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原本還相信沈南喬的眾人頓時都變了變臉色。
張嫂子堅決維護沈南喬:
“你要是偷偷摸摸往他們家藏兩百塊錢,然后現在再倒打一耙的找出來誣告也不是不可能。”
“是,以你的品性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李翠花也站了出來。
李山花掃了一眼沈念念:
“比起這個我更相信,你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要么沈組長同意我跟你換工作,你就把那偷偷藏起來的兩百塊錢拿回來,要么沈組長不同意,你就誣告沈組長。”
沈念念簡直要被這三人給氣死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那么維護沈南喬。
“沈念念,我猜你真實的目的其實是想污蔑我貪污了你的錢,不管今天這工作給不給你,你都要站出來說我拿了你的賄賂,目的就是要我烙上貪污的印記,然后自己辭職離開養殖場吧?”
沈南喬擠出一絲嘲弄的笑容。
沈念念猛地抬頭,有些沒想到沈南喬竟然猜透了她最真實的目的。
她怎么會知道呢?
沈南喬看著沈念念,嘴唇微勾,噙著嘲諷和譏笑,以及“你這點小招數也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的鄙視。
此刻,沈念念的眼神暗的嚇人,簡直下一秒就要停止了呼吸。
但沈念念還是覺得她不能這么輕易的認輸,畢竟她要拿出來的實打實的證據,而沈南喬說的這些不過是猜測而已。
即便是最后沒有找出來那兩百塊錢,沈南喬也沒辦法拿她怎么樣。
而她一旦成功了,就能讓沈南喬滾出養殖場。
“廠長,政委,我覺得我既然舉報了,那你們是不是應該查實一下 ?”
沈念念目光看向中央能做主的人。
王政委沉吟了一下:“確實應該查一下,你說那兩百塊錢在什么地方?”
旁邊的嚴廠長看到王政委說要查這事兒,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他。
沈念念昂著腦袋:“我可不敢當眾說,免得到時候有人包庇沈南喬,明明找到了卻說沒有。”
“沈念念,你知道污蔑軍區的戰士包庇是什么罪名嗎?”
一道冰若寒潭的聲音響起。
傅毅珩穿著軍綠筆挺的軍裝,在軍區其余戰士的簇擁下趕過來,一個個正義凜然,帶著殺意。
男人的出現讓原本僵持、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僵持起來。
沈念念看著這個她有些后悔,又有些恨的男人,當下竟然萬般復雜都涌下心頭,只剩下濃濃的害怕。
傅毅珩夾雜著肅穆和冷厲的目光朝她掃過去:
“沈念念,你污蔑我的妻子又給軍區的戰士造謠,是不想繼續在軍屬院待著了是么?”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沈念念被傅毅珩嚇了一大跳。
趕忙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信誓旦旦。
傅毅珩居高臨下的目光從沈念念、萬靈、溫紅霞三人面前掃過,頓時三人嚇得連連后退,心中只膽戰心驚。
“我傅毅珩的妻子,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賄賂,更用不著嫉妒任何人,污蔑她的人我一定追查到底。”
飽含冷意的一段話,暗含著威脅。
這不由得讓沈念念渾身微顫,她走上前一步解釋道:
“傅團,這件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跟你一步步……”
“我讓人抬了你丈夫周一斌過來,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全程都會看到。”
傅毅珩沒給沈念念說話的機會,隨著他一招手,兩個戰士抬著擔架,中間躺著面色慘白的周一斌。
王政委冷道:
“周一斌,你立功軍區免了你之前和沈念念亂搞男女關系的責罰,讓你平調到海島,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今天她又誣告,如果事實成立,你會受到處分。”
王政委的態度就代表了軍區的態度,維護沈南喬的意思十分顯而易見。
沈念念大喊著:“這不公平,你們查都沒查,憑什么說我誣告。”
沈南喬冷笑一聲:“你說的那兩百塊錢是縫在編織袋里面的二十張大團結,而且還是從599到618連號的對不對?”
“沈南喬,你竟然知道,那就說明……”
沈南喬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沈念念:
“在你把那二十張大團結混進干菜里弄過來的當天我們就發現了,并且我還上報給了軍區,這一切都有記錄,之所以沒挑破就是我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現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了,你不如現在開始想想你該怎么辦。”
傅毅珩定定看了一眼四周,隨后道:
“我已經喊了警察同志也一起過來了,請警察同志把沈念念帶走審問。”
周一斌剛來,知道這樣的噩耗,第一時間還是選擇維護沈念念:
“王政委,傅團長,嚴廠長,我不服!你們不能這么快就定我媳婦的罪名,證據都還沒有擺在我們面前呢!就算是要進警察局也應該沈南喬跟她一起去,一起配合警察同志的審訊。”
王政委目光涼涼地看了周一斌一眼。
他就佩服周一斌這被打過一次之后居然還不老實的性格,默默將那二十張大團結和當天軍區開具的報告給警察同志看了一遍。
隨后,為首的警察局隊長朱同志又讓嚴廠長看過,傅毅珩看過,最后輪到周一斌。
周一斌看清楚了軍區的報告上面的時間,的確是三天前。
而且不止王政委一個人的簽字,還有軍區好幾個領導的蓋章。
見周一斌不再說話,傅毅珩的眼神比之前更冷幾分,嘴角勾起一絲冰寒:
“原本我想給周副營長留點面子,既然周副營長不領情,那就麻煩警察同志當場審訊,讓他們心服口服。”
“傅團的要求,我們警察局答應了。”
隨后,銀光锃亮的鐵手鐲套到了沈念念手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朱隊長將沈念念按倒在凳子上。
沈念念面對著周圍不間斷凝視她,目光里全是鄙夷的目光,渾身抖若篩糠。
“沈念念,請你的目光直視我,回答我的問題。”
抬頭,對上朱隊長帶著威嚴和審訊的目光更是讓沈念念渾身一顫。
刑事審訊不同于養殖場你一言我一語的嘴仗。
在朱隊長問了幾句之后,沈念念便再也扛不住了:“我說、我都說……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和沈南喬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