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副駕駛傳來一聲嚶嚀。
蘇青黎睜開困頓的眼,朦朧間看到周延安正抓著一張紙,神色冷肅。
“怎么了?”
聲音中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尾音帶著彎,聽起來甜甜糯糯的。
“這是......”周延安舉著信的手頓住,蘇青黎注意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眸中好似在醞釀著什么,隨后又將手收回去,那張紙被揉成一團,隨手塞進口袋。
“沒事?!彼匦聠榆囎?,聲音冷冷的,“別跟我撒嬌,今天這事回去自己反省?!?/p>
蘇青黎清醒過來。
她哪撒嬌了?
不過今天的確是她考慮不周,如果不是周延安,她真可能會出事。
以后還是要準備一些防身的工具在空間里才行,畢竟周延安不可能一直護在她身邊。
車子停在小院門口,周延安就下車開門回了院里,留下蘇青黎一個人坐在車里躊躇。
她瞪大了眼看著周延安走得毫不猶豫的背影,貝齒咬在下嘴唇上。
周延安竟然就這么丟下她不管了。
隨后,她后知后覺地發現。
周延安不用坐輪椅了?
她撇了撇嘴,推開車門,正在盤算著一只腳跳下去的話摔的概率大不大時,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個輪椅出現在眼前。
蘇青黎詫異地抬起頭,見周延安已經回來,正皺著眉看著她,“我還沒回來你開車門干什么,要是感冒了又嚷嚷難受?!?/p>
蘇青黎眸光暗淡下來。
小時候她有個小病小痛都要膩歪在床上,纏著母親撒嬌。
有時候周延安在家,還要周延安哄她,盡管周延安每次都只會說那兩句話。
“不哭?!?/p>
“吃藥?!?/p>
可后來母親去世,周延安也“死了”。
她在陳家格外注意身體,天冷穿厚衣,不舒服及時吃藥。
因為如果她病了沒有人會管她死活,更別說撒嬌了。
涼風吹過,蘇青黎打了下哆嗦,剛準備身下一只腳去,就見周延安突然湊近,帥氣俊逸的臉看得她呼吸一窒。
周延安伸出手,卡在她的咯吱窩下面。
蘇青黎還在愣神,下一秒,身體騰空,她嚇得驚呼一聲,摟住周延安的脖子。
等反應過來時,周延安已經一手架著她,一手托住她的屁股,跟抱小孩一樣,把她放在輪椅上。
“你......”
感受到屁股上殘留的觸感,蘇青黎感覺整張臉都在發燙,“你怎么能托我屁股?”
周延安挑了下眉,“那我怎么抱你?”
“還有......”他睫毛垂下,視線落在勾著自己脖子的胳膊上,女人白皙的手腕在黑夜里白得仿佛要發光,“你先把我松開。”
蘇青黎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手忙腳亂將胳膊收回來。
她竟然沒注意自己一直摟著周延安的脖子,還摟得特別緊。
“我,我......”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燒紅的蜂窩煤,燙得不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膛里,良久之后,聽見頭頂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害羞什么,我們是夫妻。”
蘇青黎神情一滯。
她聽錯了么?
周延安竟然笑了?
悄咪咪抬起頭,瞥了周延安一眼,發現對方依舊是那副冷肅的樣子。
心里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么。
果然是聽錯了。
被推到屋里,小院里的地面鋪得不是很平,咯噔咯噔的,蘇青黎扭了扭屁股,這輪椅坐得屁股怪疼。
旋即她就看到周延安正在燒水的動作停住,站起身走過來,將她抱到沙發上,又扯了一條毛毯蓋在她的腿上。
丟下一句冷冷的話就離開。
“嬌氣?!?/p>
蘇青黎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
水燒開,周延安伺候著她洗完臉,刷完牙,又準備脫去她的鞋襪給她洗腳。
周延安的手很燙,跟她冰涼的腳丫子形成強烈的溫差,刺激得蘇青黎猛地蜷起腳指頭,“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p>
蘇青黎挑了下眉,垂著眸子,視線落在掌心里那只白皙的小腳上。
蘇青黎的腳很小,才三十六碼。
皮膚很白,腳形很細,現在像一只受驚的小刺猬一樣蜷起來,腳指甲蓋都是粉色的。
有點......
他沒上過幾年學,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
只是手忍不住在那兩支腳丫子上摩搓了一下,才放進洗腳盆里,看著白皙的小腳浸在粉色的水盆里,心里莫名升起一種想再拿出來,握在手里把玩的沖動。
只是,注意到某人緊張的腳面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他站起身,故作隨意地說道:“洗好了叫我?!?/p>
蘇青黎細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剛才周延安應該是不小心的吧?
嗯,肯定是的。
畢竟周延安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不茍言笑,不禁女色的人。
怎么可能會那樣摸她的腳?
只是,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好似透過腳上的皮膚,順著血管,鉆進心臟里,感覺心里有種癢癢的,想要干點什么的才能緩解的沖動。
洗好腳,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叫周延安的時候,周延安好像感應到了一樣,走過來端起洗腳盆倒掉。
幫她把腳擦干,又彎下腰想要抱她。
“等等!”
蘇青黎急忙制止住他的動作,目光落在周延安的胸膛上。
“你把衣服扒了給我看看?!?/p>
等了一會兒,發現周延安沒動,抬起頭,對上周延安冷冽的眸子,里面還夾雜著些許震驚。
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話,猛地反應過來。
“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今天你踹那個歹徒的時候那么大動作,肯定牽扯到傷口了。”
周延安的臉色好看了些許,“沒有,不用看。”
說罷,轉身就要走,蘇青黎急忙拉住他,“我都聞到血腥味了,我屋里包扎用的藥盒繃帶,你幫我拿過來,我給你重新包扎一下?!?/p>
周延安冷冷地將手抽回去,丟下幾個字,“狗鼻子?!?/p>
蘇青黎:!??!
她屋里的藥是用加了靈泉水特制的,比醫院里的藥效果還要好。
許是在她跟前脫習慣了,周延安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看到繃帶上滲出來的血跡,蘇青黎瞳孔瞬間緊縮。
小心翼翼又利索地幫他重新處理好傷口,又包扎好,才松了口氣。
注意到他的皮膚上掉了自己一根頭發,她伸手想要摘下來,卻怎么都摘不到,急得抓耳撓腮。
等她好不容易把頭發捏下來的時候,卻發現男人的皮膚竟然成了紅色。
頭頂傳來男人陰惻惻的聲音。
“你還想摸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