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這個人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
周延安查這個人干什么?
聽到周延安走過來的聲音,她扭過頭,對上周延安那張冷臉,恍惚間,好似看到一抹慌張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抱歉,我剛才不小心碰到地上,不小心看到上面的信息,也不知道會不會涉及機密。”
“沒事,只是部隊里普通的資料。”
可蘇青黎卻注意到,他收拾資料的動作都有些倉促。
這些資料是部隊的,她也不好問,心里卻埋下疑惑的種子。
另一邊,蘇蓮月耷拉著臉回到出租屋里。
她租的地方是一個筒子樓里面的一間屋,屋子里只有一張床,一個簡陋衣柜,她跟陳衛東一起住,轉身都費勁。
一進屋,就看見早上給陳衛東留的飯被扔在一邊,玉米面粥撒了一地。
整個屋子亂七八糟的,散發著古怪的味道。
剛才受的委屈,再加上現在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來。
“陳衛東,我給你做的早飯你怎么不吃,不吃就不吃,你為什么要倒在地上?”
陳衛東煩躁地撓了撓打縷的頭發,“我想吃肉包子,就算沒有包子,大米粥也行啊,我在陳家村的時候都沒吃這種雜面煮的。”
蘇蓮月深吸一口氣。
怒意壓抑著心底的火氣。
“衛東哥哥,你上次拿我那么多錢買衣裳,我現在還剛租了房子,身上的錢和票都沒多少了,你又沒找著工作,咱必須省著點花才行。”
陳衛東抓起枕頭猛地一摔,“說來說去,還不是嫌我沒工作,又不是我找不著,只是那些待遇我都瞧不上,我以前在縣城里好歹也是個管事的,結果那些人靜讓我去感謝掃茅房的活,那些有眼無珠的東西,我現在也就是懷才不遇,等我發達了,肯定要他們好看!”
這些話,這段時間里蘇蓮月已經聽了無數遍。
見蘇蓮月臉色有些不好看,陳衛東又攔住她的腰,輕聲哄道:“蓮月,你擔心什么,你不是已經找著工作了么?你怎么找著的,不如給我介紹介紹,你跟人家說說,我以前是當官的,管人有一把好手,我也不要個好職位,給我幾個人管管就行。”
蘇蓮月扭過頭去,不讓他看出眼中的心虛。
臉上露出一片落寞,轉移話題。
“我的工作丟了。”
“什么?怎么丟的?”
蘇蓮月委屈地把剛才的事說出來,她以為會得到陳衛東的安慰,卻不想陳衛東臉上滿是愕然,“蘇青黎現在這么厲害?”
隨著她點頭,她看到一抹后悔從陳衛東臉上一閃而過。
“還不是你不如蘇蓮月有本事,看看人家的人脈,張張嘴就能把人家的工作搞沒。”
怒火從蘇蓮月心底躥出來,再也壓抑不住。
“那是蘇青黎有本事么?那是蘇青黎的男人有本事,你怎么不看看你......”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狹窄的空間里,蘇蓮月瞬間清醒過來,她怎么沒忍住?
腦袋被扇得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
被掐住脖子強制抬起頭來,對上陳衛東滿是怒意的臉。
“蘇蓮月,你這是嫌我沒本事了?”
恐慌和懼怕充斥著心臟,蘇蓮月哭著搖頭,“沒,沒有,是我說錯話了。”
“蘇蓮月,我告訴你,你別忘了你買學歷的錢我可給你出了不少,現在你給我花點錢也是應該的,只要老子找到一個慧眼識珠的人,不用多長時間,我就能比那個姓周的還厲害!”
目光瞥到蘇蓮月脖子上的紅痕,瞇起眼睛,“不是都換了屋子了,你脖子上怎么又起了疹子?”
蘇蓮月嘴唇顫抖,“這,這里太臟了......”
最后,蘇蓮月借著出來找工作的由頭逃了出來。
看著破爛擁擠的筒子樓,蘇蓮月捏緊拳頭。
陳衛東竟然敢打她!
等她勾搭上那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她絕對要甩掉這個軟飯男。
只是現在陳衛東像個吸血蟲一樣扒在她身上,她沒有錢租別的房子,只能先跟陳衛東周旋。
來到火車站,等了許久,終于在擁擠的人群里看到在等的身影。
她招招手,“趙雪姐,我在這里。”
人群里,一個穿著駝色大衣,小皮鞋,扎著麻花辮,手上提著布袋子的女人走出來。
女人雖然相貌有些寡淡,可勝在皮膚白,打扮也洋氣,只是眼角露出的細紋,彰顯出她的年紀。
趙雪艱難地從人群里走出來,看到蘇蓮月的臉,微微一愣,溫柔地問道:“蓮月,你的臉是怎么了?”
蘇蓮月嘴角僵了僵,露出慣有的楚楚可憐的表情。
“姐,我就是到這來不適應,臉過敏了,我讓你拿來的東西呢?”
蘇蓮月不說,趙雪也沒揭穿她。
只是溫柔地笑了笑。
畢竟誰家過敏能過敏成巴掌的形狀?
她臉上露出幾分歉意。
“抱歉啊蓮月,你說的那個領章我上車才想起來忘記帶了。”
蘇蓮月頓時瞪大眼,神色焦急地說道:“姐,這么關鍵的東西你怎么能忘呢?你趕緊打電話回去,找人幫忙給我寄過來啊,那個東西我有大用處!”
“好,只是,要等我先安頓下來。”
蘇蓮月立馬拉住她的手,“咱快點的,我真的急用,我知道哪里有便宜的招待所,我帶你去......”
“不用了。”趙雪不動聲色地揮開蘇蓮月的手,“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這次是來京市投奔親戚的。”
“我怎么沒聽說過你在京市還有親戚,這樣吧,你親戚在哪,我跟你一起過去。”
趙雪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去就行,我那親戚不是個好相與的,這樣吧,你給我留個地址,等我找著親戚安頓下來我就去找你”
“行吧。”
看著趙雪離開的背影,蘇蓮月嘴角瞬間耷拉下來。
之前陳衛東給蘇青黎下藥后,陰差陽錯下讓個野男人給得了手,她跟陳衛東去的時候野男人已經不在了,但她在旁邊撿到一個軍人的領章。
當時她沒當回事,只知道名字被泥土蓋住了,但上面的所屬軍區卻是京市第一軍區,還是個營長。
要是她用借著這個機會勾搭上那個軍官,雖然比不上周延安,但總比陳衛東好。
所以才拜托趙雪去她家把領章找出來。
......
趙雪出了車站,四下看了眼后面沒有跟上來人,才松了口氣。
抓住一個人問了一句,“同志,請問第一軍區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