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嫂子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
傅毅珩只當蘇秦是不想加練,冷著臉開口道。
“你知道……嫂子剛剛來軍區了嗎?”蘇秦猶豫著道:“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冷著一張臉,本來覺得沒什么,可看嫂子來軍區,而且還不是來找你的,也不知道找了誰,我就覺得不對勁。”
原本打算和蘇秦一起加練的傅毅珩猛地收住邁出去的步伐,高聳的眉宇緊鎖在一起,深邃的冷眸處迸發出來的光芒寒厲嚇人。
他知道,沈南喬心中沒有他,只是傷心過度做出的不理智決定。
也知道畢竟周一斌和沈南喬訂過婚,沈南喬對他還殘余著感情也很正常。
他只是有些沒想到,沈南喬離開的這一天竟然來的這么快。
“哥,自從周一斌那小子來軍區你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今天是最嚴重的一天,不過我看嫂子的樣子,我一點也不覺得她還對周一斌那小子有情,
而且,不只長得比周一斌好,軍職比他高這么多,你對嫂子還這么好,周一斌在你面前根本毫無優勢啊,哥,你還在擔心什么?”
蘇秦哆哆嗦嗦看著自家團長。
為了不加練,他算是豁出去了,把這些天不敢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傅毅珩沒有說話,邁開長腿繼續往前跑,深邃冰眸猶如黑夜中的一井幽譚,其中無任何光亮。
他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加練。”
傅毅珩對敵人狠,對自己的兵更狠,但對自己是最狠的。
蘇秦加練一遍,他會加練三遍,一直到體能的極限,才停下來。
等停下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吃飯的時間,路上并沒有遇到沈南喬。
傅毅珩問了蘇秦在哪里遇到的沈南喬,然后推測出她應該是去找的王政委,等到王政委辦公室的時候,里面空無一人,應該是辦完事情就離開軍區了。
傅毅珩冷眉緊蹙,抬頭看了一眼手表,心里在想沈南喬接下來是會回到養殖場,還是留在軍區。
等他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忽然前面站著一個梳著兩條長辮的熟悉身影。
沈南喬穿著他們上次一起去省城買的淺粉色小碎花布拉吉獨自一個人站在軍區食堂前的林蔭道上。
她似乎等了很久,白皙的臉蛋被曬得有些紅,拿著飯盒的手有些酸,時不時還要換一下,以至于汗濕了一片衣服都沒有騰出手來擦。
傅毅珩站定在此處,清晰的將沈南喬臉上每一刻的表情都鎖住,想要牢牢記在腦海中。
“傅團,你怎么才來,我等你等了好久。”
沈南喬也看見了傅毅珩,連忙朝他揮手,語氣里含了幾分抱怨。
此時正是中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她特地趕在傅毅珩訓練結束之前從家里拿了飯盒過來。
想和傅毅珩一起在軍區食堂吃午飯。
緊趕慢趕生怕錯過,誰知在必經的路口等的口干舌燥也沒有等來傅毅珩。
傅毅珩朝她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飯盒,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遞給她擦汗,關心地問道:“你怎么來突然來軍區了?”
“我們養殖場有一萬多顆鴨蛋沒人要,我決定做成咸鴨蛋和皮蛋,缺做皮蛋和咸鴨蛋好吃的臨時工,于是找政委給我想辦法來了 。”
沈南喬和傅毅珩并肩走著,眉眼彎彎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一路上,軍區的人都在看他們。
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沈南喬來軍區。
傅毅珩從小到大都很少接觸女生,軍區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糙漢,驟然來的人是他的妻子,還是他以為要離開他的妻子,這讓他心頭涌現的全是復雜。
“傅團。”沈南喬覺得傅毅珩今天的天都很是奇怪,歪著頭看他。
她心中懷疑,傅毅珩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不過又什么都沒問。
而是打趣道:“我來軍區陪你吃午飯,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傅毅珩眸光沉冷漆黑,抿緊了雙唇:“我很高興。”
他只是怕她下一秒就說要離開。
夏日炎熱的風拂過臉龐,終于走到食堂門口,此時大部分戰士都已經吃完了飯,到他們的時候不剩什么菜了。
不過傅毅珩還是讓食堂的師傅另外給他們炒了一個辣椒炒雞蛋。
兩人吃完了,傅毅珩送沈南喬回軍屬院。
到門口,沈南喬一個踉蹌,沒注意到前面的臺階,身體往地上栽過去。
傅毅珩眼疾手快的將她抓住,攏入懷中。
但,下一秒又忽然意識到什么,迅速將她放開。
“哎喲。”
沈南喬發現自己踩到他的腳,趕忙往后退,一不小心又絆了一跤,她趕忙緊抓著傅毅珩的衣服。
傅毅珩整個身體緊繃著,想要將她摟住也不是,要將她放開也不對。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就像是石化了一般,緊繃著青筋,肌肉勃發卻不知該做什么。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放她離開,那他就不能再食言。
從現在起,他們不應該有任何的接觸。
傅毅珩經過一番思想斗爭,最終眸色一沉,手放在她腋下將她輕輕托起,等她站穩之后就迅速是收回手。
然后他說了一聲:“我就送你到這里,軍區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恩,那你先回去吧。”
沈南喬點了點頭,什么也沒問。
傅毅珩離開的時候神色越發的冷了,整個人在烈日炎炎下沒有浸染絲毫的熱,比冰塊還要冷幾分。
中午有一段休息的時間,傅毅珩回了軍區的宿舍。
雖然他現在已經分配了房子,但軍區會留幾個房間給臨時睡在軍區的戰士準備,傅毅珩去沖涼房沖了一個涼水澡,眼睛閉上之后就想起這段時間他和沈南喬相處的一幕又一幕。
不管她做什么決定,他都已經決定了,沈南喬就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妻子。
從沖涼房里走出來,傅毅珩躺在涼席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最后他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書桌前,隨手拿起一本《軍事法》開始看起來,發現字進不了腦袋,他又拿出紙和筆抄錄上面的話。
他不能腦子里一直想著這件事了。
就在傅毅珩終于要冷靜下來的時候。
蘇秦走進來問:
“哥,你家老爺子明天的船票到軍區,這事兒你聽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