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焦臭味彌散開來。
電線冒煙冒火。
林晚傻逼了。
從空間中弄了一件軍大衣就捂了上去,壓實在了。
電線著火她可不敢潑水。
緊接著,她連忙把微波爐收進空間。
再四下檢查檢查有沒有冒火的電線。
媽耶!
心都給她嚇得停跳了幾秒。
“咋回事兒啊?”
“變壓器炸了啊?”
“咋好端端的變壓器炸了呢?”
院兒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林晚心賊虛。
但越虛,她越要出去刷存在感。
關上院兒門,她一頭扎進老頭兒老太太們的人堆里,拍著胸脯說:“嚇死個人了!”
“是咱們這片兒的變壓器壞了嗎?”
一大爺點頭:“對,就是咱們這一片兒,二大爺去找街道辦的電工了。”
這年頭動不動就停電,供電設施動不動就出問題,大家倒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這次要停幾天的電。”三大爺吧唧嘴。
一個老太太就道:“那不正好省了么!”
“年輕人就知道開電燈,一點兒都不知道節約,到了晚上,哪兒哪兒的燈都開著……”
“要我說,還不如不安這個電!”
老一輩人都是苦過窮過餓過的,眼下的日子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好的日子,可見他們年輕的時候過的是啥日子。
故而節省是刻進了骨子里的。
“可不咋地,我孫子回來了還要開收音機,那玩意兒有啥聽的?每天這大喇叭不得廣播么,犯得著用自家的電么!”
老頭兒老太太們激烈地討論起來。
林晚覺得她一個年輕人真是插不進嘴。
嚶嚶嚶。
她用個微波爐把變壓器都干廢了,咋就這么寸呢!
微波爐的功率這么大的么?
那她還打算冬天用小太陽或是油汀。
這兩玩意兒都是大功率。
哪里還敢用啊!
林晚嘆息。
早知道不能用,她干啥還買那么多屯著啊?
有種虧大發了的感覺。
林晚跟著大家伙兒去看變壓器,電工同志已經來了,望著冒煙兒的變壓器摳腦袋,不應該啊,前幾天才檢查過的啊!
難道是這幾天太熱了?
秋老虎這么彪悍的么?
三個電工師父過來。
沒一個朝著高功率家用電器方面去想。
誰讓這個時代沒有呢!
讓林晚逃過一劫。
罪魁禍首林晚把心放進了肚子里,狗狗祟祟地回家,關上院兒門,老老實實地用蜂窩煤爐子熱菜。
這回禍闖大了。
心虛得一匹。
吃完飯。
她檢查了一下自家的保險,發現已經燒壞了,但還是把保險拔出來,然后用電工膠布,把燒得裸露的電線先纏繞起來。
免得漏電。
然后她從空間中拿了兩把蠟燭出來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又拿了些六床棉絮,12副枕套和枕巾、解放鞋、襪子、床單、兩個八磅的鐵皮溫水瓶、一個5磅的鐵皮溫水瓶、四個瓷盆、五塊肥皂,五塊香皂,五瓶洗頭膏,五管牙膏……
床上用品,日用品拿了一大堆出來。
她還拿了一匹深藍色的布,一匹淺灰色的布,一匹軍綠色的布出來。
之前徐主任賠的票據里有自行車票,手表票,縫紉機票。
林晚干脆趁著家里沒人,把這幾樣大件兒也拿了出來。
喔,還有電風扇。
搞了一臺。
搞多了怕顯眼。
反正頭天搬家拉了好幾板兒車東西都是用布蓋著的,鄰居們也不知道拉了些啥來。
林晚正好來個燈下黑。
回頭跟黃桂香他們說,這些東西是霍梟的戰友幫忙弄來的就行了。
嘿嘿。
便宜丈夫的名頭真的是太好用啦!
自行車是26女士的,給黃桂香同志的。
手表也是給黃桂香同志的。
本來想給黃桂香同志歐米伽或者梅花天梭,但是又怕太過招搖,林晚只能忍痛選擇上海牌。
想了想,林晚又拿了一塊兒男士上海表。
不能少了張愛民同志的。
林晚拿了一只鴨子出來用砂鍋燉上,把蜂窩煤的孔關到最小就出門兒去飛屏收購站。
“大爺,我想尋摸點兒廢木頭。”到了廢品收購站,林晚扯著嗓子跟埋頭整理廢品的老頭兒吼了一嗓子。
老頭兒半天才站直了身子轉頭看她。
老臉垮著。
像是林晚借了他的谷子還了糠。
“沒有!”他沒好氣地道。
林晚一點都沒生氣,她笑瞇瞇地把自行車架在樹蔭下,走過去掏出一包煙遞給老頭兒:“大爺,我想買點兒廢木頭和寫字臺。”
大爺接過煙。
是大前門。
一包大前門啊!
他笑了。
仿佛先前垮臉的人不是他一樣。
“跟我來!”
“把自行車推進來。”大爺又提醒一句。
林晚連忙跟他穿過堆滿廢品的露天院壩,七彎八拐的,拐到后頭,就看到一大堆的廢木頭,和一大堆的廢家具。
大爺推開其中一道房門:“這里頭都是家具,就是都有些損壞,挑好了帶回去修一修就可以了。”
“按照樣數算,一樣五塊。”
這個屋子里都是抄來的桌子椅子。
打砸的痕跡很重,缺胳膊斷腿兒的。
好的能用的不會往廢品收購站送。
堆在這里,回頭也是被砍了當柴火燒的命。
說完又指著外面靠墻堆著的破木板啥的:“這些你給五毛錢一車拉走就行了。”
林晚連忙應下。
她又給大爺塞了一塊錢,壓低聲音道:“您們不能幫我找個人找輛車,一會兒我挑好了幫我拉回去。”
“我給運費。”
“給兩塊!”
大爺聞言臉笑得更爛了:“你先挑著,我把車給你拉來。”
林晚從空間里拿出一雙勞保手套,埋頭挑了起來。
她挑了些木條木板,大爺推著一個有三米長的夾夾車來,幫她把選出來的木頭綁上去。
林晚就去選寫字臺。
好不容易找了三張不那么殘的,至少桌面沒有殘缺的,至于抽屜和腿兒,在這堆破爛里翻一翻,顏色尺寸能配上的就帶走。
就算配不上,回頭修改一下就成。
林晚還在大爺這里買了一盒兒廢鐵丁。
除了三張寫字臺,林晚還翻找出了三張椅子。
都死沉死沉的那種。
結賬后,老頭兒幫她把這些東西全部綁上了夾夾車。
然后他套上三指寬的帶子,雙手高舉把住把手,整個人綴上去,很是費力才把高高翹起的把手壓下來。
他費力地,像纖夫似的壓低上身,拉著車往外走。
臉紅筋漲,崩了好幾個屁出來。
給林晚嚇一跳,連忙去幫著他推一把。
“大爺,您給我送啊?”
林晚怕累死他。
大爺哼了一聲:“這廢品收購站里的東西都是我拉,放心,我腳程快得很。”
林晚:“……”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