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黎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才眼睛一亮。
“都查清楚了?”
唐曉月點點頭。
“對,我爸媽托人查到了,李昌盛,就是李麗華他哥,新娶的那個媳婦家里在文教局干事,李昌盛讓他岳父把李麗華跟我的卷子調換了。”
說到這里,她咬緊后槽牙,揮了下拳頭。
“怪不得呢,就算我當時出了事,可我覺得我考得還挺好的,怎么可能就那么點分數,那會兒李麗華還裝跟我關系好呢,我問她考了多少分她支支吾吾不說,原來是因為這個!”
聞言,蘇青黎擰眉。
“高考那會兒你的臉不是才剛受傷,這么說李昌盛跟那個女的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對,不過你放心,我爸媽已經找到證據了,只是還沒等到合適的時機,到時候就可以拿到證據去學校找領導把我的學歷要回來。”
......
唐曉月也喝了酒,沒聊一會兒就醉了。
李翠芝來接人,還提了兩只老母雞過來,蘇青黎塞給她兩壇子自己釀的酒,李翠芝也沒拒絕。
想起自己家后院那空蕩蕩的院子,便又問道:“嫂子,你們家的小雞是在哪買的,我也想養幾只。”
家養的雞無論是下蛋還是做了吃都味道很好,而且她用靈泉水和用靈泉水澆灌的糧食喂出來的,肉質肯定會更好。
到時候放點香菇燉了吃,不知道能有多香。
“哎呦,這哪里還用得著買,這是我家自己孵的,正好我家的雞正在孵蛋呢,算著日子這兩天就能破殼了,到時候你帶回去幾只養就行。”
蘇青黎眼睛一亮,“好呀,您給我多來幾只,我想養在后院,到時候多少錢我算給您。”
“你幫了我家這么大忙,就幾只小雞仔哪里還用得著給錢,你放心,我給你多挑幾只母的。”
說完,就開心地走了。
晚上,周老首長住的是蘇青黎以前那間屋子,所以蘇青黎只能跟周延安擠一個屋。
被褥是白天曬過的,床單被罩也換了新的,蘇青黎鉆進被窩,埋進被子里吸了一口,是洗衣粉的香味。
很快,身后覆上來男人熾熱的胸膛。
同床共枕這么久,蘇青黎都習慣了,感受到一只大手在腰間游走,抬起胳膊給了他一下,“爺爺還在呢,”
男人發出一聲悶哼,手老實地放在她的小腹上不動了。
“你放心,我不干什么,就摟著。”
要是真干點什么發出點什么聲音讓人給聽見了,這小丫頭恐怕就真的要發飆了。
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得清的。
摟著懷里的女人,聽著女人清淺的呼吸聲,將下巴靠在她的頭頂,聞著她發絲間洗發水的味道。
懷里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孩子還是倆。
以前他看見戰友們炫耀孩子,還覺得不理解,就那么小的玩意有什么招人稀罕的。
可是一想到如果這兩個孩子是他跟蘇青黎的,那好像還挺不錯。
最好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要長得像青黎,跟青黎一樣教養長大,哪怕頑劣了一些,也比老老實實被人欺負得好。
男孩要像他,要先出生做哥哥,最好長得壯一點,高一點,長大了可以保護妹妹跟媽媽。
這樣哪怕他出任務不在的時候,也有人可以保護她們母女兩個。
等周延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嘴角勾起了一個不小的弧度。
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問道:“青黎,給咱們的孩子想個名字吧。”
蘇青黎幾年喝了點酒,本來就有點昏昏欲睡,可聽見這句話,卻讓她瞬間驚醒,那點子困意跑的影子都抓不著。
她別扭地動了動身子,卻不敢回過頭去看周延安。
殊不知,她臉上的尷尬早已被周延安看了個一干二凈。
周延安的一顆心臟也沉了下來,剛才的甜情蜜意消散了個干凈。
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了一下,陣陣發疼。
“沒事,你想費腦子,就由我來想。”
不敢再讓蘇青黎回答他,擔心蘇青黎說的是他不想聽到的話。
可蘇青黎又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眨眨眼睛,舔了下有些干澀的嘴唇,再次提出那個很現實的問題。
“周延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晚真正跟你發生關系的女人出現,你要怎么辦?我又要怎么辦?”
周延安按了按眉心,眉間染上一絲疲憊。
“我說過了,那晚的人就是你。”
蘇青黎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也希望是她。
那樣她也不會因為愛上周延安而這么痛苦的糾結。
“可我也很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爸另有其人。”
蘇青黎看不見周延安,可在周延安的角度,卻將蘇青黎臉上的細微變化都盡收眼底。
心情也愈發沉重。
無論孩子到底是誰的,但蘇青黎想離開他的心是真的。
這么久以來,他每次哄她,寵她,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難道還不能讓她動一點心么?
他自認為比陳衛東優秀,可蘇青黎偏偏寧愿喜歡陳衛東都不喜歡他。
深呼吸一口氣,“那你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蘇青黎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
她跟周延安結婚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果現在她爆出來肚子里的孩子是周延安他哥的,還是失散二十多年剛找回來的哥哥。
那樣先不說外人會怎么看到,就單單周家自己人都能亂成一團。
更何況,她不想牽扯進這段兄弟之間的事里。
帶著孩子都才是最好的選擇。
“孩子的父親不想讓我跟你們說。”
她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周延安卻不依不饒,將她的腦袋掰過去,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不容她的視線有半分飄移。
“如果你不說,那我就當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是你為了甩掉我找的借口。”
雖然如果這是事實,那會更讓他心痛。
蘇青黎瞇了瞇眼。
“我必須說出來你才信?”
見周延安點頭,蘇青黎的心里一沉。
她不能把薛硯書說出來。
半晌之后,她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艱難地說道:“是陳衛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