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
一個月要交那么多工資給他們兩個老登。
從前交錢是看在他們是郝云的面子上,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不想得罪的太狠。
現在溫小慧只怕得罪不死郝建國,反正就算現在她不得罪,等接手他的工作也是要把他得罪死的。
好在郝建國見溫小慧態度堅決,怕真的把溫小慧惹惱這兩個月都不愿意照顧了,一點脾氣也沒有:
“行,你們既然不想交那就不交,只是以后別再說我們偏心這樣的話了,都是我們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p>
郝云見父親這次意外的沒再堅持,逐漸放松下來,繼續沉默著不說話了。
只有溫小慧知道,郝建國這是籌謀著別的大事。
不過目的達到她也沒說什么。
郝家大鬧的消息很快傳到養殖場,知道溫小慧已經第一步拿到了主導權,沈南喬會心一笑。
晚上回去的時候,南青幫著傅毅珩燒柴火,南松就在旁邊幫傅毅珩遞菜。
小小的南風也沒閑著,自從他來了之后給傅老爺子捶背和給家里的雞鴨喂食他都包了。
傅老爺子躺在搖椅上:
“南喬,你家這三姐弟都懂事,而且年紀小有活力,自從他們來了之后,我老頭子都感覺年輕了好幾歲?!?/p>
晚飯傅毅珩燉了骨頭海帶湯,弄了一個燒椒茄子,一個西紅柿炒雞蛋。
傅老爺子職稱高,每個月有十斤肉票,但他并不喜歡吃豬肉,反而喜歡吃鴨肉、鵝肉、羊肉之類帶味道的東西。
所以一個人壓根吃不完十斤肉,上個月還剩下來幾斤,
自從他來了之后,他們家一個月肉就有十五斤的定量,每天都能拿下半斤肉。
今天領回來放在灶臺上的半斤肉,傅毅珩打算做個辣椒炒肉。
沈南喬問傅毅珩:“你有沒有吃過肉沫酥油餅。”
傅毅珩對吃的東西并不講究,沈南喬說的這個他聽都沒聽過,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個味道。
看著沈南喬期待的目光,他點頭:“沒吃過,但聽著就知道是好吃的東西。”
沈南喬笑起來:“那這半斤肉你幫我剁碎了,我做餅子給你們吃?!?/p>
傅老爺子晚上容易餓,傅毅珩特地在盆里發酵了面粉,沈南喬將醒發好的面團倒出來一半,又在傅毅珩剁好的肉末里面加上鹽、香油和香蔥。
把面團按成餅狀之后放上肉餡和蔥花包起來再按扁。
他們家最近炒菜也不缺油,因為那一日烤羊肉和羊排滴下來的油全都用小碗接著了,收起來放在罐子里能炒一兩個月的菜。
煎餅的時候,沈南喬放了滿滿的羊油煎到餅皮酥脆、兩面金黃。
傅老爺子很喜歡肉餅里這股孜然羊肉的味道,吃到肚子都撐了。
今晚菜色豐盛,沈南喬也吃了一個餅子,飯后傅老爺子讓沈南喬和傅毅珩在軍屬院走動消食,南青、南松、南風三姐弟也跟著。
五個人雖然沒什么血緣關系,但相處十分融洽。
南風還童真道:“爺爺比我親爺爺對我還要好。”
散完步回來,傅老爺子說今晚吃的太飽,不吃宵夜了。
沈南喬一看鍋里還有一個大餅和一小碗骨頭湯,這種天氣放一夜肯定壞了,她拿了碗道:
“這東西不吃也是浪費,我給美芬和張營長送過去?!?/p>
吳美芬是沈南喬在軍屬院的第一個朋友。
上回沈南喬把傅毅珩喊回來也是讓張營長傳話的。
所以現在沈南喬有什么事情就會想著他們,但傅毅珩卻沒讓沈南喬把東西送過去。
沈南喬不明白傅毅珩心里在想什么,彎腰湊近去看他的眼神:
“張營長和美芬都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我們又住在一個軍屬院,是鄰居,互相之間有來往是好事情,但你怎么好像對他們都沒什么太多感情的樣子?”
耳邊少女嬌俏的問詢中帶著熟悉后的調皮。
眼前是她靈動美麗的五官,動魄驚心,她胸口的扣子在彎腰的時候張開一個口子,露出里面大片白嫩的肌膚,傅毅珩的呼吸不由得加重——
在失控的邊緣,傅毅珩屏住呼吸移開了目光。
這一切沈南喬毫無所知,她再次詢問了一遍:“為什么你對美芬和張營長這么冷漠呀?!?/p>
“南青、南松和南風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晚上吃多了夜里也容易餓,他們肯定能吃完這些東西?!?/p>
平常也就算了,但現在她的妹妹和弟弟都來了,家里正是需要很多吃食的時候。
沈南喬想想覺得傅毅珩考慮的很對。
不過今天晚上她們三個確實都已經吃的很飽,剛剛她也問過,她們說一口都吃不下了,而且鍋里一會兒還要蒸包子。
海帶湯和餅子不如包子耐放。
沈南喬道:“她們餓起碼下半夜了,到那時這些東西早壞了,還是給美芬她們送過去,咱們一起過去,順道我和美芬還有點其他事情要說?!?/p>
見沈南喬堅持,傅毅珩也沒什么意見:“都聽你的?!?/p>
男人的聲音不高,正好她要往灶膛里加柴火,刺啦刺啦的聲音將他的聲音蓋過去,沈南喬沒聽清他說什么。
不過她也沒問。
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傅毅珩把東西全部盛好在碗里,打了個手電筒走在前面,沈南喬跟在他身后。
男人腿長,步子也邁的大,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比她快好幾步。
等發現沈南喬沒跟上來的時候,他會刻意放緩步伐,或者直接站在原地,等待沈南喬跟上來。
跟他一起走,沈南喬有些氣喘吁吁的:
“傅團,你這身體素質真好,走的這么快,我都有些跟不上?!?/p>
“我會等你,不管多遠?!?/p>
男人嗓音低低啞啞的,帶著幾分蠱惑,聽得沈南喬心里微微動容。
她忍不住抓住傅毅珩的衣角:“但我還是喜歡我們一起并肩前行,你想想晚上肯定很多鬼,你上過戰場煞氣重,鬼見了你都得繞道,只要和你走在一起,什么鬼都跑了。”
傅毅珩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怕鬼了。
不過這種被拉著衣角的感覺他很喜歡,到底還是沒有讓她將手松開,兩人肩并肩朝著張營長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