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先走,你看著他點。”
說罷,不等顧軍反應,她就跑了出去。
蘇青黎打了車,根據昨天許安康給的地址,找到了第一高中。
第一高中就在京大不遠處,等她到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剛放學的時間,大家正準備去食堂吃飯。
蘇青黎找到高三一班,里面很多同學在拿著吃的做題,但問過后都說阮文白上節課就沒回教室上課。
蘇青黎急得滿頭是汗。
她從舅舅口中知道,阮文白是個上課極其認真的人,哪怕胃疼都會忍著,下課了才去醫務室。
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曠課。
他可能已經出事了。
壓下心底的慌張,蘇青黎從兜里掏出來一沓毛票,沖著教室里的同學們說道:“你們幫我去找阮文白,不管能不能找到,我一個人給一毛錢,怎么樣?”
里面的同學們紛紛響應,領了錢興奮地沖出去。
在這個年代,一毛錢能買一斤豬肉了。
沒有人能忍得住。
很快,有人傳來消息,阮文白被人圍在廁所后面了。
蘇青黎趕過去的時候,阮文白已經被打得臉上不少青紫。
眼看著一根拖把棍子就要抽在阮文白的腿上,蘇青黎瞳孔猛地緊縮,隨手抄起一塊磚頭,砸在那人肩膀上。
肩膀受痛,拖把棍也掉落下去。
“輝哥,你沒事吧。”
圍著阮文白的小弟們跑過去查看那個胖子的情況,蘇青黎急忙趁著這個空當沖過去把阮文白拉出來。
看著蘇青黎那張絕色的臉,阮文白一怔,面上露出疑惑。
“你是?”
張建輝揉著胳膊,一臉兇狠地瞪過來,“哪個兔崽子敢打老子?”
目光在落在蘇青黎臉上時,眼睛瞪得溜圓,吸溜了一下口水,兩只手搓著,“哪里來的小美妞啊,怎么著,還想見義勇為啊?”
嘿嘿笑了兩聲,“哎呦,你不會是想護著這個小白蓮吧,這樣吧,看你長得不錯的份上,你陪我一晚,我就可以考慮不計較你打我的事,你要是陪我玩到爽,我就放過這個小白蓮怎么樣?”
“張建輝,你休想!”
阮文白擋在蘇青黎跟前,雙眼通紅,小聲對蘇青黎說著,“同學,你快走吧,我沒事的。”
蘇青黎眼眶已經通紅,眼眶都在顫抖。
她手一揮,大聲喊了句。
“誰幫我揍這個胖子,我一人給五毛錢,出了事責任我擔!”
張建輝和他的小弟們大笑出聲,“小娘們兒跟哥幾個裝什么......”
不等他說完,笑意就在臉上僵住。
因為他們發現蘇青黎身后冒出來好幾個人,越來越多,十幾個,二十多個。
同學們捏了捏拳頭,朝著張建輝他們沖過去。
這可是五毛錢。
他們家條件都不是很好,五毛錢也不是一筆小錢。
阮文白臉都白了,扯了扯蘇青黎的袖子,“同學,你別這樣,我沒有那么多錢......”
蘇青黎闊氣地一擺手,“沒事,姐有錢。”
阮文白聽見這一聲姐,沒當回事,以為她只是隨口自稱。
努力在腦海里翻騰了好幾遍,都不記得自己人的這么漂亮的一位女同志。
心里用時也在不住地擔憂。
這些錢他肯定不能真不給人家,他要去哪里弄那么大一筆錢。
蘇青黎不知道弟弟心里已經為了錢愁得不行,見他們打得差不多,抬手一揮,“行了,差不多了。”
同學們笑嘻嘻地一個個排著隊領錢,又幫著蘇青黎把這些人給抬到老師辦公室去。
辦公室里老師都懵了,蘇青黎大步走進去,環視了里面的人一圈。
扭頭問阮文白。
“你班主任是誰?”
阮文白指了一個地中海,大著肚腩的中年男人。
蘇青黎禮貌地朝對方點點頭,“老師您好,我是阮文白的姐姐,我弟弟在學校里受到了霸凌,我想問您打算怎么處置?”
“誰霸凌?”班主任指著地上的一堆人,手都在打哆嗦,“他們都被打成這樣了,到底是誰霸凌誰?”
蘇青黎:“我弟弟已經被霸凌過不止一次,這是正當防衛。”
剛才從同學們口中她就了解到,在學校里,張建輝經常欺負阮文白,這次欺負也是因為上次考試阮文白考了全校第一。
阮文白擰著眉,疑惑地看了蘇青黎一眼。
抬哪里來的姐姐?
應該是這位女同學,或者女同志見義勇為,這樣說而已。
“老師,的確是他們先動的手,我才防衛的,他們那么多人,我再不還手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砰——”
班主任猛地把書砸在地上,“阮文白,他們為什么就打你,不打別人。”
他顫抖著手把張建輝扶起來,見張建輝牙都被打掉了一顆,頓時怒不可遏。
“你怎么能對同學下這么重的手?”
張建輝擦著鼻血,哭著說道:“我要叫我媽來......我要打死這個賤種......”
蘇青黎冷笑著看著班主任奉承著這個胖子,瞬間明白了為什么阮文白被欺負也不反抗,因為這個學校里老師都縱容壞學生的霸凌行為。
她雙手環胸,冷笑一聲。
“行啊,老師,還請你把這胖子,哦不,張建輝同學的家長叫來,我倒要好好跟他家長聊聊孩子的教育問題,問問她是怎么教養出來這么一坨廢銅爛鐵。”
“哦不。”她嘖嘖兩聲,“廢銅爛鐵還能賣錢呢,他這種社會敗類,白給人人都不要。”
“你——”張建輝氣得直叫喚,“你這個賤......”
蘇青黎:“再罵就把你另一邊牙也打下來。”
張建輝不敢說話了,班主任卻氣得跳腳。
“你還敢威脅學生,你等著,我這就叫張建輝家長過來,這次阮文白必須要退學不可!”
蘇青黎顰了下眉。
聽班主任這意思,怎么感覺好像張建輝的家長能做阮文白的主似的。
她剛想問,卻見阮文白慘白著一張臉,對著班主任說道:“老師,這件事我會負責,我向張建輝道歉,你千萬別叫張叔叔孟阿姨過來。”
班主任“啐”了一口,“早干什么去了?”
說罷,便大步離開去傳達室打電話。
看著阮文白整個人好像失去靈魂一樣,蘇青黎心里疑惑不已。
不過,半個小時后,看著一個女人沖進來,抱著張建輝哭哭啼啼好半天,又指著阮文白的鼻子罵,她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這個白眼狼,我們家收養你這么多年,供你吃穿,供你上學,你怎么敢打建輝?”
一邊說著一邊沖過來,揚起巴掌就要扇在阮文白的臉上。
看著阮文白躲都沒有躲的意思,蘇青黎瞬間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一把攔住女人的手,狠狠甩開。
“收養?我們家每個月給你十五塊錢生活費,學費也是我們家出的,我弟弟只不過是寄養在你家而已,而且之前不也是單獨給了你們一百多塊錢寄宿費,你們算哪門子的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