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言一臉嗅到了不對勁的表情,聲音提高了八度,“陸京洲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啊,讓你這么一個被愛傷透的女人,不到兩個月就愛上!”
“我沒有!我沒有愛上他!”岑予衿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她沒有。
從嫁進陸家那一天開始,她就告誡過自己,不能動心,不能動情,他們之間絕不允許有愛。
她只是裝作很愛他,裝作很喜歡他。
一切都只是為了在陸家生存下去。
她想要的只是陸家二少奶奶這個身份。
她不喜歡陸京洲。
她和周時越青梅竹馬,10多年的感情,到最后還不是無疾而終。
對于不愛的人來說,失去一段感情毫無傷害。
可對她來說痛徹心扉。
她不相信愛情,也不敢輕易的去嘗試另外一段感情。
她不愛陸京洲。
真的……一點都不愛。
“你說你沒有愛上他,那你為什么現在大半夜的要給我打電話?這會是睡覺時間。”
蘇樂言這是旁觀者清。
如果自己閨蜜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會的她應該睡得很香。
“他為了救我受了傷,給他發消息他不回,我只是有點擔心他!”
蘇樂言在屏幕那頭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岑予衿,你騙鬼呢?擔心到半夜睡不著,抱著個玩偶聽錄音,還跑來問我怎么辦?你這叫‘有點擔心’?你這叫墜入愛河而不自知!”
岑予衿被她說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反駁,“我只是……只是覺得愧疚。他為了我受傷,我還忽略了他……”
“愧疚?”蘇樂言嗤笑一聲,“你對周時越那才叫愧疚!看他躺地上你魂都沒了,那是出于道義和過往情分的愧疚。可你對陸京洲呢?你現在是坐立難安,是怕他生氣,是怕他不理你!這能一樣嗎?”
岑予衿張了張嘴,卻發現無從辯駁。蘇樂言的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她試圖掩蓋的真實情緒。
“衿衿,”蘇樂言語氣軟了下來,帶著幾分認真,“承認吧,你對他動心了。陸京洲雖然看起來是個二世祖,但他對你怎么樣,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他今天能為了你拼命,平時也能把你捧在手心里。這樣的男人,你喜歡上他,不丟人。”
蘇樂言繼續,“他這個人我沒有接觸過,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從你口中的只言片語也不難看出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就拿宋老太太生日宴那件事兒來說,陳家就被他玩挺慘。”
蘇樂言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和周時越已經是過去式了,你為什么不能嘗試著進入一段新的感情呢?”
岑予衿沉默了,低著頭細數著陸京洲替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卻能夠把一只已經腐爛的小狗親手挖出來包好。
替她給小狗找了個安息的地方。
他會無條件的站在她身后,林舒薇和周時越在她這兒討不到一點好。
她失聯那幾天,他像瘋了一樣到處找她,找到她那天,他抱得真的很用力。
還有她被林舒薇綁架,僅僅只是一個看不懂的消息,他也還是單槍匹馬來救他了。
他還會給她送溫牛奶,給她搭配衣服,陪她幼稚的堆雪人,陪她產檢……
還有今天,他拼了命也要救她。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真的沒有動過心嗎?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陸京洲應該只是看起來不靠譜,只有真正接觸了才知道。”
岑予衿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
“衿衿,如果你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你就不會失眠,你就不會擔心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岑予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10多年的感情,我真的兩個月就放下了嗎?”
“衿衿,不是兩個月,是半年……周時越回國的這半年,做的那些事情還不夠讓你死心嗎?”
蘇樂言真恨鐵不成鋼,“其實從別人說陸京洲壞話,你下意識的維護他開始,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就不一樣了。心疼是愛一個人的本能反應,當你開始心疼一個人,說明……你開始有點喜歡他了。”
“不信你捫心自問一下,大街上隨便一個男人,你會心疼嗎?”
岑予衿猛的抬頭,她說的好像確實有點道理,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會。”
“那不就得了,陸京洲那么帥,試試又不丟人,他估計也有點喜歡你,今天這表現指定是吃醋了。”
岑予衿一聽好像是這么回事兒,豁然開朗,“那我應該怎么辦?”
“哄唄,男人很好哄的。”
岑予衿毫不猶豫的翻了個大白眼回去,“搞得好像你談過很多似的。”
蘇樂言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姐雖然沒談過,可是姐演過,還演過很多,什么類型的都有。你們這屬于閃婚+先婚后愛。”
岑予衿:“……”
蘇樂言笑道,“好了好了,你還是個小孕婦呢,趕緊睡覺,明天早上他要是不回你消息,你再去找他唄,別胡思亂想了,他只是吃醋了。”
岑予衿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不早了,這都打了快一個小時電話了,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