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
沈南喬下意識的就否認。
看著傅毅珩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和緊繃的下頜線,她立刻就紅了臉。
她試探著問:“那我輕點?”
可能強行把傷口撕扯開確實是有些疼吧。
她腦子里想著是不是應該要點可以麻醉的東西?
傅毅珩呼吸由剛開始的緊繃一點點變平穩,卻沒有松開她。
“放我下去,這樣容易壓著你傷口更疼?!?/p>
被他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下意識就想要回避他的目光。
誰料,他淡淡道:“被你壓著,傷口疼我也愿意。”
這樣程度的傷口,傅毅珩早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讓他有感覺的是她處理傷口時指尖在他的肌膚上帶起一片酥麻。
這讓他堅定不移的意志力有了幾分轉移和分散,她撕扯開衣衫那一時間,他原本就渙散的意志受到刺激,這才把她拉了過來。
“你胡說八道什么?”
沈南喬低下頭,臉紅的更加厲害了。
她低頭時,頭發蹭到男人臉上。
酥酥麻麻的云朵一樣輕柔,傅毅珩悶哼了一聲,沈南喬還以為是自己壓到了他的傷口,慌慌張張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
男人大手將她扣住,掙扎間他后腰撞到柜子上,血液涔涔流下。
“對、對不起,害得你傷口被撞到了,我這就送你去看醫生。”
“不用?!?/p>
傅毅珩一把將她抓?。骸耙粫喊幌戮秃昧??!?/p>
沈南喬注意到男人身體格外發燙,忙問:“傅團,你是不是發燒了?”
傅毅珩不說話,用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眼底全是隱忍和波濤洶涌。
她不敢看他的目光。
想要掙脫卻又害怕再因為這樣扯到傅毅珩的傷口,于是她只能靜靜的任由他抱著不動。
“傅毅珩,你的傷口在流血,需要盡快包扎?!?/p>
“恩,我知道?!?/p>
傅毅珩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盯著她看。
“知道你還不趕緊放開我?你難道不要命了?”
傅毅珩垂下眼,看她的目光里更添了幾分風起云涌:“要命,沒命明天還怎么保護你?!?/p>
“不過……南喬,我今天忽然有點忍不住?!?/p>
他的聲音沙啞,壓抑著讓她不敢去問,更不敢去看的情緒。
她含糊著應了一聲:“我們是夫妻,你可以不用忍,但你今天受傷了,可以等你身體好一點的時候?!?/p>
“南喬……”傅毅珩輕聲嘆息。
他伸出一只手將她托住往上舉, 讓她和他臉對臉,然后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含住她的唇。
她盡力不去掙扎。
腦子里想過無數次總有一天他們會邁過最終那道坎。
今天是最讓沈南喬沒有防備的一次。
沈南喬懵懵懂懂的想著,安然的和他親吻。
一吻落畢,他輕聲道:“我只抱抱你,什么都不做……”
傅毅珩將她的腦袋放在他脖頸間,隱約之間她聽見他輕聲在喘氣。
沈南喬剛想說忍不了那就算了。
“傅團,傅團!”
外面傳來蘇秦的腳步聲,“咔嚓”一聲他按下門把手推開門走進來。
沈南喬身體猛然繃住。
傅毅珩扯過旁邊的被子快速蓋在沈南喬身上,而后他撐著半邊身子起身,眉眼之間全是殺氣:
“你進來做什么?”
“哥,我來給你送藥來著,之前給嫂子的藥里面漏了一個傷口愈合的藥?!?/p>
蘇秦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做什么,臉上全是茫然無知。
“把東西放下?!备狄沌窭淅渫鲁鋈齻€字:“然、后、滾、”
蘇秦看著傅毅珩,又看了看床上,茫然道:“嫂子哪里去了?”
“我剛在床上睡會兒?!?/p>
沈南喬滿臉通紅從被子里起來。
蘇秦想說嫂子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他來給傅團上藥。
沈南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我現在又有精神了,可以給傅團上好藥了,你放心去休息吧,我們這里沒你什么事情。”
“好,嫂子,要把傷口周圍全部清理干凈,然后消毒、再倒上藥,繃帶和棉布都是消好毒的?!?/p>
“放心吧!我和傅團都挺好的。”
沈南喬只求趕緊送走這個瘟神。
再在房間待下去,她都擔心傅毅珩要打他了。
蘇秦走后,傅毅珩垂眸,輕聲道:“對不住,我食言了?!?/p>
沈南喬知道傅毅珩說的是新婚夜那天,他說在她想好之前他不會碰她。
“我們是夫妻?!?/p>
她抬起頭眼神堅定。
傅毅珩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可能本來傅毅珩也只想親她一下,沈南喬低下頭,什么也沒說。
沉默半晌,沈南喬主動走上前,手指放在他的后腰上。
“嗯?”
傅毅珩渾身緊繃,悶哼一聲。
沈南喬有些緊張,她明明沒有碰到他的傷口,怎么他的反應這么大?
“你去床上躺著,我來給你繼續清理傷口然后上藥,這么熱的天氣,你的傷口不能不消毒?!?/p>
傅毅珩點頭,按照她說的,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
傷口之前流了不少血,但到這會兒不怎么流血了,沈南喬用棉球一點點將他皮膚上干涸的血液擦掉,然后拿了碘伏給他傷口上消毒。
也許是剛才曖昧的那股勁被人打斷了。
此刻他們就是非常正常的關系在相處,傅毅珩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松下來。
一般促進傷口愈合的藥都會有些刺激性,涂上去的時候受傷的人會疼,但沈南喬給傅毅珩涂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就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看來他是真不怎么怕疼。
“傅團,你皮膚的顏色真好看。”
沈南喬將手指放在他背上,兩相對比,她的手指纖細白皙,柔弱的像是隨風而動的柳,傅毅珩整個后背卻是堅韌此起彼伏的,看上去就充滿蓬勃的張力。
原本傅毅珩消下去的火氣一點點隨著她指尖的拂動而點燃起來。
這種感覺一旦開始有了苗頭,就會漸漸滾成火球。
傅毅珩咬牙:“好了嗎?”
“是不是傷口開始疼了?”沈南喬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也不敢再分心了,她低聲道:“我盡量動作輕柔一些?!?/p>
沒一會兒,沈南喬就把傷口覆蓋上了干凈的棉片。
傅毅珩青筋暴起,抿唇道:“不疼?!?/p>
他不疼神經卻十分緊繃,總覺得再多一秒,都要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