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的小黎聽聞此言,也是覺得沈南喬的確看起來比文若蘭柔弱。
他義正詞辭道:“沈同志請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于是,沈南喬跟著去了一趟警察局。
文若蘭也沒有和她彎彎繞繞,開門見山道:“昨天那一出,是你和嚴廠長演戲,故意引我上鉤的,目的就是為了逼我再次下毒!”
“是。”
沈南喬也沒想遮掩什么。
文若蘭早有答案,這時候也沒太激動,盯著她的眼睛又問:“我的鴨子不生蛋,其他人都生了,你也是故意讓我寫反省刺激我?”
沈南喬眨了眨眼睛:“文同志,我也是按照養殖場的規矩辦事,這個不存在什么故意不故意,不過你從前這么對別人,現在也應該想到別人會這么對你。”
文若蘭沉默了半晌,冰冷的眼睛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看透。
“賤人!你別裝了!我現在唯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為什么你可以控制讓我的鴨子不生蛋!”
這個沈南喬,從第一天到家屬院的時候,她就在裝無辜單純。
奪走她組長的位置是她精心設計,氣走她姨夫也是她的謀劃,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當中……
“文同志,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沈南喬笑起來,微微啟唇道:
“鴨子生不生蛋就和人生不生孩子一樣,這都是天意和機緣,沒有人可以控制。”
“你如果一定要死個痛快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從我來養殖場的第一天,你為難我,我就打定主意要坐你的位置了。”
“再后面你雖然把這個位置拱手給我,我依然覺得坐的不踏實不安穩。”
“但你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只能說是自作孽,不該不自量力招惹我。”
只能接受自己失敗的文若蘭,到此刻已經沒有什么別的話好說。
見她要走,文若蘭低低道:
“你心機這么深沉,就不怕有報應嗎?我收拾不了你,遲早有人會收拾你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沈南喬回過頭,眸中光芒無比靜、冷。
她嗤笑一聲,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就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文若蘭找沈南喬原本是想要問清楚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然而什么都沒從她口中問到。
走的時候,警察局還告知她,下午就將文若蘭送去勞動改造了。
判了三年。
沈南喬定了定,只道:“謝謝警察同志保護我的安全。”
回到養殖場。
鴨蛋組一片劫后余生的歡欣鼓舞。
特別是李翠花:“太好了!文若蘭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
“南喬,你真是太厲害了!你保護了我們所有人。”
張嫂子也對沈南喬豎起大拇指。
沈南喬笑了笑:“從今以后,我們好好養我們的鴨子,之前的一切都過去了。”
當天。
下班的時候,文家一家也剛好搬出軍屬院。
其實他們本來可以不用走的那么快,反正文若蘭已經被送出海島,軍區給了文副團長三天的時間。
但,文若蘭做出的事情實在是丟臉。
讓文副團長覺得沒臉面對軍屬院的人,匆匆收拾了東西打算坐今晚的船離開海島。
沈南喬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
趙飛蛾背著行李的身子岣嶁著,停頓下來,用仇視的目光看著她。
“嬸子,一路順風。”
沈南喬只當沒看見,朝她微微一笑。
隨后遞給旁邊來過他們家的小男孩一顆糖:“小朋友,祝你考試門門百分。”
“謝謝阿姨,你真好!”
孩童還小,什么都不懂,開心的接過糖果在嘴里一抿就化開了,整個口腔都是甜的。
雖然要離開海島。
但天天讓家里吵架的小姑姑不在了,往后他童年的每一天都是安定的。
她這樣善良、真誠。
文副團長看著趙飛蛾的眼神,越發覺得抬不起頭,他責備道:
“媽,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沈同志,是咱們一家都對不起她,蘭蘭給小沈同志添了夠多麻煩的了。”
總之,在軍屬院大部分人眼中,那都是文若蘭一家做了錯事情。
和沈南喬沒有任何關系。
文家人走遠了一段,沈南喬這才注意到傅毅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后。
也沒說話,導致她根本沒發現、
看一眼他的臉色,他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讓人看出來心里在想什么。
養殖場其實每個星期都有兩天的假期,前陣子沈南喬剛去上班,還沒熟悉廠里的工作,就每天都去上班。
現在終于趕走了文若蘭這個不定時炸彈,她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想著傅毅珩也是剛出完任務回來,她決定明天買點肉,做頓大餐,他們都得好好補一補身體。
昨天晚上也多虧了傅毅珩愿意幫她,帶來不少人。
傅毅珩跟在她身后,冷不丁出聲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去,最起碼通知我一聲。”
這說的是白天她同意去見文若蘭的事情。
怪她沒跟他報備?
他們現在是夫妻沒錯,但她還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他管的太多。
這一點,她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
原本昨晚他肯幫忙的感激一下子就煙消云散,她出聲辯解道:
“我是成年人了,自己能判斷事情我能不能應付,不需要你幫忙的事情我不會和你說,以后也請你不要過問。”
空氣隨著她的開腔一下子變得凝滯。
傅毅珩沒回應,就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走著,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她也沒理會徑直到了家。
回家之后,他在灶屋里做手搟面,她在外面喂雞,各做各的誰也沒有和對方說話。
傅毅珩喂雞鴨和他人一樣,都是一絲不茍的。
每天定時定點喂,雞窩鴨舍的衛生也是及時清理。
家里的雞鴨長勢都很好,看起來活蹦亂跳的,并且他們那么大老遠的帶回來竟然一只都沒死。
她喂完雞鴨便準備去給菜澆水。
傅毅珩站在灶屋門口喊她:“一會兒我來給菜澆水,我做了肉末拌面,先吃飯。”
她胃口小, 現在又是夏天炎熱的時候,晚上沒什么胃口吃飯。
不過他做的手搟面充斥著麥子和肉末的香氣,她的肚子不配合的響了起來。
見她剛打掃完家里的雞窩鴨舍,額頭上全是汗水。
他將臥室的風扇拿了出來:
“我還有一天婚假沒有休,再加上這個月出任務給的假,這兩天我都會在家,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或者是想要出島看看,我都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