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小叔他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種事情就別亂說了,要是被他聽到了不好。”姜晚櫻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說的是事實,晚櫻姐姐,你相信我,我小叔對你是不一樣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為了你在M國定居。”
“他最困難的時候,身邊可只有你一個女人,現(xiàn)在他結(jié)婚只是迫不得已,他真的喜歡你。”
陸明月正跟她說著話,突然聽到姓周,眉頭忍不住皺了。
又是姓周的,姓周的,沒一個好東西!
抬眼看過去,就見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孩,剛把一個首飾盒遞了過去。
要是她小叔娶的是這種女人,她也不會多說什么。
她小叔長得那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憑什么要娶周芙笙那么一個丑八怪。
她都替他委屈。
好在晚櫻姐姐回來了,在她心里只有像姜晚櫻這樣,事業(yè)有成,又有錢又有顏的富家千金才能配得上小叔那樣的人。
雖然小叔是個二世祖,可他身后是家財萬貫的陸家,顏值也是頂配,這樣的人想要什么樣的配不上?
也不知道外祖母被那個丑八怪,灌了什么迷魂湯。
越想越生氣。
“等會兒,讓我看看。”
岑予衿本來就有一堆煩心事兒,目不斜視的看著店員道,“錢已經(jīng)付過了,東西是我的,包起來就行。”
她對這樣的女人向來沒什么好感。
不管她小嬸和她小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那也不用她一個外人插手。
要是那男人真聽了她的話和這個什么晚櫻姐姐在一起,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畢竟那屬于婚內(nèi)出軌。
“我說過要了嗎?看一下還不行嗎?”陸明月也來了脾氣,一把搶過店員手里的東西,懵的打開。
都說姓周的沒有什么好東西,哪怕是長得好看的,姓周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陸明月一把奪過絲絨禮盒,打開一看,那套月光石珠寶在店內(nèi)燈光下流轉(zhuǎn)著溫潤柔和的藍光,精致又特別,她眼睛瞬間亮了。
“這套不錯!”她拿著項鏈就往自己脖子上比劃,對著鏡子照了照,越看越喜歡,完全忘了剛才的爭執(zhí),轉(zhuǎn)頭對姜晚櫻說,“晚櫻姐,你看這個是不是比我們剛才看的那幾家都好?”
姜晚櫻微笑著上前一步,目光柔和地落在項鏈上,語氣溫婉,“確實很別致,月光石很襯你,不過……”
她輕輕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岑予衿,聲音依舊溫柔,“這位小姐已經(jīng)買下了,我們還是看看別的吧。”
她這話看似體貼,卻巧妙地把岑予衿置于一個“不愿割愛”的位置。
陸明月果然被點著了,她撇撇嘴,帶著慣有的驕縱,“她不是還沒拿走嘛!再說了,明天我正愁沒合適的首飾呢!”
她像是突然找到了理由,理直氣壯起來,“這套正好!喂,姓周的,你開個價,我雙倍給你!”
岑予衿簡直要被氣笑了,冷冷地看著店員,“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我的東西,別人說搶就搶?”
店員一臉為難,連忙對陸明月說,“陸小姐,這……這確實是周小姐定制的,錢都付過了……”
岑予衿一想到今天那些煩心事兒,又想到陸京洲在家做好飯,等她回去,她就忍不了一點。
一把將首飾盒奪回,動作快得讓陸明月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干什么!”陸明月尖叫,伸手就要搶回來。
岑予衿側(cè)身避開,直接將盒子塞進自己的包里,拉上拉鏈,動作一氣呵成。
她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陸明月,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我說了,不賣。聽不懂人話?”
“你!”陸明月氣得臉通紅,指著岑予衿,“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我管你是誰?”岑予衿懶得再糾纏,拎起包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有本事讓你小叔來跟我談。”
這話更是戳了陸明月的肺管子,她小叔怎么可能搭理這種小事兒,“你給我站住!把東西交出來!”
岑予衿沒想到對方竟敢直接動手,被她拽得一個趔趄。
她試圖甩開陸明月的手,語氣也染上了怒意,“放手!你瘋了是不是?”
“我讓你把東西交出來!”陸明月非但不放,反而更加用力,另一只手就去搶岑予衿的包。
兩人瞬間扭扯在一起。
姜晚櫻在一旁假意勸道,“明悅,算了,別這樣……咱們再去看看其他的,一定有更適合你的。”
腳下卻一步未動,眼底甚至掠過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店員嚇得手足無措,想上前拉開又不敢。
推搡之間,陸明月使足了力氣,猛地將岑予衿往后一推。
岑予衿猝不及防,整個人失去平衡,“咚”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膝蓋先著地,一陣尖銳的疼痛立刻傳來。
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下,連陸明月自己也愣了一下,但隨即又被驕縱占據(jù)了上風(fēng),哼道,“活該!敬酒不吃吃罰酒!”
岑予衿看著手肘上迅速浮現(xiàn)的擦傷和淤青,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徹底怒了。
她抬起頭,眼神冷得像冰,直直射向陸明月。
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陸明月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毛,強撐著氣勢,“你看什么看!把項鏈給我,這事就算了!”
岑予衿沒說話,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陸明月下意識后退半步,“你想干什么……”
話音未落,岑予衿猛地抬手,干脆利落地抓住了陸明月剛剛推她的那只手臂,順勢一個巧勁,利用陸明月自己向前的沖力,將她狠狠摜了出去!
“啊……”陸明月驚叫一聲,比岑予衿剛才摔得還要狼狽,直接撲倒在地,精心打理的衣服也沾上了灰塵。
“明悅!”姜晚櫻這次終于動了,驚呼著上前去扶,看向岑予衿的目光帶上了真實的驚怒,“你怎么能動手打人!”
岑予衿站直身體,冷冷地看著地上齜牙咧嘴的陸明月,語氣平靜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正當(dāng)防衛(wèi),看不懂?還是你覺得,只有你能動手,別人就該站著讓你打?”
她不再看那兩人,直接拿出手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警。在市中心‘臻品珠寶’店內(nèi),有人搶劫我的私人財物未遂,并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導(dǎo)致我身體多處擦傷,我是孕婦。對方現(xiàn)在還在現(xiàn)場,麻煩你們出警處理一下。”
她語氣清晰冷靜,條理分明地說明了地點和事件性質(zhì)。
陸明月被姜晚櫻扶起來,聽到“搶劫”兩個字,臉色瞬間白了,又氣又急,“你胡說八道!誰搶劫了,那套珠寶適合我,我只是想跟你買過來!”
姜晚櫻也皺緊眉頭,柔聲對岑予衿說,“周小姐,這只是一點小誤會,沒必要鬧到報警吧?明悅她年紀(jì)小,沖動了些,我代她向你道歉。你看,你也推了她,大家扯平了不好嗎?”
“扯平?”岑予衿扯了扯嘴角,牽動手肘的傷處,讓她眼神更冷,“她先動手搶東西、推人,我自衛(wèi)反擊。這是兩碼事。至于道歉……”
她目光掃過一臉不服的陸明月和看似調(diào)解實則點火的姜晚櫻,“還是等警察來了,你們跟警察解釋吧。”
店內(nèi)的氣氛徹底凝固了。
陸明月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眼眶紅的不能再紅,“我……我……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讓我爸過來。”
“月月,陸大哥出差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我?guī)湍憬鉀Q就好。”
陸明月也反應(yīng)過來了,眉頭皺的緊緊的。
可是不搖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特別沒底氣。
“我不要!”
陸明月正脫開她的手,在通訊錄里不停的翻找著。
“對了!我找我小叔過來,你等著吧,我小叔這個人特別護短,看他不找一堆人過來揍死你。”她抬著小手指著岑予衿,氣的直跺腳。
姜晚櫻一聽她要叫自己小叔過來,眼睛明顯亮了亮,又一下子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她身上有沒有什么傷。
刻意拔高了音量,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但微微發(fā)顫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慌張。
畢竟“搶劫”和“推搡孕婦”這兩個詞,聽起來實在太嚴重了。
要是真被她爸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
可小叔不一樣,他什么人都敢惹。
姜晚櫻在一旁柔聲安撫,眼神卻不時瞟向門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明悅,別這樣,好好說……陸先生他……應(yīng)該很忙吧,為這種小事打擾他不好。”
她這話看似勸阻,實則更像是在提醒陸明月,她小叔是會為她出頭的。
岑予衿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們表演,手輕輕覆在小腹上,有些不舒服,眼神更沉。
她對著還未掛斷的電話那頭補充道,“警察同志,對方現(xiàn)在正在威脅我,聲稱要叫人來‘揍死’我。麻煩你們盡快出警。”
這話清晰地傳到了她們耳中,陸明月氣得差點跳起來,電話正好在此時接通了。
“小叔!”陸明月帶著哭腔,聲音委屈極了,“小叔你快來‘臻品珠寶’救我!有個瘋女人欺負我!她搶我東西,還打我!把我推倒在地上了!我手好疼……她還報警誣陷我!小叔你快來啊!”
她顛倒黑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岑予衿身上。
姜晚櫻適時地湊近話筒,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和無奈,“陸先生,您別太著急,明悅就是受了點驚嚇,沒什么大事。只是對方……那位小姐,態(tài)度比較強硬,已經(jīng)報警了。我們正在盡力溝通,但效果不大。”
她三言兩語,既表現(xiàn)了她的“懂事”和“調(diào)解”,又暗示了岑予衿的“無理取鬧”和“小題大做”。
岑予衿想都沒想,自己撥通了120。
陸京洲的電話,恰好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