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
“你……你堵我!”
郭旭陽恍惚間看到了林晚,眼神瞬間凌冽起來,恨意在眼底瘋狂翻涌。
他就說,林晚為什么會那么暢快地把戶口本給琴琴。
原來是想降低他們的警惕心,在這兒等著他。
要不是中了臟藥不敢觸碰女人,他得撲過去掐死這毒婦!
“閉嘴吧!”
林晚從墻角抽出一根兒木棒,狠狠砸在郭旭陽的腦袋上。
中了藥的郭旭陽反應很慢,能清醒著跑到這里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
林晚在徐慧驚恐的目光中扯著郭旭陽的腳踝,把他拖出了巷子。
她捂著劇痛未散的胸口,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離她而去。
心很慌。
心也很疼。
她爬起來想追出去,但林晚扭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就被林晚惡狠狠的眼神給定住了。
沒敢再追,怕林晚給她也來一下子。
林晚把郭旭陽拖出巷子,就看到了霍梟的吉普車停在路邊。
霍梟跟蹤她?
也對,霍梟懷疑她是特務呢,跟蹤她也正常。
靠車站著的霍梟看到哼哧哧把郭旭陽拖出來的林晚,神色有一瞬的僵硬。
她抓著的是郭旭陽的腳裸,郭旭陽的腦袋就在地上一磕一磕的……
這一瞬。
霍梟無比確定,林晚對郭旭陽絕對沒有半分的喜歡。
不然也不可能把他當成死狗拖出來。
“快來幫忙啊,把他送去醫(yī)院!”
“他好像中了臟藥!”
林晚扔下郭旭陽的腿腳,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頭上的太陽火辣辣的,她費了這么多力氣,熱得腦袋都冒煙兒了。
霍梟把郭旭陽抱上后座,打開副駕駛的門讓林晚上車。
上車后林晚也不等霍梟問,就直接交代:“我今天去郵局考工作,徐慧也去了,她跟精神病似的,狂找我麻煩。
想攪黃我的工作,跟殺我父母有啥區(qū)別?”
“我就跟蹤她,想套她麻袋揍她一頓,結果就遇到她被流氓糾纏,我打暈了流氓,郭旭陽又從矮墻那邊兒爬過來了。”
“我看他狀態(tài)好像不對,就一棒子把他給敲暈了。”
林晚真話假話摻和著說,她本來就想套徐慧的麻袋,故而即便在霍梟面前撒謊,她也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霍梟看著前路,微微勾了勾唇。
不過轉(zhuǎn)瞬就壓下去了,以至于林晚覺得自己眼花了。
到了醫(yī)院。
大夫是熟人。
給林晚洗胃的那位。
大夫狐疑地看向霍梟和林晚:“他也吃錯菌子了?”
霍梟:“嗯,家里剩的。”
林晚沒憋住笑出了聲兒。
霍梟冷著臉一本正經(jīng)胡說的樣子……反差感太強了。
她是真沒想到,霍梟也有腹黑的一面。
大夫翻了個白眼兒,開單子:“行吧,先去洗胃,抽血化驗……”
霍梟要拿單子去繳費。
林晚一把搶過單子:“我去!”
她可不想單獨和郭旭陽在一起。
這人有毒。
交完費,林晚就去跟霍梟說:“我去找他妻子來照顧他。”
霍梟起身看了一眼手表:“我送你吧,郭旭陽洗胃還得一會兒。”
林晚想拒絕。
霍梟接著道:“你趕公車太慢,把人找過來郭旭陽都能出院了。”
林晚這才把拒絕的話吞進肚子,乖乖地跟霍梟走。
郭旭陽醒來就看到了張琴,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他疑惑地問:“琴琴,你怎么在這兒?”
張琴見他醒了忙問他感覺怎么樣了。
郭旭陽搖頭說自己沒啥事兒,張琴才道:“是林晚和她對象送你來醫(yī)院的,也是他們回家結接我來照顧你的!”
說完,她連忙把繳費的單據(jù)給郭旭陽:“旭陽,這是她給你繳的醫(yī)藥費,我……我沒錢還給她。”
郭旭陽拍了拍額頭,他道:“我忘了給你錢,他從褲兜把錢掏出來全給了張琴。”
“等回到部隊,我就把存折都給你。”
“這次出來帶的錢不多,還有一部分在家里,我明天拿給你。”
張琴連忙擺手:“不,不用。”
郭旭陽抓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我們都是夫妻了,我的就是你的。”
“一個家庭,本來就是女主人管錢。”
張琴感動得雙眼浮出淚光,心里被甜蜜充斥滿了,脹脹的。
從來沒人對她這么好,這么信任她。
哪怕是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她也更愛哥哥們……
只有郭旭陽,把她捧在掌心里。
此刻的她如同春日清晨了著露珠的小白花,在風中輕輕搖曳,特別引人憐惜。
郭旭陽心中蕩漾。
瘋狂想親掉她眼角的淚。
“旭陽,我想給晚晚買個禮物,感謝一下她。”張琴被郭旭陽盯得滿臉通紅,人跟火燒了似的。
她連忙找話說。
好打破眼前這份過于熱烈的曖昧氣氛。
一提到林晚,郭旭陽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他冷哼:“琴琴,你別被林晚給騙了,她就不是個好人!”
“你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被人下了臟藥。”
“給我下藥的是金翠翠,她說是林晚給她出的主意!”
“我跑了,但林晚在巷子里堵我……她賊心不死!”
“我想,她之所以能送我來醫(yī)院,一定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或是她那個所謂的對象找來了……”
張琴聽得臉色煞白,纖薄的身體搖搖欲墜。
金翠翠是林晚的朋友!!!
林晚她……
她還惦記著旭陽!
“琴琴,一會兒出院我就跟你去你說咱們的事兒。”
“把咱們結婚的事情挑明了。”
“她以后再有多余的動作,我就可以告她破壞軍婚,耍流氓。”
流氓罪可不分男女。
國營飯店。
霍梟請林晚吃飯。
吃大戶,她是認真的。
主要霍梟請客,給她一種吃斷頭飯的感覺,那不得狠狠地宰他一頓啊!
她愛吃的全點了一遍,滿滿地放了一桌子。
紅燒肉,蒜泥白肉,回鍋肉,水煮肉片,土豆燒肥腸,尖椒雞,蔥香鯽魚,大刀腰片,韭菜炒河蝦……
但是,霍梟卻給她叫了一碗白粥:“你才洗過胃,不能吃這些。”
林晚:(Д*)。
不是!
不讓她吃,為啥讓她點?
而且,也沒見霍梟怎么吃,他就是米飯配著面前的一盤菜,其他的菜動都沒動一下!
“吃好了?”霍梟見林晚放筷子,便問。
只吃了一碗白粥的林晚帶著情緒地‘嗯’了一聲,斷頭飯給人吃白粥,白瞎他這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和高大挺拔的身材。
實力勸退!
起不了半分歹心!
霍梟起身去付押金借了幾個飯盒,把沒動的菜都打包裝進網(wǎng)兜里。
把林晚送回家屬院,車停下之后,霍梟抬手摁住了林晚欲開車門的手:
“林晚同志,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