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懸,落在兩人的肩頭。
他們默契的就像是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肩并肩手拉著手齊步走向家的方向。
現世安穩。
今天和吳美芬提到生娃時,張營長的臉上就閃過莫名其妙的曖昧笑容。
沈南喬有些忍不住,低聲問:
“傅團,凡事總有偶然,你說萬一咱們有了個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怎么辦?”
有孩子之前,他們得同房。
想到這兩個字,傅毅珩心頭一陣火熱。
他沉默著沒說話。
他絕嗣、但她孕值滿分,現在他們之間的孕值已經發展到了兩千多,遲早要破萬,到那時圓房肯定能懷上孩子。
沈南喬用另一只手拉住傅毅珩的手臂,未雨綢繆道:
“你是不是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
“聽見了。”
沈南喬:“那怎么辦?”
“就算是你不想在養殖場干了,我的工資能養得起你和孩子,爺爺很喜歡孩子。”傅毅珩又補充了一句:“我也很喜歡……”
沈南喬心臟微動。
以傅毅珩的性格是很少說自己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的。
現在主動告訴她喜歡孩子,應該是真的很喜歡。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為傅毅珩生孩子的打算,但能得到他肯定的話語,她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兩人正說著話,傅毅珩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瞥到不遠處的樹后面有一片葉子動了動,手電筒光瞬間對準那塊地方。
他冷聲道:“出來。”
草叢里沒什么反應,沈南喬也沒看出來有什么異常的,正準備問發生了什么。
“再不出來給你腿打斷。”傅毅珩的聲音里充滿著煞氣。
而后、一個人影從草叢里滾出來。
蘇秦尷尬的咳嗽著:“傅團,是我,我不是敵特。”
偏偏這時候蘇秦還欲蓋彌彰的:“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我剛剛什么都沒聽見。”
沈南喬:“……”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她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剛剛還和傅毅珩一本正經討論生孩子的事情。
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傅毅珩注意到別人沒注意的細節:“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
“這不是,家里有點事,就過來找政委想說說……”
傅毅珩涼涼的看他一眼,并不相信他的這番說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傅團,上周陪著你加練了好幾天,我這周過來政委家里蹭飯吃點好的,補一補身體,這也沒什么吧,你咋拿我跟審犯人一樣呢。”
蘇秦心虛的有些不敢看傅毅珩的目光。
傅毅珩也不說什么,帶著沈南喬繞過他:“回家睡覺。”
蘇秦心知傅毅珩這是根本不信的意思。
上周的加練已經給他整怕了,要是就這么讓他們就這么走了,傅團明天指不定還有什么嚴厲的酷刑給他招呼。
蘇秦眼一閉,著急道:“算了,算了,我就告訴你和嫂子吧,我在和王政委家的閨女王曉麗相親呢。”
沈南喬的腳步瞬間停住,傅毅珩也跟著停下來,兩人齊齊轉身看向蘇秦。
這么勁爆的消息?
王政委啥時候看上蘇秦的,他們事先怎么也沒聽見一點風聲呢。
蘇秦二十大幾的小伙子,說到這件事情還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曉麗一直在省城讀書,這不是放暑假了么,就回來海島了,王政委和蘇嬸子也看上我是個挺好的小伙,就張羅著讓我們兩見一面,
今天他們家做了母雞頓蘑菇,可好吃了,只可惜我在飯桌上看見曉麗盯著我,我都沒好意思抬筷子,我真害怕她給我攆出去。”
傅毅珩聽完之后沒什么反應。
看著他嚴肅的一張臉,蘇秦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這頓飯吃完,我和王曉麗同志散了一會兒步,我把她送到家我就準備回去了,誰知道撞上你和嫂子從張營長家里出來,
本來我是想要打招呼的,聽你們討論生娃的事情,我一個未婚的小伙我也不好出現,怕嫂子尷尬,我這才躲起來,真不是要干什么壞事。”
“恩,沒其他事就回軍區去。”
“沒了,真沒了。”
蘇秦像送走活閻羅一樣恭送他們離開。
沈南喬被傅毅珩拉了有一段距離,才想起來要跟上:
“你說,蘇秦和那位王曉麗女同志是不是婚期將近了,咱們軍屬院要進新人了?”
看蘇秦臉上十分靦腆,說起這段經歷還一頓一挫的,應該是對王政委家的閨女心動了。
“緣分這種事,誰也說不好。之前蘇秦也和一位女同志處過,只不過他沒什么時間陪人家,寫信又木訥,兩人就散了,
分手信寫過來的時候,蘇秦在進行封閉式訓練,過了兩個月蘇秦才看到,還特地請假跑回去找那位女同志,結果人家都已經結婚了。”
傅毅珩說著和軍區認識的這些人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沈南喬很喜歡聽。
等到了自家,傅毅珩忽然收住話頭:“你先去洗澡。”
配合著之前他們說的生娃的話題,這句話就像是一句什么暗示。
沈南喬一抬頭,傅毅珩喉頭滾動,更為這股子氛圍增添了一種強烈的沖擊力。
原本還想問蘇秦那事兒怎么收場的,就在這一瞬間她心跳加速,什么都忘了。
“恩,我先去拿衣服。”
沈南喬點了點頭,逃一樣的回了屋子。
傅毅珩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了,才去灶屋里提燒好的熱水,他將兩桶熱水全都倒進做好的浴桶里。
水汽氤氳,水中倒影不自覺的映現著女孩肌若白雪的身姿。
她剛剛主動和他提起生孩子的話題。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有心思要和他度過一輩子了。
沈南喬抱著衣服走到淋浴間,她洗澡喜歡用燙一點的水,即使在夏天也冒著熱氣,往常傅毅珩都是倒好水就出去。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一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隔著水霧,臉忽然有些紅。
傅毅珩該不會是……
想要和她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