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安整個人僵住,他瞪大眼睛,一臉惱怒地瞪著蘇青黎。
“蘇青黎,你作為一個女同志,怎么能這么不知羞恥?”
蘇青黎被他突變的態度嚇得一愣。
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又撇了眼他紅透的耳垂,至于臉......太黑了看不出來。
“你的傷口能自己穿衣服?到時候傷口崩開確定不是給醫生護士添麻煩?”
見周延安繃著一張臉不說話,蘇青黎把衣服往病床上一扔,“算了,你自己想辦法吧,省得我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讓人當成色狼。”
心中不由得覺得懊惱。
都怪她剛才習慣性地打算幫周延安換。
前世陳衛東爸媽裝病,擦身體的活都是她干的。
這么多年下來,她對這種事都已經褪去羞恥感,習以為常,忘了周延安是個年輕的男同志。
即將走出門時,周延安又將她叫住。
“麻,麻煩你了。”
蘇青黎本不想再管,可想到今天蹭了人家一頓肉菜,腳又邁了回去。
周延安最重的傷在胸口,導致他上半身都使不上力。
他穿的是襯衫,扣子卡得挺緊,蘇青黎解了一會兒剩最后一個口子解不開,不知不覺間腦袋垂得越來越低。
直到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的熱意,她這才注意到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膛,塊塊分明的腹肌,距離自己的臉竟然只有十公分不到!
臉瞬間爆紅。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周延安不自在地捏了捏發燙的耳垂,見蘇青黎手上動作停住,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胸膛。
他急忙攏起衣裳,咬牙切齒地說道:“蘇青黎,你真是恬不知恥!”
蘇青黎也來氣了,“我好心幫你,你竟然還罵我?真當誰瞧得上你這大胸?”
黢黑的膚色也遮不住周延安臉上的紅色,“要不是我戰友沒用,我才不用你!”
“那你就找你戰友去啊......”
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
伴隨著“啪嗒啪嗒”的聲響,蘇青黎緩緩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兩塊布料。
好消息:扣子解開了。
壞消息:是被她扯崩的。
這下,她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抬起頭對上周延安憤恨的雙眼,先發制人,“我好心幫你你卻誤會我,還碰瓷,我再也不管你了!”
說完,她將布料一丟,大步走出病房。
走廊里,顧軍慢悠悠地走過來,瞧見蘇青黎想要打招呼,“唉,蘇青黎同志,你......”
話還沒說完,蘇青黎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從他身邊風一樣躥過去。
他撓了撓后腦勺,見周延安病房門沒關,走進去,“延安,剛才蘇同志怎么......”
后半截話卡在喉嚨里,顧軍看著周延安衣衫全解的模樣,呆住了,“延,延安,你干什么呢?”
“把門關上!”
周延安咬牙切齒地吼了一句。
嚇得顧軍一哆嗦,關上門走進來。
想起剛才蘇同志小臉通紅的模樣,他驚呼一聲,“不會是蘇青黎同志脫你衣裳,被你給罵走了吧?”
他突然湊到周延安臉跟前,睜大眼瞅了他好幾眼,“不會吧,延安,你還會臉紅啊,還是蘇同志有能耐。”
沒想到蘇同志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副嬌嬌女的模樣,竟然這么孟浪,直接把部隊里有女同志愛情的墳墓,女見愁,黑面閻王之稱的周延安給扒了。
周延安臉色黑如鍋底,“我這是被氣的。”
“以前我們氣你的時候,你臉可從來沒紅過。”
他“嘖嘖”兩聲,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機會給你你都不中用,人家周同志可是你未婚妻,這么俊的一姑娘,性子也溫柔,你竟然把人給兇走了。”
周延安顰起眉,“我說了,她已經跟我弟弟訂婚,我們之間的婚約已經取消,以后不要再把我跟她扯在一起,惡心。”
那個女人,跟他有婚約的時候跟他弟弟勾搭在一起,現在跟他弟弟訂婚了,又跑來找他,還借著換衣服的由頭看他......
真是不知廉恥!
“上次的話我還沒跟你說完呢。”顧軍一邊幫他換衣服,一邊說道:“昨天我幫你送撫恤金的時候,她沒跟你弟弟訂婚,還把你弟弟和一個叫什么月的女人收拾了一頓,不然你的撫恤金又要被那個什么月給冒領了。”
“以前的撫恤金都被冒領了?”周延安眉頭緊鎖。
顧軍點點頭,“對,我聽蘇同志說,他們訂婚是蘇同志她爸沒經過她同意就定的,她還說心里只有你呢。”
周延安心底一陣嘲弄。
蘇青黎跟陳衛東從小就是這樣。
每次她跟陳衛東鬧別扭,陳衛東就會故意去找別的女孩玩,她吃醋又會主動求和,兩人又和以前一樣。
至于她爸擅自為她訂婚。
從小到大,蘇青黎不樂意的事,誰能逼著她做?
如果沒有她首肯,壓根就不會走到訂婚那一步。
更何況他那天明明看見......
“她就是跟我弟弟鬧別扭而已,等回蘇市后他們還會再重新訂婚,以后不要再提她是我的未婚妻。”
顧軍:......
“行吧,我也不勸你了,反正你倆自己的事你倆自己決定,我只是覺得,蘇同志長得這么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完,他嘴角勾起來,觀察著周延安的臉色。
“你要是實在不喜歡跟兄弟說一聲,兄弟喜歡啊,要不因為你,我還想追求蘇同志呢。”
周延安眼睛瞬間變得兇惡,“不行!那個女人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樣,你不要被他騙了!”
見他真的生氣了,顧軍摸了摸鼻頭,提起正事。
“對了,我過來找你是有正事,昨天你給我用的那個藥膏藥效很好,連胡老看了都不停地夸,那藥膏你是在哪買的,我去買一些備著,咱們總是受傷,身上帶著點總沒錯。”
“藥膏?什么藥膏?”
“就是火車上你給我的那個,一個白瓷瓶子。”
周延安想了一下,擰起眉頭,“那個是當時火車上那個女同志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