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上前一步道:
“嚴廠長,既然有人過來,那我先去開門。”
“恩。”
沈南喬走過去打開辦公室門,郝建國踉蹌著走進來道:
“嚴廠長,我沒有克扣鴨蛋組的飼料,都是沈南喬亂說的,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女人亂說的,這些天給鴨蛋組六十多斤飼料,完全是因為之前鴨子不生蛋的時候,他們組用了很多飼料。”
看到沈南喬還在現場,郝建國指著她道:
“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你在廠長面前污蔑我是不是?你想要鴨蛋組多飼料,你可以找我商量,但是你越級匯報這就不對了,你怎么能在廠長面前污蔑我……”
“夠了!”
嚴廠長打斷郝建國的話,拍著桌子道:“郝建國,你給我住口!鑒于你最近做的這些事情,我認為你暫時不適合繼續擔任養殖場的副廠長,你好好回去反省反省。”
嚴廠長話音剛落下,郝建國的立刻大聲嚷嚷起來:
“廠長,你要罰我,我沒有意見,反正你看我不順眼也很久了,但是這件事情你怎么能只聽沈南喬的一面之詞,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嚴廠長冷笑連連:“冤枉你什么?”
郝建國此刻篤定了就是因為剛剛沈南喬在嚴廠長面前給他告狀,所以嚴廠長才會對他這副態度,他強硬道:
“我是大公無私的,在給鴨蛋組的飼料上,我問心無愧!”
沈南喬不由得冷笑,對不起養殖場未來的發展,這點子飼料的克扣不過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所以她今天甚至沒有打算在嚴廠長面前提起。
郝建國現在一副她肯定告狀的樣子,反倒直接把他自己賣了。
沈南喬當即看向嚴廠長,皺眉冷聲道:
“廠長,看來郝副廠長是認定我說了他的壞話了,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郝副廠長只怕不會就這么算了。”
“剛剛就我們兩個在辦公室里說話,即便你能夠為我作證,郝副廠長也只會覺得是你在袒護我,我想著不如查查這段時間的飼料重量,郝副廠長到底有沒有為難我,是不是故意的,應該會很清楚。”
“只是,不知道廠長有沒有時間管這么一點小事情。”
嚴廠長皺起眉頭,他不是傻子。
如果郝建國在這件事情上面不心虛 ,他為什么要焦急的趕回養殖場,又為什么張口就說沈南喬在這件事情上面告狀。
“郝建國,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現在承認,我還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維護你這個副廠長的顏面。”
嚴廠長十分果斷道:“別等我查出來,到那時你這個副廠長還能不能做下去,就不一定了。”
郝建國的臉色青了紅,紅了又青,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偏偏這時候是在他的死對頭嚴廠長面前,旁邊還站著一個他恨之入骨的沈南喬。
他不能讓自己倒下!
他看著旁邊一臉平靜的沈南喬,又看著嚴肅的嚴廠長,瞬間明白了什么。
郝建國顫抖著問:“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壓根沒說飼料的事情?”
“你現在才知道,已經太遲了!”沈南喬挑眉。
這個小賤人!!
她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在嚴廠長面前出丑!
沈南喬笑著,不忘了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嚴廠長,你這樣的行為叫什么你知道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本來都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嚴廠長,你自己非要巴巴的趕過來,還跳出來說這些。”
實際上,她是因為心里清楚。
即便告訴嚴廠長這件事情,她今天畢竟把郝建國給氣暈過去了,論起來,她的過錯可能還要再多一些。
沒什么用處不說,還會拉低自己在嚴廠長心目中的印象分。
反正嚴廠長這段時間會一直待在養殖場,直到增產飼料的事情全部安排下去為止,而郝建國生病了也得回家休養一段時間,她不覺得這時候還會有人在飼料上為難她。
所以她索性暫時當作這件事情沒發生。
怎么也沒想到,郝建國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越說,沈南喬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對上郝建國通紅的目光:
“郝副廠長,你這么針對我一個新員工,讓我的名譽受損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傷害到了整個養殖場的利益,你這樣的格局是遠遠趕不上嚴廠長的,因為你永遠做不到像嚴廠長那樣,以養殖場的利益為重。”
“郝建國,你的思想覺悟還不如二十出頭的小沈同志!她壓根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從現在開始你停職反省三個月!”
嚴廠長譴責的看著他。
郝建國如果不是因為早上被氣得血壓有些高,還暈倒了,是不可能像現在這么不理智,走上來就自曝的。
現在受了這么大一個刺激,緊鎖著眉頭,整張臉通紅隨后口吐白沫,直直倒了下去。
“郝建國!”
“郝副廠長!”
沈南喬和緊跟著嚴廠長后面驚呼。
伸出手作勢要扶,卻又在快要觸碰到郝建國后背的時候偷偷抽開,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后腦勺倒地,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她下意識地去看嚴廠長。
嚴廠長咳嗽兩聲,他剛剛是離得太遠,所以趕不及扶著郝建國。
沈南喬也給他一個眼神,她一個女孩子總不好直接扶老登,多難為情啊,而且她也人道主義伸手了,這可不能怪她哦。
嚴廠長沉了沉嘴角,大聲道:
“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叫人來,送醫務室!平常看著挺機靈的,怎么現在這個應變能力這么差!”
沈南喬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把郝建國一天氣暈兩次。
第二次,她和嚴廠長都沒去醫務室,遠遠看著郝建國的家人和廠里其他人一起把他送走,她就下班回家了。
還是張嫂子喜歡看熱鬧,給她帶回來的消息。
“這老登沒有摔死,醫生只說他腦袋上面的傷有些嚴重,要在床上休養三個月才能痊愈。”
張嫂子的表情頗為遺憾:“怎么不干脆中風或者摔死算了,省的老給我們鴨蛋組使絆子。”
沈南喬笑了笑沒說話。
不過張嫂子看著她人畜無害,但做事卻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等郝建國休養好了再回來,還是可以接著氣他。
就算是現在沒中風,以后也高低氣中風。
張嫂子覺得瞬間又有了干勁。
兩人笑作一團,傅毅珩就是在這時候走出屋子的:“什么事情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