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太晚了,我累了。”
蘇青黎知道,她跟周延安講不清,便無奈地下逐客令。
周延安退了出去,還給她關(guān)上了門,但聽聲音,他一直在堂屋里沒出去,她也沒法子,現(xiàn)在月份比之前大一點,因為懷的是雙胞胎的原因,身體比普通的要累一些。
沒力氣再出去趕人,索性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擺爛。
她不明白周延安為什么這么堅定地認(rèn)為她就是那晚的女人,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她對那個領(lǐng)章一點印象都沒有。
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薛硯書似是而非的話,感覺大腦嗡嗡的,腦子里的東西混亂得好像一團漿糊。
按照薛硯書話,如果他們真接觸過,她不會沒有印象。
可她跟頂著這張臉的人接觸的只有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一晚。
如果薛硯書是撒謊,可他又為什么會知道她胸口的胎記?
還有薛硯書跟周家的關(guān)系......
等離婚后,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薛硯書的,她都不會跟薛硯書有牽扯。
薛硯書跟周家的關(guān)系肯定不簡單,如果她前面嫁給周延安,離了又嫁給薛硯書,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碎。
而且她也不想圈進他們之間去。
她已經(jīng)找媛媛幫忙打問過,如果她沒有結(jié)婚證,只要交足罰款也是可以把孩子落到她名下的。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孤立無援的自己了,現(xiàn)在她有人脈,可以找人幫忙走程序,至于錢,她現(xiàn)在不缺。
只要能給孩子落下戶口,她不需要靠什么周家,自己就能過得好好的。
她空間里還有那么多寶貝,藥材生意也有了起色,再加上她現(xiàn)在還是個富N代,別說兩個孩子了,三個四個她都養(yǎng)得起。
果然,人有了錢和關(guān)系,許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很多。
但是,想到“離婚”這兩個字,心臟還是忍不住抽痛。
不知不覺間,蘇青黎睡了過去。
等聞見香味醒過來的時候,穿好衣服走到堂屋,看到的正是周延安正把米粥和包子端到餐桌上。
她小巧的碎花圍裙圍在男人勁闊的腰上,有種壯漢掐著蘭花指捏繡花針的錯覺。
“洗漱好過來吃飯,今天的肉包子是我自己包的。”
餓了有人送飯哪里還有拒絕的份。
慢吞吞地洗漱好,包子正好晾得能入口。
周延安包的包子很大,但她面前的這幾個只有周延安跟前的一半大小。
蘇青黎挑了下眉,“怎么,我的還偷工減料?”
“上次你不是嫌包子大?你得看著小,肉多,專門給你包的。”
蘇青黎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周宏安包了包子送過來,周宏安以前從伙房干過,包的包子一個快趕上她臉大,雖然里面餡不少,但皮也厚。
她嘴巴小,淺咬了一口連餡都沒咬到,就悄默默跟周延安抱怨了幾句。
看著跟前的專屬包子,她拿起來咬了一口,皮薄餡多,一口咬下去滿滿的肉丁和豬油渣。
再看周延安那個,那么大咬下去全是基本上都是素餡,就只有零星的肉丁。
蘇青黎嘟了嘟嘴,“也不用這么麻煩。”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吃到好吃的包子,桌子底下腳都翹了起來。
一連吃了三個包子,又喝了碗米飯稀湯,蘇青黎舒服地打了個嗝。
她喝米飯只喜歡喝稀的,不喜歡喝稠的,所以每次煮完都不能攪亂了。
不得不說,有一個在吃飯上合拍的丈夫,還真挺不錯。
只是......
想到他們要離婚了,嘴角又耷拉下來。
周延安正端著蘇青黎剩下的米湯碗一飲而盡,觀察著蘇青黎的表情,見她又不開心了,心里咯噔一響。
他又哪里惹著她了?
吃完飯,坐周延安的車子去學(xué)校。
路上,蘇青黎問了一句。
“你就沒查過薛硯書這個人?”
世界上完全不相關(guān)的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概率實在太小。
同卵雙胞胎都很少有這么像的。
但兩人倒是很好區(qū)分,兩人身上的氣勢就不一樣。
周延安毫不避諱地說道:“查過,他的確從小就在國外長大,前段時間才跟他的父親一起回國。”
蘇青黎垂下眸子,一抹失望一閃而過。
她剛才的話里也有些許試探。
如果周延安查出來的消息跟薛硯書說的不一樣,那之前薛硯書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也可能是假的。
但是......
一模一樣。
“那他去陳家村的事情你能不能查到?”
周延安手一緊,輕踩剎車緩緩?fù)O萝嚕み^頭來,擰著眉看向蘇青黎,“你怎么知道的他去過陳家村?”
“他自己親口告訴我的。”
蘇青黎眼神閃過一抹希冀,“他騙我?”
周延安猶豫了半晌,搖了搖頭。
“應(yīng)該沒有,我查到過薛硯書曾跟他的父親去過蘇市,但不知道去的是陳家村。”
失望又爬上蘇青黎的臉。
她還以為周延安能查到對她有用的消息。
“不過你既然說他去過陳家村,正好給我提供了線索,方便我往更深的地方查。”
蘇青黎搭在腿上的手緩緩攥緊。
如果周延安查到陳家村,查到薛硯書,會不會順藤摸瓜,把那一晚的事情也給查出來?
這個年代沒有監(jiān)控,她不知道前世的周延安是怎么查到是她的,更不知道真假,但如果現(xiàn)在周延安真的能查清那晚的真相,那他們之間也算是有個了解了。
想到這里,蘇青黎捏緊拳頭,感覺狹窄的空間里莫名的有些壓抑。
將窗戶搖下來,清新的空氣送進來,緩解了她心口的煩悶之感。
卻不想,抬眼的時候正好撞進玻璃上映著的周延安的眸子里。
周延安銳利的眸子正凝視著她,一雙鋒利的薄唇緊緊地抿著。
對視了幾秒,她看到周延安啟唇,“他這個人不簡單,你跟他接觸的時候小心一點。”
蘇青黎“哦”了一聲。
她跟薛硯書本來就只有正常的交際,除了那天那幾句話之外,薛硯書對她也沒什么熱絡(luò)的行為。
“而且......”周延安擰了下眉,說道:“我也不是毫無所獲,查到了一些他的消息,我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