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傅星宇送云嶺離開病房。
云嶺戴上口罩墨鏡,得意的問:“怎么樣,小姑姑演技不錯吧?看你爸感動得。”
傅星宇夸道:“小姑姑不愧是專業的。”
“那是。”云嶺趁機彎腰捏捏他小臉,“這么帥一小孩兒,要多笑笑,你媽媽,會沒事的。”
說到顧一寧,云嶺的笑勉強了幾分,但很快她又振作起來。
“我們要相信你媽媽,我們要把自己的日子過來,不讓你媽媽擔心,不給她拖后腿,所以你也別憂心了,小心變成小老頭。”
“嗯。”傅星宇點頭,露出一個十分機械化的笑來。
就像是批量生產的一樣。
云嶺一臉嫌棄:“……算了,別勉強自己。我走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有事給小姑姑打電話,小姑姑一定第一個趕到。”
云嶺被經紀人保鏢護著,離開了醫院。
云嶺是傅星宇找來的,他怕傅云景承受不住打擊,心理出問題,變成一個大變態。
而家人的關心,朋友的寬解或許能分散一點他的注意力。
……
云嶺走后沒一會兒,祁司明風塵仆仆的到了。
他一下飛機,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手上還拖著行李箱。
傅云景看到他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出差?”
“看你。”祁司明大步走向病床,把行李箱放到一邊。
傅云景輕輕挑起一道眉看向他的手,“你就空手來看我?云嶺都知道買束花。”
祁司明坐下,接過傅星宇倒的水,笑著說:“謝謝星宇。”
他喝了一口,這才看向傅云景,“我帶著一顆真心,感受不到?”
傅云景:“……”
這一個兩個都是來氣他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M國發生的事除了當局與家屬,消息都是封鎖了的,一般人是接觸不到的。
“楠楠告訴我的。”
祁司楠是顧家準兒媳,顧一寧在M國出事,她也知道,順帶聽到了傅云景受傷的消息。
得知顧一寧失蹤,得知傅云景受傷的部位,他便一秒都坐不住,立馬趕了過來。
“你別太難過。有和沒有其實也沒什么區別,你看我,雖然有,卻從來沒用過,跟廢了沒區別。”
祁司明說的是實話,因此顯得格外的真誠。
傅云景本來內心挺壓抑的,可此刻聽到祁司明的話。
又莫名想笑,莫名感動。
“再說一寧不喜歡你,你以后也用不上,那就更無所謂了。”
傅云景:“……我真謝謝你安慰我。但后面一句可以不用說。”
“不客氣。”祁司明彬彬有禮的頷首,“但你是個大人了,要學會接受現實。”
傅云景咬牙道:“我特么想錘死你。”
“那你快點好,兄弟。”祁司明看著他,平靜的目光之下是涌動的真情。
突然的走心,打了傅云景一個措手不及。
他眼角發紅,心底莫名發熱。
“等你好了去拳館,看到底誰錘死誰,到時候我可不會手軟。”
傅云景輕笑起來,“行,你給我等著。”
祁司明是帶著行李箱和電腦來的,他直接住在了醫院。
傅云景的病房是豪華VIP病房,除了病房還有客房,客廳廚房,甚至連健身房都有。
若是傅云景醒著,他就在他病房處理工作。
順便還能與傅云景聊聊最近政策,或是商業局勢,不讓他閑著。
若是傅云景去檢查,他會陪著父子倆一起去,畢竟傅星宇還是個小孩子。
韓助理不會天天來,傅云景受傷了,他需要代為處理公司的事,忙得腳不沾地。
于青則是回了國內,協助他處理公司的事。
醫院這邊雖然請了護工,但護工怎么比的上自己人。
傅云景吃完藥睡下了。
祁司明和傅星宇來到客廳。
“祁叔叔,謝謝你過來。”
祁司明摸摸他的頭,“這些天,辛苦你了。”
傅星宇搖搖頭。
“你媽媽,”祁司明頓了頓,心中一痛,問道:“你媽媽有消息了嗎?”
“聽外公說有消息了。”
寧正禹來M國之后就去找寧正涵了,一直跟著他,也方便探聽消息。
傅星宇與他每天都會聽視頻電話。
不僅僅是為了交換消息。
傅星宇畢竟是小朋友,即便他個子高,看上去跟十幾歲的小朋友差不多,性格也沉穩。
但到底是小孩子,寧正禹也不放心。
但要他在醫院,那是斷不可能的。
傅云景那么對他家寧寧,他多看一眼都覺厭煩。
所以祖孫兩個就每天視頻通話。
……
原始森林里。
賀梟的弓箭做好了,他在箭頭上鑲嵌了細碎尖利的蚌殼,這讓箭矢的殺傷力變得更大。
箭尾則是用的鳥類羽毛。
賀梟掏了一個鳥窩尋到的。
他還在鳥窩里撿了兩個未孵化的蛋,那蛋至少有成人拳頭那么大。
用煉化的野豬油煎來吃,香味撲鼻,口齒生香。
野豬筋還剩一點,賀梟又找了一個樹杈,打算做一個簡易的彈弓。
沒有皮革做皮兜,他便割了一小塊布料,代替皮兜。
彈弓做好后,他遞給顧一寧,“阿寧,試試看。”
彈弓的威力不比弓箭弱,而且小巧方便,防身打獵都非常不錯。
顧一寧很喜歡這個工具。
她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包在布兜里,對準了一只站在大樹枝上的鳥拉開了弦。
瞄準,發射。
“咻”,破風聲響起。
“啪!”
石子打中了樹干,嚇得那鳥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賀梟立馬遞來第二顆石子。
顧一寧沖他笑了笑,接過石子,繼續瞄準。
這次她選中的是一片樹葉。
“啪!”
沒中。
但斜前方卻有一只山雀,掉了下去。
顧一寧:“?”
賀梟已經拔腿跑了過去。
他撿起那只受傷的山雀,笑著喊道:“阿寧,技術不錯,打中了。”
顧一寧:“……”
可她選中的是樹葉。
誰曾想,竟打了一只山雀下來。
那山雀就手掌那么大,拔了毛就更小了。
但好歹是肉,而且是她親手打的,雖然是意外。
賀梟處理那山雀的時候,顧一寧便一直在旁邊練習。
幾分鐘過去,她已經基本掌握要領,技術越來越好。
賀梟處理完山雀,顧一寧負責拿進山洞烤。
賀梟則是試起了他的弓箭。
因為箭尾的羽毛是用鞋帶拆分下來的細線綁上去的。
制作不夠精良,導致箭矢射出去后準度不夠,需要不斷的適應和調節。
不過賀梟是老手,嘗試幾次心里便有數了。
兩人分吃了一只烤山雀。
大部分的肉進了顧一寧肚子里,賀梟就啃骨頭,或者直接把骨頭嚼碎吞了。
此時差不多下午3點過,還有幾個小時才會天黑,兩人帶著新工具出去巡山。
兩人運氣很好,沒走一會兒,發現了一只灰色的野兔。
但野兔非常機敏,聽到一點動靜便立馬拔腿就跑。
有句俗語叫:跑得比兔子還快。
可想而知,兔子的逃跑速度是非常快的。
賀梟來不及瞄準,舉起弓箭,‘咻’一聲,箭矢便飛了過去。
箭偏了,落在了野兔的腳邊。
野兔一驚,及時剎住腳,嚇得掉頭往后跑。
“啪!”
就在它掉頭的那一刻,一顆石子迎頭而來,正中野兔頭。
野兔嗷了一聲,癱軟在地,抽搐了幾下,徹底死了。
賀梟看向顧一寧,深邃的眸子滿是欣賞和愛慕,“干得漂亮,阿寧!”
顧一寧笑著糾正他說:“是我們干得漂亮。”
賀梟那一箭雖然偏了,可卻讓野兔的速度慢了下來。
顧一寧這才有機會得手。
但若是顧一寧準頭不夠,那也是百搭。
所以兩人的合作,以及他們本身的技術,都是缺一不可的。
賀梟抓著野兔耳朵提了提,那野兔子很肥,大概有5斤左右,剝皮之后,估計還剩3斤。
賀梟把野兔丟在他用藤蔓編織的小背簍里。
背簍里墊著寬闊的芭蕉葉,這樣也不用擔心東西掉出去。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后,顧一寧抽動著鼻尖問:“梟哥,你聞到了嗎?好像有花椒的香味。”
賀梟深吸氣,指向斜前方,“那邊。”
顧一寧點頭,“對。”
兩人的判斷一致,那就一定是在那個方向,不會錯。
只是聞著味兒感覺花椒樹就在附近,可是走過去卻是花了半個小時。
兩人在崎嶇不平的林間翻越,終于找到了那顆野花椒樹。
只是那野花椒竟是生在峭壁之上!
幾乎呈90度的峭壁!
花椒樹距離地面至少30米,相當于十層樓那么高。
要摘花椒,就必須徒手爬十層樓。
賀梟觀察著峭壁,只要有落腳的地方,攀爬對于他來說都不是難事。
顧一寧則是有些擔憂,因為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更何況花椒只是調味料,不是必須品。
不吃花椒也餓不死。
“算了,梟哥,不要了。說不定其他地方還有。”
“來都來了。”
賀梟則是致力于讓顧一寧即便是在原始森林里,也要過上女王般的生活。
不能將就。
他把背上的藤編摟放在地上,“阿寧,你等我一會兒。”
“真不要了。”顧一寧抓住他的手。
賀梟溫柔的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有把握,不會有事。”
“可我擔心。”顧一寧看著他的眼睛,眼里的擔憂濃郁的幾乎要溢出眼眶。
賀梟的心突然軟得一塌糊涂。
他抱住了顧一寧,溫聲細語的哄她,“好了,那就不去了,聽你的。以后我們家都聽你的。”