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看見沈念念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的全是自己不愛聽的。
朝她走過去咚咚就是兩個大耳巴子扇上去。
沈念念絲毫沒想到沈南喬竟然會打她,疼的捂著臉,咬牙道:
“沈南喬,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嗎?”
瞧著此時正值軍屬院里下班的高峰,來往人潮最多的時候,沈南喬干脆打開自家院子門。
“大姐,你早說你在我家門口賴著不走,還要等著我們家傅團回來,其實就是想著我們家伙食好,要留在這里蹭飯呀!”
她拉著嗓門大聲喊道:
“就是你們家周一斌怎么沒跟你一起?是不是自己不好意思想讓你給他打包回去?你當初先斬后奏懷著他的孩子,死也要跟著他,他怎么還讓你吃不飽肚子呢?
要不我幫你去找他問問,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自家媳婦兒一點東西都不帶,死賴在姨妹家里蹭飯吃,不像樣!”
沈念念看著來往的人都朝院子里看過來。
那一道道灼人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燒穿一樣。
趕忙低著頭灰溜溜跑了。
這個沈南喬,真以為自己嫁給傅毅珩腰桿就能挺直了!
沈南喬看到沈念念走了,拍拍手回到堂屋準備吃飯,正好和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的傅毅珩對上。
“什么事笑的這么開心?”
見她臉上洋溢著笑容,男人低聲問了一句。
沈南喬勾著笑:“傅團,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不好告訴你。”
話音落下,男人遞過來一碗濃、香、白的雞湯。
“行,那不想說的,就不告訴我。”
湯和肉菜都是他擅長的,雞湯里放了干筍和香菇,喝起來十分香甜。
見她喝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傅毅珩淡聲交代道:
“喜歡喝就多喝點,喝完了明天海島有集市,我再去買兩只老母雞回來燉,等咱們院子里的雞長大了,把你弟弟妹妹接過來海島,一天殺一只。”
“傅團豪橫。”
沈南喬笑起來,也沒反對,而是問起另一件事情:
“咱們結了婚還沒有見過爺爺,他老人家最近有沒有空,我們抽個時間去看看?”
“爺爺前幾天來了電話,說他會來海島住一段時間,差不多也是你弟弟妹妹過來那段時間,到時候地方不夠了,我們院子后面還有一塊地,以我的職級還可以擴建兩個房間。”
沈南喬點了點頭,這樣安排很好。
晚上的雞湯她一個人喝了好幾碗,傅毅珩喝的很少,去洗澡之前她在堂屋看到吳美芬拿過來的壇子,于是從灶屋里拿了碗,煮了一碗甜酒當歸蛋。
趁洗澡的時間涼在灶屋里,等洗完澡出來溫度剛剛好。
“這是蘇嬸子特地囑咐人給我們送的酒,很補身體,你喝點?”
對上少女清、潤,透著點點星光的眸子,傅毅珩眼眸的光深了幾許,神使鬼差的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
一碗湯喝完立刻就有血氣從小腹處蔓延至周身的每個地方。
“這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東西?”
傅毅珩問。
沈南喬觀察著傅毅珩的反應,發現他面色有些不太正常。
不過她還是只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甜酒、當歸還有雞蛋,蘇嬸子給我們和張營長家里一人送了一壇子,說是新婚夫妻吃這個補身子。”
碗空了,她拿去在水龍頭底下一沖就干凈了。
之后也沒有再提起這事兒,查看一邊院子里所有的門栓都拴上,便爬上床準備睡覺。
見傅毅珩還坐在書桌前看書,她催促道:
“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集市,母雞這樣的東西肯定很多人要買,咱們得起早點。”
聽著她如今稀疏平常的安排起他的生活,男人眼底閃過幾分笑意。
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似乎漸漸習慣生活中有一個他的存在,對他也不再像剛來那會兒那般生硬、拘謹。
之前那樣,他很喜歡。
現在這樣,他更加喜歡了。
兩口子過日子,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就是要像現在這樣。
沈南喬睡得很快,傅毅珩拉滅電燈上床的時候,她已經窩在床板上睡著了,他往床上一躺下,少女就像是小貓咪一樣朝他挪過來。
她的頭發烏黑柔順,蹭在他下巴上,如輕紗拂過水面。
帶起他心里點點漣漪。
方才傅毅珩坐在桌子前便是為了緩一緩身體的酒性和藥性,如今少女往他懷中一蹭,剛剛滅下去的火氣以不可阻擋之勢翻涌上來。
他睜開眼,深不見底的寒潭中閃爍著點點火光,尋常四平八穩的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偏偏睡著了的女孩不老實,在這時候手還在他身上作亂。
無意識的觸碰沒有什么規律可言,讓他忐忑又生了幾分期待,傅毅珩趕忙抓住她的手,將她攏住,另一只手輕拍著她的后背。
誰料,他的阻攔讓睡夢中的少女生了脾氣。
竟然掙脫開他的手,往另一邊靠過去了,她呼吸清淺,他想把她攏回來,卻又怕將她驚醒。
于是,手停頓在半空,最終還是作罷了。
少女漸漸陷入沉睡,徒留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翻身也不是,睡也睡不著。
傅毅珩不停地調整呼吸 ,然而只要一閉上眼,少女身上的幽香,她朦朧的曲線,她勾起的淺笑,就像是劇幕一般在眼前不斷滾動,沖擊著他的理智。
身體她剛剛觸碰過得每個地方,都殘留著她指尖的觸摸感。
他渾身就像是有柳絮在飄啊飄的。
傅毅珩轉過身背對著沈南喬,生怕一看她就忍不住將人抱在懷中。
床邊電風扇呼哧呼哧的想著,今夜也不知怎么的吹出來的風都是帶著灼熱的,傅毅珩渾身發燙,悄悄下了床。
他習慣了作戰時輕手輕腳,故而沒有吵醒睡夢中的少女。
在堂屋里,他看到蘇嬸子送過來的一大壇子酒和一包藥材,又想起張興河黏媳婦兒那個熱乎勁,瞬間明白過來什么了。
看來、
他思想端正,南喬也意志堅定。
但有些人作風不端,讓政委擔心了。
傅毅珩沒動酒壇子,起身去浴室里洗了個涼水澡,冰涼的水溫沖走夏日燥熱。
重新打開門,一個身量低他一個頭的男人站在院外。
傅毅珩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眉眼里透著厲色:
“這么晚了,站在我們家門外想干什么?”
傅毅珩穿著寬松的黑色短袖,下面是軍裝褲子,在夜色下氣勢奪人,看的對方呼吸都變得有些緊張。
周一斌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
“你好,傅團長,我是南喬以前未婚夫周一斌,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聊聊關于她的事情,雖然她現在是你老婆,但我不希望你被她欺騙了,她心里沒有你,和你在一起完全是為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