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筆尖頓住,扭頭朝外看去,只見一個小戰士火急火燎地沖進來。
“周團長,劉,劉同志她出事了。”
周延安頭都沒抬,“跟我有關系?”
“周,周書記也在......在等您呢。”
周延安動作一頓,“天大的事,也要等我登記完再說。”
“不行啊周團長,周書記說要我十五分鐘之內把你帶過去,不然連我都要吃處分!”
周延安:“他嚇唬你,你沒犯錯,他給你扣不上這帽子。”
蘇青黎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算了,先去看看吧。”
簽字后面手續還要一會兒。
雖然知道劉淑敏肯定又在整幺蛾子,不知道那位周書記跟周延安是什么關系,但肯定位高權重,如果周延安沒及時趕過去難免會把這方面的罪責算在她頭上。
“不用。”
蘇青黎站起身,推著他的輪椅離開辦公桌,“小心你爸生氣。”
周延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沒再說話。
小戰士擦擦額角的汗,“謝謝你了同志。”
完蛋了,他怎么感覺,好像壞了周團長的好事了。
周書記讓他務必將周團長帶回去,可也沒說,周團長正在扯結婚證呢?
這么大的事被耽擱了,他以后哪里還能有好果子吃。
真是兩邊都不好得罪呀!
不過這位女同志長得可真俊,比那劉淑梅好看不知道多少倍,不是聽說周團長在鄉下的未婚妻是個又丑又黑的鄉巴佬么?
顧軍本來守在車里等著,看到幾人走出來,立馬迎上來。
聽了小戰士的話,眉頭頓時一凜,“那個劉淑敏怎么成天沒個消停,上車,我帶你去。”
“不用,你去......”周延安附耳跟顧軍小聲說了幾句話,顧軍皺著眉走了。
坐車來到軍區醫院,蘇青黎推著周延安,在小戰士的指引下來到急診。
走廊里站著一個男人,身著中山服,夾著公文包,頭發斑白,帶著金絲眼鏡,渾身上下散發著儒雅的氣息。
可看過來時,身上又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
這種氣勢,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能有的。
“你還知道過來?”
男人冷冷地朝她說了句,不對,是她推著的周延安。
周延安神色卻是淡淡的,叫了一聲,“爸。”
這是周延安他爸?
看來周家的身份果然不簡單,怪不得林秋華總說她是為了攀附周延安才來找她。
下一秒,就感覺到那股子駭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后背不由得繃緊,可很快那股駭人的感覺變收斂起來,只剩下打量。
不過對方沒主動跟她說話,她也只是點點頭。
“延安,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兩人一看就是有悄悄話要說,蘇青黎正想著怎么避嫌呢,就見病房門口,劉長紅從里面走出來,怒氣沖沖地瞪著她,“蘇青黎,還不過來看看你惹出來的好事!”
蘇青黎感覺自己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就知道劉淑敏作這一通肯定沒好事。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怕劉家人。
她抬步就要走過去,手卻被人從后方拉住,回過頭一看,周延安眉頭擰得緊緊的。
“等會我會帶我對象過去。”
劉長紅滿面憤怒,“她有膽子做虧心事,還沒膽子過來不成?”
周延安還想說什么,蘇青黎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事,我過去看看,你就在外面呢,他們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說完,她便走進病房。
目光率先落在病床上躺著的劉淑敏身上,只見劉淑敏面色煞白,嘴唇毫無一絲血色,手上打著點滴,一副快不行了的樣子。
胡老和幾個醫生圍在邊上,細聲商討著什么,而孫青枝則是撲在被子上,不斷地哭嚎。
那聲音,好像劉淑敏已經過去了一樣。
“你這個賤人!”看見她進來,孫青枝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朝她撲過來,“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我閨女就已經沒病了,你個臟心爛肺的東西,世界上是沒有男人了么?你非要跟我閨女搶,別人的什么都比自己的香是不是?”
劉長紅眼疾手快將她攔住,見孫青枝要撒潑,他急忙小聲說了句,“周家人還在外面守著呢!”
孫青枝終于冷靜下來,不過還是指著蘇青黎不停地謾罵。
蘇青黎扣了扣耳洞,冷笑一聲,“劉夫人這句話說笑了,你倒是說說,我搶誰的男人了?你女兒的?”
“你還想賴賬?”孫青枝一拍大腿,哭嚎起來,“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我家淑敏本來跟周延安處對象處的好好的,兩家都準備談婚論嫁了,可突然出來這么一個狐貍精把我女婿的魂兒都勾走了,應是勾的我女婿丟下我女兒不管,還把我女兒送進精神病科去受折磨。”
“我女兒原本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一時受不了就喝藥自殺了,要不是我發現得早,帶來醫院洗了好幾遍胃才搶救過來。”
“你這狐貍精,插足別人感情,害人性命,也不怕遭天譴啊!”
周圍圍觀的醫生和護士皆對著蘇青黎露出鄙夷的眼神。
“之前我就看這女的經常出入周團長的病房,原來是插足人家感情的小三啊。”
“怪不得呢,我還疑惑,之前不是大家都說周團長在跟劉軍醫處對象么?怎么突然對劉軍醫那么冷漠,轉頭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原來是因為這啊。”
“可是,周團長一向為人正直,不像是能做得出來這種下作事的人。”
有人唏噓一聲,“這可說不準,有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你不看這女人這張臉,哪個女人受得了?”
“住嘴!”
胡老小聲呵斥,“好好做事,別在這嚼這些閑言碎語!”
蘇青黎等她嗷嚎完,才緩緩開口,“各位講話可要講證據,我跟周延安幼年時便定下婚約,并且婚約關系一直都在,陳家村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先不說劉淑敏跟周延安是否存在戀人關系,就說這先來后到,誰才是小三?”
劉長紅聲音一凌,黑沉這一張臉,“鄉下口頭訂的婚壓根算不得數,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但妄圖靠著這個,死皮賴臉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頓時,所有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向蘇青黎。
在場的醫生護士都知道,蘇青黎只是一個鄉下來的,跟周延安的家世大相徑庭。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冷得似乎帶著冰碴子的聲音,“我周家的婚姻,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指點點,我的未婚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評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