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芬心想,她就說傅團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做那事兒的時候肯定也會按步驟來,可不像他們家男人,等回去之后,一定要他向傅團學習才行。
兩人都是剛結婚的小媳婦,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臉紅的就像個紅蘋果。
一點也不像坐在樹下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嬸子,口里爆出的顏色段子精彩的都能寫本書。
吳美芬也沒好意思多問,于是轉移話題問:
“明天中午溫紅霞和雷軍兩口子在食堂那邊辦酒,你準備去不?給多少錢禮金呀?”
“我不準備去,和他們不熟。”沈南喬也沒說她壞話,語氣正常道:“看他們都是上一塊錢,我們也準備給一塊錢讓譚長冬幫著帶過去。”
“我和她也不熟,而且聽人說她老背地里說人壞話,我連禮金都不想給。”
吳美芬不是個愛客套的人,說話十分直接。
見吳美芬在她面前毫不猶豫的表達喜好,沈南喬判斷她平常心眼并不多,和這樣的嫂子當朋友很安心。
她點頭道:“和不喜歡的人少打交道是件好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她和我是養(yǎng)殖場的同事,她男人和我們家傅團又關系還行,就算特地來送請柬,我也不想上禮金。”
“沈同志,我以后就叫你南喬了。”吳美芬吐了吐舌頭:“你人真好,這要是在我家里,肯定勸我就算不喜歡她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來軍屬院這么久。
沈南喬認識的都是些張嫂子這樣要么比她大七八歲的,要么就是蘇嬸子那樣比她大一輪的。
吳美芬是她真正意義上同齡的朋友。
而且兩人一見面就聊得很開心。
除了看見豆角的時候容易想起昨天晚上看見的尷尬場景有些不好意思,其他都挺好。
傅毅珩從軍區(qū)食堂買了肉回來,就看見沈南喬蹲在院子里泡蘿卜和豆角。
他覺得有些奇怪:“無緣無故家里怎么多了那么多豆角?”
“昨天晚上隔壁美芬給我的。”沈南喬回答道。
傅毅珩不會做泡菜,不敢隨便幫忙,把買的菜都放在灶屋就坐在旁邊看她干活。
“隔壁住著的是張營長,從前和我一個大院長大的,入伍了也是一個團的戰(zhàn)友,他和他媳婦兒比我們結婚要早兩個月,兩人是從小的同學,感情很好,兩口子都沒什么心眼,你要是喜歡以后可以跟他媳婦兒多來往。”
傅毅珩沉聲道。
沈南喬有些意外,結了婚后傅毅珩很少提起他的人際關系,偶爾有個戰(zhàn)友來吃飯,也看人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是他第一次提起他過往的經歷。
許是看見她臉上表情并沒有生氣,猜測出還有些樂意的聽,傅毅珩又道:
“譚長冬這個月底未婚妻也要來海島了,應該馬上也要搬來軍屬院住,他說選個離咱們近的院子,到時候我請他們都來家里吃飯,認識下。”
“恩,到時候我來做飯。”
沈南喬悶悶的。
見傅毅珩又要把做飯的活兒包攬過去,她帶著幾分不許反駁的口吻道:
“這事兒聽我的,平常你天天做飯連累我的名聲就算了,咱們家好不容易請一次客,我想讓你的戰(zhàn)友見識下我的手藝,省的院子里的人總暗地里說我。”
“行,你說聽你的,我一定聽。”
傅毅珩答應了。
沈南喬洗缸子的時候有些艱難,身板瘦弱挪動缸子吃力不說,手也不夠長,夠不到缸子最里面。
男人長腿一邁,走過來 提起缸子跟鬧著玩一樣,很輕松的就把里面刷的干干凈凈。
他幫忙把洗好燙好的菜裝在壇子里,遞換菜的時候手指觸碰,她察覺到一股子粗糙的磨礪感,有些癢癢的。
沈南喬腦子里忽的浮現(xiàn)男人的手觸摸到她衣服里,前后摩挲。
她趕忙搖了搖頭,把這些東西從腦海中摒除掉。
她以前聽人說做壞事兒是會傳染的。
肯定是昨晚被張營長和吳美芬影響到了才這樣。
菜品一層層碼好后,再倒上涼白開,放上姜、蒜和鹽,壇子里格外清澈好看。
別看每種只有一筐子,泡在一起半人高的壇子都裝滿了。
沈南喬加完白酒又掏出來一點豆角,想著要留點空間給菜發(fā)酵,然后在蓋子處放上濃濃的鹽水,這活兒暫時算結束。
接下來只需要二十天,這缸子泡菜就能吃了。
中午沈南喬打算做她的拿手菜水煮肉片,傅毅珩砍了柴火想要進來幫忙,誰知在這個時候王政委也就是蘇嬸子的丈夫竟然來了。
王政委今年四十多,看起來挺隨和,見了傅毅珩在廚房幫忙還笑著說:
“傅團,看著你面兇,沒想到還挺疼媳婦兒,家庭和睦就是好事情!”
“政委,要不要在我家吃點?”
傅毅珩叫了一句,看起來和他關系還不錯。
王政委搖搖頭:“你現(xiàn)在方不方便?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你們聊,我一個人可以。”
沈南喬對傅毅珩道。
傅毅珩交代了一句:“等我回來再做。”
然后才倒了一杯水,才跟著王政委走去堂屋。
王政委平常很少在軍屬院走動,每次出來都備受矚目,就連吳美芬平常深居簡出的都免不了的被影響,趕著就過來打聽消息。
“南喬,你知道他來找傅團啥事兒不?”
沈南喬搖搖頭:“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事兒,一會兒他走了我問問傅團。”
“喲,都結婚快兩個月了吧,還叫的那么生疏呢!”
吳美芬打趣道。
想著王政委那神秘莫測的臉,沈南喬只覺得應該是有事要發(fā)生。
終于等到王政委走了,吳秀芬催促道:“南喬,你快去問問他到底來干啥的!我好奇死了。”
話音剛落下,傅毅珩已經到了灶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