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沈江河還是第一次見他媽這樣全身的青筋都暴起,變成他全然陌生的樣子,頓時有些嚇住了。
周紅毫無理智的大喊大叫讓周圍的鄰居都聽見了動靜,紛紛過來查看發生了什么。
不過大多數人都聚集在門外沒有進來。
直到沈南喬在眾人的張望當中回了沈家。
她打開門也沒關,就是故意讓看熱鬧的人可以伸個腦袋進來查看什么情況。
“把我的錢還給我!”
周紅沖到沈南喬對她開始一陣摸。
摸完又將目標精準鎖中沈南松:“小崽子,錢呢,金條呢?趕緊還給我。”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只有薄薄的一層,放了什么東西沒放什么一目了然。
傅毅珩將沈南喬和沈南松護在身后。
王嬸有些看不過眼:“周紅,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南喬身上有你什么錢啊?”
“我的兩萬多塊錢,我的二十多根金條啊!”
燙著泡面頭的周紅就像是瘋了一樣,多次想要沖上前抓沈南喬,不過都被傅毅珩抵擋了回去。
王嬸只當她吹牛,別人不了解周紅的底細,她了解,因為王嬸和周紅一個村出來的。
周紅家里五六個孩子,周父喝酒打人平常好吃懶做,沈松鶴在和賈愛珍結婚之前更是一窮二白,你說她家能拿出兩萬多塊錢?
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這個年代尋常人家里能有個五百一千存款都算是富貴人家了 ,兩萬多塊錢簡直驚天一聲炸雷,更別提還有周紅還說有金條。
這消息還是以飛一般的速度在紡織廠家屬院傳開來。
沈松鶴這時候終于清醒了過來,他走到周紅面前,將她攔住:“行了,這些事情我們關起門來說。”
不管是那兩萬多塊錢,還是家里的金條,都是私藏起來的,不能見光。
沈松鶴打算私底下解決這件事情。
然而,沈南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既然周姨懷疑我們拿了錢,那咱們直接報公安吧。”
果不其然沈松鶴聽見“報公安”三個字,面色一僵:“算了,你周姨剛剛說的都是胡話,其實咱家沒丟多少錢,不是什么大事,報公安多給咱們家屬院丟人。”
不讓報公安,這是心虛了。
來看熱鬧的人互相私底下交流了一個眼神,心道這沈松鶴和周紅兩個人肯定有鬼。
沈南喬不讓沈松鶴好過:
“既然覺得報公安沒什么必要,那咱們可以把保衛科的同志找回來,家屬院也是廠里的,他們會來的。”
沈松鶴一張臉黑的不行。
“爸,你覺得丟臉沒必要,對我們來說卻是很有必要。”沈南喬冷道:“我平常不回家的時候,周姨就欺負我妹妹我弟弟,我今天第一天回家,她就懷疑我拿了家里的錢,你們這樣我實在沒辦法放心回海島。”
沈南喬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
傅毅珩冷著臉,也道:\"岳父,我也是這個意思,錢的事就沒有小事情,事關南喬和南松一輩子的名譽,如果丟了錢還是得查清楚。\"
沒等沈松鶴決斷,保衛科的人已經先一步找上門來了。
“沈松鶴、周紅同志,聽說你們家里丟了金條和兩萬多塊錢,你們懷疑是沈松鶴和亡妻賈愛珍女士的大女兒沈南喬偷的,我們現在上門來就是問問怎么一回事。”
沈松鶴:“……”
這下,沈松鶴就算是想要將這件事情悶著查,也沒有臺階可以下。
他正打算解釋一下這件事情,劉科長從外面走進來:
“我可以為沈南喬同志作證,她絕對沒有偷拿家里的錢,聽說是兩萬多的巨款,這兩萬多如果是大團結,那得是二十多捆,這根本不可能。”
王嬸這下也想起來什么,她連忙道:
“我也可以作證,他們今天是出去了,可是他們身上什么都沒拿。”
沈松鶴懷疑沈南喬和沈南松,保衛科第一時間查了他們今天的活動軌跡。
知道他們今天下樓是看三姐弟身上的衣服太破,特地去紡織廠買瑕疵布,一共花了102塊,用的是傅毅珩同志的津貼。
他一個月津貼就一百多,存款有一萬多,完全出得起這筆費用。
后面幾人又去了張裁縫家里做衣服,然后回來沈松鶴就說錢丟了。
中間很多人都可以作為他們的見證,出門的時候什么都沒有,走的時候只帶了一包衣服。
總之,和沈南喬沒關系。
周紅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猙獰著一張臉破口大罵:
“你們為什么要出去?你們肯定是故意的!讓你們在家好好看門,你們不看著!現在錢全丟了,你是 們還有臉在這個屋子里住著嗎?”
沈南喬牽著弟弟沈南松,也沒有和周紅對罵,只是慘白著一張臉、兩個人一言不發。
周紅只以為他們是心虛,開始罵的更加厲害。
什么小娼婦,小賤人,什么話都來了。
殊不知,對比她如羅剎一般兇惡的嘴臉,沈南喬和穿著不合身衣服的沈南松顯得就像是兩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王嬸忍不住憤憤不平:
“你們自己也出去了,怎么就怪南喬和南松?既然家里有這么多錢,為什么不留下個人在家里看著。”
其他鄰居也紛紛點頭。
都覺得這周紅不像話,沈南喬今天第一天回門,她就冤枉人家偷東西。
沈南喬對比她是那么的文弱善良,被她罵的一句話都不敢回,果然從小沒有媽的孩子就是可憐。
偏偏這時候周紅還是一無所覺,像是要把沈南喬吃了一般:
“我看你從小那個眼神賊溜溜的,就是在心里憋著壞想要報復我們,就算東西不是你偷得,你肯定和那些小偷是一伙的,你們里應外合回娘家偷東西!
你可千萬不要要我找著什么證據,找著證據我讓公安把你們都抓起來,全部槍斃,你們不學好,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沈松鶴鐵青著一張臉,想將保衛科的同志送走,但不知怎么的,保衛科的同志今晚一個也不愿意走。
又好說歹說想要是將看熱鬧的吃瓜群眾趕走,然而沒有一個愿意離開的。
終于、沈南喬忍不下去了,憤怒的說道:
“從小到大,你對我們姐弟非打即罵,現在家里東西丟了你也要怪我們,等我走了,你指不定還怎么報復我弟妹,我今天再也忍不下去了,我要請廠長來給我們主持公道,我們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