莫名浮現起周延安。
想了想,還是問道:“薛同志,你上次說你兩個多月前去過陳家村,我能具體問一下你是在什么情況見過我的么?”
薛硯書挑了下眉,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了一句,“蘇同志不記得我了?我以為,蘇同志應該會對我印象深刻才對。”
他這是什么意思?
蘇青黎迷茫了。
在她的記憶力,她除了跟周延安的那一夜,絕對不可能見過薛硯書這張臉。
如果見過,她前世也不會認為周延安真的死了。
“你......”
她剛想問,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回過頭,便看到另外一張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