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拒絕的很干脆:“不能,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陳蘇蘇扒拉著門,還是不肯走。
“你要說什么我其實不感興趣,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就說過你要回云省了,
我想你在那兒的丈夫和孩子應該也等的有些著急,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回去好。”
陳蘇蘇咬著唇,有些驚訝沈南喬怎么會知道這些。
不過很快,她就將情緒掩藏起來:“南喬,你果然很在乎和介意我的存在,還找人偷偷摸摸調查我。”
沈南喬冷笑:“用得著偷偷摸摸嗎?你接近傅家的第二天,就會有人把你的資料送上來,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經得起調查嗎?”
陳蘇蘇暗自咬緊牙關。
她沒想到,沈南喬竟然知道她在云省另有家庭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么說,她都曾經是傅毅程的未婚妻,是差點成了傅毅珩和沈南喬嫂子的女人。
至于云省的事情,她失憶了,她是受害者,沒什么好怕的。
陳蘇蘇大著膽子:“南喬,我們都不是真正的傅家人,只是你運氣好點嫁給了傅毅珩,而傅毅珩還活著,我運氣比你差點而已,你又何苦為難我呢?不要逼我回云省,讓我住在傅家好嗎?”
小梅總說,陳蘇蘇這個人太厲害了,她斗不過陳蘇蘇。
可沈南喬卻覺得她這個人很蠢。
想要達成目的,靠裝可憐那套是行不通的,自身沒有能力,企望得到旁人的同情和憐憫這種行為就很蠢。
遇上心軟的人才能成功,這個成功概率太低。
她做事情只喜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既然開始做,就會讓對方沒有拒絕的理由。
沈南喬嘲弄道:“你剛剛不是還不愿意想表現得自己沒有目的嗎?怎么現在又愿意說了?是不想裝了嗎?”
被沈南喬點破,陳蘇蘇有些難堪。
就是不知道她的這種難堪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難堪。
沉默半晌,陳蘇蘇低低道:“都是女人,你又何苦為難我。”
“倘若我非要為難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沈南喬臉上的表情更加嘲諷。
陳蘇蘇臉上的表情僵硬,原本楚楚可憐的模樣再也維持不下去,瞪大了眼睛和沈南喬對峙。
沈南喬就那樣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姿態也是平常最尋常不過的模樣,臉上表情更是沒有絲毫變化,卻讓人覺得運籌帷幄。
陳蘇蘇身上的氣勢弱下來不少,有種被這個女人拿捏在手掌之間的感覺。
沈南喬沒有多余的半分表情,其實心底是有些生氣的。
失憶之前的陳蘇蘇心太壞,拆散傅毅程和他喜歡的女同志,后來傅毅程戰死,沈南喬不知道和陳蘇蘇有沒有直接的關系,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后來又慫恿小梅收禮,就算她現在失憶了,給傅家埋的雷可沒有從此消失不見。
現在還恬不知恥的上門來要住在傅家。
即便她曾經是傅毅程的未婚妻也不行,因為她后面又和別人在一起了,還生了孩子。
而她和傅毅程什么都沒有,甚至婚事都不是傅毅程自愿的。
沈南喬的面色徹底冷下來:
“既然失憶了,那從前的事情就是過去,你和傅家之間的婚約也早就煙消云散,你現在的家庭和孩子才是你的未來,給自己留點臉,趕緊離開京市。”
見沈南喬態度堅定。
陳蘇蘇很是慌亂,她反駁著:
“如果不是因為我失憶,我不會和他在一起,更不會生下孩子,我現在已經和他們斷絕關系了,這一切反正你們也沒看到,就當沒發生過一樣不好嗎?”
“沒發生過?”沈南喬嗤笑著:“你要我們怎么當沒發生過?是當你失憶之后,你家里人拿著傅毅程的遺物和傅家索要各種特權沒發生過?還是你從前故意落水,設計傅毅程和你訂婚的事情沒發生過?”
“你應該很后悔傅毅程死后你和情夫私奔去云省邊境吧,如果你當時能夠耐得住寂寞, 現在你可以像我一樣坐在傅家的房子里,吃穿不愁,
不用像現在一樣住在娘家,和娘家的妹妹為了一丁點的利益紛爭打架,你來哀求不過是因為你現在的生活過得非常不好,所以你才來不要臉的扒著傅家。”
被沈南喬戳破心思,陳蘇蘇臉色發白。
她抓緊了身下的衣服解釋道:
“我不是這樣的人,還請你不要這樣想我。”
“如果你真不是這樣的人,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陳蘇蘇壓根不敢看沈南喬的眼睛,躲閃著為自己辯解:“那都是我失憶之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沈南喬嘲諷著:“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就是不記得了,做人不必這么虛偽,有時候你坦坦蕩蕩承認自己的錯誤,別人反而高看你一眼。”
陳蘇蘇低著頭沒說話。
沈南喬也不理她,就當這個人不存在,反正只要她不同意,陳蘇蘇就留不下來。
為了能夠留在傅家,陳蘇蘇用指甲掐著手上的肉,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說:
“南喬,我想要的不多,就是希望有一個遮風擋雨的住所,衣食無憂而已,現在住在娘家,佳佳天天打我,回去云省那個男人也是不停地打我,你就可憐可憐我一個苦命人好嗎?”
“打你?”沈南喬挑眉。
陳蘇蘇覺得很是難堪,卻還是咬著牙將袖子挽起來,露出里面一條又長又猙獰的疤痕:
“我三年里生了兩個孩子,第一胎是女兒,第二胎還是,第二胎就被送走了,因為沒有生出來男孩,他喝醉了就打我,把我打的骨頭都出來了,還用刀看我,這條疤就是當時我被砍出來的。”
沈南喬看著陳蘇蘇,這一次陳蘇蘇的視線沒有任何阻攔。
那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看起來她失憶的這些年真的過得很慘。
只可惜……
沈南喬一直堅信一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蘇蘇落得今天的下場,一定是老天給她的報應。
她心如磐石,現在看到這個女人非但生不出來任何的憐憫,反而覺得惡心:
“陳蘇蘇,如果你想要安穩的生活,那你就收起你那些不勞而獲的小心思,以你哥哥陳文化的本事,我不相信他給你找不到一份臨時工的工作,
至于我們傅家,我最后一次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往后我們家你別再想踏進來半步。”
陳蘇蘇顫抖著望著沈南喬:“你就是欺負我,因為阿程死了所以欺負我,如果阿程還在他絕對不會看著我過得這么慘而不管。”
“他就是死在對你的不忍心當中。”
沈南喬沒親自動手,讓小梅和梅嬸將陳蘇蘇推出去。
至于她被推出去之后想在外面院子里呆多久,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
陳蘇蘇臉色徹底變得陰暗,還想要繼續和沈南喬糾纏,但是沈南喬站在一個涼涼的眼神朝她看過來,淡淡一句:
“如果你還敢來,我會讓警衛員給你買回云省的火車票,今夜就送你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